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云凤唇枪舌剑
难道,萧樱这阵子和他打交道,一直在虚与委蛇。
他开口求助,她立时点头。这些都是假的,是在步步蚕食,让他放下戒心。
那么一个眼睛圆圆,偶尔高兴笑的像朵花,便是生气,也不过蹙蹙眉的小姑娘,心机真的那样深沉?凤晔有些不信,可是今天这件事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萧樱对他没有丁点情意,而且说出手便出手,毫不留情。
殿上,内侍将萧樱所言如实转述。
凤晔自然否定。
只说自己担心萧樱的身体,所以才临时传了御医。
至于所谓的动手,自然是没有的他是男子,怎会对女子动手。
言下之意,萧樱之言纯属一派胡言。
大殿下再次静音,有人开始左右摇摆,一时觉得长宁不像说谎的样子,毕竟是个小姑娘,如果不是真的受了委屈,何苦拖着病体跪在宫门外。
萧樱的病容也是真的。大家有目共睹
有人觉得凤晔所言有理,他可是当朝二皇子,自幼机敏,以前交给他的差事了件件都办的圆满,怎么到了失子案这里,显得如此无能。
堂堂华王殿下查不出的东西,一个小姑娘用了几天时间便查清楚了。
这怎么听,都觉得匪夷所思。
所以也许凤二殿下真的是被冤枉了,那个长宁郡主故意陷害二殿下。
“父皇,儿臣无能,失子案凶犯出尔反尔。上堂前,二人本已开口,若不是确定二人会开口,儿臣怎么会唤了几位挚友前往听审。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可那二人临场反悔儿臣所料未及。儿臣甚至怀疑,这是有人蓄意安排的,意在陷害儿臣。”
凤晔这套倒也解释的通。
如果他不确定自己能出彩,怎么会呼朋引伴。
难道是要让人去看他如何丢脸吗?可事与愿违,凶案当堂反悔,以至凤晔出了大丑。
“即便有人陷害你,你大晚上去长宁府上做甚!”
“儿臣,儿臣怀疑五弟与此事有关。”
“胡闹。你五弟出任巡边使,早已出城,他根本不在府中。”庚帝怒喝。
凤晔灰头土脸的低着头,哪有丁点平日与人相处的趾高气扬。群臣们看着这样的凤二殿下,便是平日和他无甚往来的,也不由得有些心软了。这真是一人一套说辞,一时间还真的分辨不出真伪来。
凤晔虽然低着头,可是唇角却缓缓勾了勾。
萧樱一个小姑娘,想要撼动他的地位,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就是逼迫她了又如何。
等他当上皇帝他一定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的,她在意凤戈,他就一定要除掉凤戈。
没了凤戈,看她一个女人如何斗的过他!
萧氏又如何?萧帝难道还真的为了一个孙女大动干戈。就算是要大动干戈他也不怕,萧氏兵强马壮,他凤氏也不遑多让。
谁输谁赢还是个未知数。
如果萧帝为了一个萧樱便要和凤氏刀剑相向,他凤晔也不会做缩头乌龟。
就在凤晔得意之时,一个人缓缓出列,走到凤晔身边。凤戈抬头,看到来人目光不由得一沉。
是云驰。
云驰在殿上轻意并不开口。
虽然他的身份无人能撼动,甚至是庚帝想要动他也不容易,云驰背后有宗人府支持。庚帝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随心所欲。可云驰向来知道轻重,除非必要,他在大殿上从不主动开口。
可是今天
“陛下,臣可以证明。失子案确是长宁郡主所破,两个真凶是四殿下和五殿下分别所擒。由始至终,都和二殿下没什么关系。至于两个主犯,确实曾经开过口,当时臣也在。
也是长宁郡主抓到了二人的痛处,一番游说,小之以情动之以理,二人才开口,才有臣随后远赴玉硅,救回半数孩童性命。这些都是臣亲自参与的,臣可以出来做证。”
一席话,直接便将凤晔所谓的真相打了个七零八落。
“云大人,此事和大人没什么相干。大人何必与本王为难。”
“二殿下所言差矣。我身在其中,既然知情,若是不报岂不犯了欺君之罪。”
“你众所周知,大人和五弟交好,五弟如今不在,莫不是大人怕长宁吃亏,所以才出面?”
“长宁吃亏?长宁会吃亏吗?诸位大臣可能还不知道因为消息还没传开,我和萧二皇子曾经有过几面之缘,性情还算相和萧二皇子已经写信告诉在下。萧帝已正比晋封长宁为公主。
萧氏唯一一位公主。
萧帝唯一嫡亲的孙女。她会吃亏?便是她生性胆不擅言谈,陛下也不会让她吃亏的。何况长宁那个小姑娘通过走访,只用了三天时间便找到了失子案的线索。然后用这些线索,很快又找到了藏匿孩子之处。这样聪明的姑娘,若不是逼到绝境,是不会和二殿下当殿对质,鱼死网破的。经此一事,世人皆知二殿下曾经深夜拜访过萧宅
虽然二殿下光风霁月,长宁冰清玉洁。可毕竟传言猛于虎,若是传到萧帝耳中怎么想都是弊大于利。可长宁还是这么做了,二殿下,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二殿下把长宁逼到何种地步,让长宁不惜自伤也要在宫外跪求,她只是个姑娘,而且还是个曾经帮了二殿下的姑娘。”
云驰一席话,让凤晔好容易争取到的优势瞬间荡然无存。
比起朝中人脉,权势。
凤晔虽然贵为皇子,可是和云驰相比,依旧有所不及。
就算云驰的身份,几乎不是秘密,可是无人敢在云驰面前提起。
这些年云驰替朝廷办的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件。最初庚帝把最难,最苦,最险的差事都会交给云驰,以期他在办差途中英勇殉职。
可是每次云驰都能化险为夷。
这样做非但没能要了云驰的小命,反而让他的威名远播。庚帝等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近两个庚帝已经显少让云驰办事了,可这些年累积的名声,依旧让云驰在朝中举足轻重,便是谢相,轻易也不敢和他起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