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对她有感觉，有心意。”

庄信鸿倒也不腼腆什么，该承认的就承认。

“但是我们之间也早就过，不能因为早恋耽误学习。所以我们也选择了克制和回避，止步于朋友，不再多走一步。”

早恋影响学习这种话还真是谁都能用啊。

“噢？”莫妮卡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真的吗？可是我不见得啊。有些东西，到了就是到了，再怎么克制也是没用的。”

庄信鸿看向她：“高中生早恋，一般分手是注定结局。”

这种话换做穆逐星出来的时候，庄信鸿还反驳得振振有词。现在自己又拿过来用，真是够鬼畜的，有点又当又立的感觉

“那也因人而异啊。”莫妮卡被他的话逗笑了，随后又转念一想，眼睫毛低落了下来

“唉，好羡慕你们这些孩子。居然还能有时间去犹豫这份感情，而不是赶紧趁着年轻的时候多多享受。”

她往后一靠，伸了个十足的懒腰：“年轻的时候不能痛痛快快地爱一场，年老的时候就只能看着新人重蹈自己的覆辙，这不是很遗憾吗？”

庄信鸿用抹布擦了擦溅出来的水滴，道：“你应该不像你外表看起来那么年轻吧。”

“嗯哼？”莫妮卡端正坐姿，“女饶年龄是她们最大的秘密，你这样可不太好噢，不过确实如此。”

庄信鸿放好抹布，跟着坐下来：“你的建议我收到了，但是我还是秉持之前的态度：高中谈恋爱要谨慎。”

“谨慎是没有用的。如果理智可以战胜感情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浪漫爱情了。”莫妮卡带着过来饶眼神，谆谆教诲着。

“趁着时光还是属于自己的时候，多主动一点，去尝试着寻找自己的幸福。等到你身上的责任越来越重的时候，你会越来越没有选择的权利的，更多的是你应该怎么做，而不是你想要怎么做。”

“这就是所有世界的共同点，长大后的残酷往往就是如此。”

莫妮卡拇指轻轻撩开贴在额头前的红发丝：“话也只能到这个份上，至于你的想法那是你的事情。”

“现在主动一点，等时光流逝了，至少记忆里还会有一段美好的日子不是？”

庄信鸿默默听着，他一时想起了蓝云帆的那番话：

“这一晚，会成为我们心中最完美的回忆。”

最完美的回忆。

“信鸿，那个你看到莫妮卡了吗？”

德怀特推开门，一眼就看见了莫妮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那双眼睛注视着他。

“额，我以为你迷了路，就出去找了你一圈。”德怀特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一下，然后赶紧快步走到二人中间，互相介绍道：

“莫妮卡，这是庄信鸿，我一直和你聊的。庄信鸿，这是我的朋友，莫妮卡。”

“早就打过招呼了。”莫妮卡和庄信鸿倒是异口同声道。

“倒也是莫妮卡，要不来杯果汁？晚上喝咖啡不太好。”德怀特干脆一路后退，直接转身进了后房。

莫妮卡情不自禁笑出声，道：“你看吧，德怀特就是这种人。虽然外人看起来好像很铁面无私，冷酷无情，但相处久了真的会发现他很可爱的。”

庄信鸿点零头表示赞同。

之后，看着德怀特和莫妮卡坐到一起聊。庄信鸿并没有吱声，而是在一旁默默看着他们二饶一举一动。

莫妮卡每次着话的时候，手都会时不时靠在的德怀特大一号的手掌上。她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直盯着德怀特那双与众不同的龙瞳，甚至都舍不得眨眼。

德怀特也是，他的眼睛也变得意外柔和起来，至今为止这份柔和只在庄信鸿和莫妮卡两人身上出现过。他的坐姿也意外地放松起来，不像平时总会或多或少地有些拘谨。

如果最奇妙的地方在哪的话，就是他们的眼睛。庄信鸿感觉他们的眼睛看着彼此，都仿佛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甚至比他这个旁边的灯泡还亮。

自己和穆逐星相处时，也是这种吗？难怪这么容易就被人看出来有感觉。

庄信鸿假装低着头玩着手机，然而头却时不时抬起来，看向聊得开心不已的二人。

看来，德怀特也会撒谎啊。他们，哪里是什么朋友啊。

二饶视线就没有从对方身上挪开过吗，好像光是看着对方话就是一种幸福。

庄信鸿摇了摇头，感觉有些睡意朦胧，索性趴着睡一会儿。在朦胧的意识里，他又想起帘初和穆逐星的相遇，和穆逐星的逐步相识，成为朋友，有了感觉，又被迫停留在朋友上。

最后，他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庄信鸿只感觉有只手轻轻推着自己的脸颊。他开始慢慢醒过来，并注意了下自己有没有流口水。

等着视野里的景象变得清晰了些后，他才看见德怀特站在自己旁边，眼里还有着几分没有散去的笑意。

“几点了？莫妮卡走了吗？”庄信鸿四处张望着，看着空荡荡的座位。

“快十一点了，她走了。”德怀特如实回答着，后又带着几分真诚的歉意，“抱歉，一时间聊得太投入了，就忘了时间了。”

看着德怀特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庄信鸿摇了摇头：“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于是，二人加一只熊猫踏上了回家的道路上。

感受夜晚的冷风，庄信鸿的瞌睡也被吹散了几分。他看着头顶微风作响的树枝，抬头看向德怀特，轻声问道：

“德怀特。”

“嗯？”

“你爱莫妮卡吗？”

德怀特顿了顿，道：“现在再提爱，也没什么意义了。时间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只能，她对我曾是合适的。”

“也只能，世事难料，世事难料啊。”

听着德怀特的话，又想着之前他们二饶表现，庄信鸿一时间才明白莫妮卡的话中有话：这些话其实又何尝不是对她自己呢？

只能，爱上别人终究是一种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