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银章神捕花君侯听罢此言,原本高兴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皱着眉头,声音逐渐不悦:“你说什么?”
其他几名锦衣卫也是脸色不快,目光齐齐注视着舞台上的雪姬。
二十几名红牌花容失色,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就连其他旁观的人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不识趣的女人,银章神捕花君侯要她敬酒,她都不敬。
“我说,小女子只卖艺,不陪酒。”雪姬用温柔又温婉的语气,说出了最坚定的回绝。
“哼!”银章神捕花君侯冷哼一声,猛地一拍桌子。
“哎呀我说你这孩子,脾气怎么这么倔呢?”在帷幕后观察的金妈妈此刻忍不住了,火急火燎地跑了出来,一路径直来到雪姬身边数落她。
“你说你,平时仗着自己头牌,刷刷小脾气也就算了,今天在银章大捕爷面前,你耍什么驴脾气啊?”
说着,金妈妈伸出手抓住雪姬手腕,想要把她强行拽下舞台。
谁知这雪姬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只是个单薄的软弱女子,力气却是很大,金妈妈几次使劲拽都拽不动她。
“你,你可别再耍驴脾气了,那可是银章神捕,当今圣上的红人喂,容不得你倔!”金妈妈见拽不动她,趴在她耳边一脸焦急的说道:“今天是他的庆功宴,要是把他哄高兴了,今天一天赚的钱够咱们平时一年赚的,要是哄不高兴,他能让咱们怡春院的牌匾砸了呀。”
金妈妈虽是老鸨,但对雪姬这当红大头牌却也得给分的面子,再加上也拽不动她,好说歹说,希望她能识趣。
“不必再说了金妈妈。”雪姬的语气虽然柔和,但态度却很坚决:“我说过,小女子只卖艺,不陪酒。”
“哎呀,你,你!”金妈妈气的指着雪姬鼻子颤抖,直跳脚。
“呵呵,我看在某人是女子的份上,不愿动粗。”银章神捕花君侯语气中的怒气愈加强烈:“但是,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再说一次,小女子只卖艺,不陪酒。”雪姬一身白衣腰板挺直,立于台上,虽是风月女子,却有着如同雪中傲梅般的气质。
“混账,这酒你今天喝也要喝,不喝也要喝!”
银章神捕花君侯勃然大怒,正准备抽刀动武时,却闻门外传来一声大喊。
“慢着!这酒我替她喝了!”
整个怡春院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而后又陷入嘈杂的议论。
“嚯,这哪来的毛头小子,敢拆银章神捕的台?”
“估计是哪个不认识银章神捕的二愣子。”
“看来这小子今天死定了,银章神捕可不是好惹得。”
“有好戏看喽。”
就在众人议论开来的同时。
“嗯?”银章神捕花君侯扭过头,眼珠缓慢转动,冰冷而愤怒的目光望向门外。
只见一名着装极其古怪的黑衣青年,眼睛上戴着一只奇怪的镜子,此刻正从门外迈步进屋。
“你是何人?”银章神捕花君侯的语气中充斥着冰冷。
居然有人敢打断他的话,拆他的场子?
找死!
“我?”蓝朱觉一边走一边伸手指了指自己:“你说我啊?我是华山大侠!”
“华山大侠?”银章神捕花君侯微微一皱眉,脑海中飞速思考搜寻着各路名单,随后摇摇头:“没听过。”
“呃......”蓝朱觉停下脚步,一脸尴尬地挠挠头:“哦,是吗,那当我没说......”
说罢,转头就走。
“且慢!”花君侯缓缓站起身,开口叫住了蓝朱觉:“小子,你刚才说你要替这女人喝酒,是吧?”
“嘶,那个......”蓝朱觉缓缓转过身子,露出僵硬的微笑:“嗯,是我说的,怎么了?”
“很好,敢拆我的场子,想必你已经做好死的觉悟了吧?”花君侯怒火中烧,倏然抽刀,亮银色的长刀在灯光下极为晃眼。
与此同时,其他几名锦衣卫也纷纷站起,抽出长刀。
“啊!”陪酒女子们惊叫着掩面逃走。
旁边围观的人群见状,急忙退后让出地方,免得伤到自己。
花君侯和锦衣卫们翻过桌椅,横刀缓步走来。
“呃......等一下!”蓝朱觉突然伸手大喊。
“怎么了,事到如今求饶也没用了。”花君侯和锦衣卫们闻声停下脚步。
“啊,不是,我是想说,刚才说要替她喝酒的不是我。”蓝朱觉板起脸,一脸认真严肃的说道。
“哦?可你刚才还说是你来着。”花君侯听罢,眉头皱的更紧了。
“现在的我不是我,我已经死了,我是我哥哥。”蓝朱觉与花君侯对视,玩了一遍第一章就已经玩过的烂梗。
“......”
嘈杂的议论声逐渐消失,现场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锦衣卫们互相对视一眼,目光中尽是迷惑。
“什......什么意思?”花君侯用疑惑的目光与蓝朱觉对视,想从后者眼中看出点什么来。
“简单来说,就是刚才的话不是我说的,你们就当听见个屁。”蓝朱觉毫不畏惧的与花君侯对视,说道。
“......我看你才是在放屁,受死!”花君侯反应过来,这小子就是在耍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挥刀便要冲上前去。
“呃......等一下!”蓝朱觉突然再次伸手大喊。
“又怎么了?”花君侯大声质问。
“我提一下裤子。”蓝朱觉说着,将滑到臀部的裤子提起,扎紧裤腰带。
“......提好了吗?”花君侯不耐烦的催促。
“等一下,系错扣了。”蓝朱觉将系错的扣子解开,又重新系好。
从始至终,除了花君侯与蓝朱觉一直在说话以外,现场没有一个人敢说一个字,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那...那小子究竟是何来路,竟然能跟银章神捕对峙而不占下风?”
“不知道,他刚才说自己是华山大侠,难道是哪个隐身高人?”
有几个人低声讨论起来。
“......还没系好吗?”花君侯瞪大眼睛盯着蓝朱觉的裆部,看他把每一个扣子解开然后又重新系上。
“系好了。”蓝朱觉直起腰抬起头,瞪着死鱼眼。
“受死!”忍了半天的花君侯倏然抬起银刀,就要冲上前去。
“呃......等一下!”蓝朱觉突然再次伸手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