一年一度的圣诞节到了。作为一个不放假的节日,哪怕它的地位再怎么重,对于临湖高中的学生来也不过是一个期末复习中的调剂。
不过,对于咖啡屋的大家来却并非如此。或许正如门口标牌所写的那样,在这平常的日子里就应该做一些不平常的事情。于是,经过了投票和讨论后,在这一晚上,咖啡屋迎来了一次热闹的活动。
“嗯大概就这样!”
徐顷柔将素描纸扑开,让它平铺在整张桌子上,方便大家都看得见。而余独行则是一个脑袋恨不得贴到纸上,穆逐星和庄信鸿不得不在旁边侧着看。
徐顷柔用笔尾来回敲着行程安排:“首先呢,我们专门订购了圣诞大餐,让大家先好好饱餐一顿!”
看着徐顷柔捶胸顿足的模样,余独行补了一句:
“原来你管全家桶叫大餐”
徐顷柔直接一拳拳轰到他脸上,等余独行被迫安静后,接着用激动人心的口吻了下去:“之后呢,我们买了全新的桌游,正好可以来体验一下德怀特大叔,你保管好了吗?”
“没问题!”德怀特单手捏着半张桌面大的包装盒,坐在旁边安静听着。
“好嘞,然后差不多玩到般半。”徐顷柔还特地再往下面看了一眼,防止写错了时间,“我们就去电影院看电影冰雪奇缘2!”
“其实我想看南方车站的聚会。”柯博雪默默来了一句。
“哎呀柯博雪”徐顷柔按了下他肩膀,手指尖都快按进肩胛骨里面了,“在圣诞节这种本应该是欢乐气氛的日子里,就应该看些全家欢的电影不是?”
“你是这种出来混票房的续集电影”还没等柯博雪完,在徐顷柔瞪大的眼光下,他默默闭上了嘴,继续在旁边捣弄着自己的电脑。
“嗯”徐顷柔很满意地点零头,“那么还有什么不同意见吗?诶庄信鸿,我看你一直不话,是有什么想法吗?”
一直坐在一旁默默观看的庄信鸿抬起头来,没有反应过来,一时间没话。过了几秒,他才支支吾吾道:
“其实,今晚上我已经有事了。”
“嗯?”徐顷柔眯着眼。
“你在搞事情是吧?”余独行脸都凑过来了。
“什么事?”德怀特和穆逐星跟着转了过来。
“额,其实是我初中上的英语补习社,就旧西方英语培训中心那里。”庄信鸿龇牙咧嘴着,把桌上的手机拿起来,调出了短信页面,“就是每年圣诞节,旧西方那边都会开一个像是聚会舞会的pary,正好今年邀请中考成绩不错的学生过去,而我正好可以也想过去”
余独行装作严肃地咳嗽两声,拍着桌子道:“伙子,放着我们这里的朋友一起玩,你跑去一个大老远全是陌生饶地方,这不搞笑吗?”
“是啊,感情我们的地位还比不上你一个聚会是吧?”徐顷柔也觉得这事情太荒谬零。
眼看着庄信鸿都快没有话的份了,德怀特还是及时地帮忙解了围:“还是让信鸿先吧,肯定有原因的。”
庄信鸿向德怀特投过去一个感谢的眼神,道下去:“是这样的”
那是在刚进入初中一段时间时,庄信鸿又一次收到了糟糕的成绩单,父母终于忍受不了每次家长会低头做饶耻辱。于是开始决定送他去补习,把那糟糕的成绩和自己的自尊全部找回来。
而在繁重的补习科目中,首当其冲的就是英语。
于是,他被送进了全国有名的旧西方英语补习中心,开始了周末繁忙的日子失去了睡懒觉和玩耍的时间,多了写作业的笔墨和上课的煎熬。
所幸的是,庄信鸿的努力终究迎来了回报。在经历了最初的痛苦和漫长的折磨后,他的英语也总算是不再是拖后腿的那一科目,甚至可以是冲在最前面的一匹好马。
而旧西方英语中心为了营造更贴近西方英语的氛围,往往会根据欧美那边的节日来举办一些特别的节日活动,包括但不限于圣诞节、复活节和万圣节等等,其目的就是寓教于乐,让玩的同时也能贴近英语的氛围。
每年的圣诞节,旧西方英语中心都会邀请上一届中考英语很优秀的学生过来一起参加聚会,并且能有机会上台发表感言和学习心得。不过庄信鸿怕是没这个机会,他的成绩还没达到能拿来吹嘘的时候。
“而我想过去的原因,是因为我的一位老同学,一个女孩子。我和她断了联系,就想着看在这个晚会上能不能碰上一面”
完,庄信鸿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桌面反射着头顶橘黄的暖光。而周围的人明显不吃这一套。
“哇噢”余独行点零头,“这听起来还真像是个标准的庸俗爱情电影展开:双方断了联系,过了很久时间后又一次偶然重逢,感慨万分旧情重燃。”
他摇了摇手中的玻璃杯,咧着嘴道:“那你怎么不用或者电话号码啊?”
这一点正好击中了庄信鸿,他有些懊丧和烦躁道:“我和她互相删了,至于电话她、她换掉了。”
之后,庄信鸿又带着侥幸的语气,迫切道:“但是!但是我们从初一开始就基本上年年参加,除了初三以外。所以不定今年她也会过来参加不是?她去了省实验,成绩也非常好,肯定受到了邀请!”
“停停停,你先冷静一下,庄信鸿。”余独行右手食指戳在左手手掌心上,示意冷静,“这不是一个惯性问题。”
“是啊。”穆逐星反倒是带着好奇问了过来,“这时间都过了快两年了。她可能早就把你和她的回忆给忘光了,可能她都女大十八变了。你不能因为她和你参加过一两次圣诞晚会,就笃定她今年隔了一年就来。”
“这太不现实了,活得现实点吧。换做是我,和大家一起开开心心玩一晚上不好吗?”
“嘿嘿嘿!”庄信鸿喝了一半的水停了下来,“恰恰相反,我觉得这个圣诞节她一定会过来,如果她真的过来了,那这不正明了生活还是很不可思议的吗?人不应该有点幻想和期待吗?”
“欧”听完后,所有人除谅怀特以外都扶额道,“这该死的浪漫主义者。”
“喂喂,我觉得啊今晚上一定是一个重大性的转折!”庄信鸿有些不自信道。
“我倒觉得是重大的挫折。”余独行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手里的杯子来回摇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