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29 又是冤家聚头~130 此阵不堪再摧折(1 / 1)书客笑藏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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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又是冤家聚头)

车上的木塌狭小,勾猪又睡不着,让第十九一个人睡了。

第十九早就换掉了那身肥牛留给她的脏兮兮的道袍,穿了一身黄璐的衣服。这两人不但意同志契,而且高矮胖瘦也是差不了多少。

她里面穿了一身素净纯白的交领襦裙,外面套了一件轻若薄纱的淡红花鸟纹的褙子。酣睡如泥了。

勾猪抚过她的头发,犹如锦缎一般轻柔。这家伙实在是太听话了,他才说:“你在这塌上睡会儿。”话音刚落女孩儿竟然就睡着了。外面那么喧闹,对她竟然一点影响都没有。

勾猪可睡不着,外面喧闹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起初只是魔蝗飞舞的嗤嗤怪声,后来传来的是远远近近让人毛骨悚然的吼叫声。

虽然黄璐说这退魔阵可以保得他们平安无事,但勾猪从来就不放心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里。

第十九倒是好办,关键时刻他只需要一个闪念就可以将她收到仙荷之中。但如果这一夜里阵势破了,自己要怎么保命呢?

也许从孤傲峰那个胖老头那黑来的飞行法宝能让他逃走。但那必然碰上满天乱飞的魔蝗。

勾猪越想越不放心,决定到外面去看看。

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外面的景象已经大变,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皓月当空,洒下一片雪白的阴光。月亮之上,无数的魔蝗如鬼影一般飞舞。而月色之下,从东而来的大路上,已经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尸魔。

这些尸魔体型如人,只是略为高大。一身都是漆黑的铠甲。但这些铠甲如黑云一般似有似无,很难说是真的实物。

这些东西的脸孔和身体也是一团漆黑,看不清脸面。只是脸上有两个幽蓝的亮点,似是一双眼睛。

他们手持一种乌亮的长矛,整齐地列为方队站立,时不时一齐发出诡异的吼叫:

“魔!魔!魔!”

很难说他们用的是不是人族的语言,还是只是这声吼叫听起来像是“魔”而已。但千军万马一齐发出同一个声音的时候,每一声都像一声重锤,直接沉重地击打在每个人的胸腔上。

崇玄观的众人也是全副武装,在阵中列队。但他们不过五六十人,气势上比起魔军简直是大象前的蝼蚁。

有些人列在队中早已两腿发抖,只差大小便失禁了。如果不是这阵型之中还有一丝保命的机会而出阵必死,大半人早就一哄而散。

黄璐站在阵前,秀眉紧蹙。她本来的计划是在这里阻挡魔军一夜,但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魔军的一支主力!

难道魔国已经决定拿下曲连县,再进攻中州?

自她幼年起,崇边镇就时不时受到魔国侵扰。守边上百年,他们早都已经习惯了。

今年魔国虽然形势大盛,但难道他们还想拿下拥有八十万人口的中州不成?景离王朝能在这第三洲占据四州之地万年之久,自然也不是盖的。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在她心头蔓延起来,萦绕不去。

“魔!魔!魔!”

又是三声震人心魄的齐吼之后,所有尸魔军手中的黑矛齐刷刷地竖起,立刻变成了一片黑压压望不到边的黑矛森林。

“魔!”

只听唰唰两声,这些尸魔兵将手一缩,然后一齐将手中长矛掷出,顿时形成了一阵黑雨!

黑雨压境,轰击在退魔阵上,噼噼啪啪,形成了一阵连绵不断地红色闪光。整个大阵就如风暴中的楼船一样摇晃。

黄璐对此倒是并不担忧,退魔阵就是为了对付魔蝗和尸魔军而存在的。

她担忧的是尸魔军中的那一辆犹如幽冥中驶来,形如鬼魅的黑色马车。

这是魔族有人亲自前来?

以前她见过的魔国入侵,魔蝗和尸魔都没有灵智。它们只是循着活人血肉的气息,入夜而出,日出则伏,一路洗劫前行。只要各地布阵防守严密,魔军无隙可钻,食不到活人血肉,很快就会饿死。

但这一次不同了。不但这些魔蝗避实击虚,犹如有了灵智,这些尸魔也列队整齐,宛如军阵一般。明显是有人在控制的。

魔族都居住在暗离深渊,这几百年来从未听说有魔族来到地上。难道这一次破天荒了吗?碰上传说中的千年魔劫?

如果是这样,她一个残破的崇玄观直撄其锋,后果可想而知。

一次齐射之后,大阵安如泰山。黑矛碰到纯阳之气构成的退魔阵之后,爆裂成为了一阵黑烟。这烟在空中弥散不去,犹如幽灵一样回头往尸魔军再次聚集,竟然在那些尸魔手中再次凝聚成了黑色的长矛。

一击无效,尸魔军并没有继续进攻,而是分开两边,中间让出一条宽大道。不一会儿,那辆黑雾萦绕的驷马高车隆隆而来。一团黑气阴风随之而至。虽然隔着纯阳退魔阵,众人也是感觉透体一阵冰寒。

勾猪这才看清,拉车的四马并非一般的活马,而是和整台大车一样,犹如乌铁打造,浑身都散发着金属的光泽。

除了驾车和持矛的尸魔,车上还站有一人,虽然一身黑甲,脸上带着黑色面具,露出的两只眼睛中却并无蓝色幽光,而是一双如星黑眸。

车一驶近,他将手上面具摘去。众人都大吃了一惊,原以为魔族面目如何狰狞可怕,眼前露出的却是一个微笑少年的清秀脸庞。

勾猪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他第一眼还不敢相信,再仔细一看,连忙低头,微微移动步伐,将自己移动到人堆之后。

这怎么可能?简直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正是数月之前,青阳镇玄市之上偶遇,出手要夺他的雷玄木中,又勾结五行巡防使将他投入监牢,想了个变态法子差点害得他死在牢里的那个不知名的变态少年!

此人明显不是翠玉宫中的人,又是如何跑到了这个传功塔中来和他偶遇?还成了魔族?

莫非他知道自己毁了孤傲峰,就是为斩草除根而来?

勾猪哑然失笑。自己有几斤几两还不知道?这名少年虽然来历不明,但是背景肯定深厚无比。这人发狠报复的时候是会有些变态想法,但还不至于不依不饶地追他到这传功塔中。

少年既然来了,而且还成了魔族,肯定有自己的目的,不是他这个层次的人能参合的。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偷偷隐藏起来,先别和这个冤家打上照面。

好在他在人堆里,这少年一时还注意不到他。而对方则是众军之首,勾猪的贼眼一下就看到了。

这人开口传声,声音不大,却是直达每个人的脑海:

“本魔帅远道而来,非为其他,只为此人!”说完他用手一指阵中鹤立的黄璐,然后脸上浮起一阵淫邪的笑容,说,“本帅久慕黄观主天姿国色,若能迎为本帅魔妃,从此永结为好,本帅立时引兵回暗离深渊,天下再无干戈,如何?”

黄璐也没想到魔族人会专门针对她,一时羞怒交加,脸上红一块白一块,怒斥了一声:“你有病!”

勾猪却一眼看出,这个少年魔帅玩的是攻心之计。

魔军大举入侵,自然不可能真的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对方显然是一眼就看出黄璐是这阵中的主心之骨。他这一番话只要让阵中一部分人内心动摇,转而怨恨黄璐,这计也就算是成了。

阵中这些人虽然都面无表情,但是恐怕已经有人在暗想:“魔族看上了你家女人,这是你黄家的私事,凭什么送死的却是我们?”

果不其然,这少年又接着说道:“看来黄观主是流水无情了,干戈难免啊。但本魔帅自有悲天悯人之心,今日若是有自愿出阵,入我魔族者,我不但不杀,可保他长生不死,荣华永年!但若你们非要以卵击石,今夜除了她留下给我侍寝——”,他又是色眯眯地一指黄璐,“其他人我一个不留!”

陈中沉寂了片刻,忽然有一人大叫一声:“观主,你自己又死不了,为什么非要我们去死?”这人一边大喊,一边狂奔,就要出阵。

纯阳退魔阵虽然从外往里极难突破,从里往外却是不难。这人眼看就要出阵投入魔军,黄璐手中掐诀,附近一处阵枢突然飞起,一线纯阳红芒从阵枢上发出,如剑一扫,这人的脖子犹如被利刃扫过,立时脱离了身体,一飞落地。

无头的身体竟然继续往前跑了两步,跑出了退魔阵的屏障,轰一声倒地。粘稠的红血从断头处喷涌而出,直喷了四五步之远。

天上的魔蝗群受了这血腥味道的吸引,直扑而下,吮血啃骨,不一会儿,连白骨都不剩下一点,地上血渍都干干净净不见了。

“有皮肉痒痒想投靠魔军的,”黄璐不客气地一指这已经不存在的人物,“这一滩烂肉就是你们的榜样!”

众人都是心下凛然,外有魔军压阵,内有黄璐的淫威,他们在这必死之地,别说掌控自己的命运,根本连大气都出不了了!

(130 此阵不堪再摧折)

看到黄璐杀伐决断,魔族少年自觉继续攻心之计也不可能动摇此阵的根本,于是冷冷一笑,引车而退。

他的驷车虽然退去,中间的空路却还留着。两旁尸魔军依然肃立,并没有合拢。

不一会儿,一种沉重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由慢而快,整个地面都在因为这种脚步而振动。

“魔犀!”有人大喊了一句。

一头足有一丈来高,五六丈长的巨兽,弓腰驼背,一声漆黑乌亮的鳞甲,头上顶着一长一短的两枚利角,轰隆隆地跑了出来,越跑越快。

因为人国擅长布阵防御,所以魔国也发展出了各种破阵的利器。只不过魔族的破阵之法和勾猪的悟阵不同。任你千变万化,我只以一股蛮力破之。

这魔犀力大无穷,正是破阵攻城的利器之一。

别看这货笨重得就像一座小山,一路小跑也是越来越快,渐渐地变成一股黑风,一声巨响撞在了纯阳退魔阵的屏壁上。

整个大阵轰然巨震,犹如地震中的高楼,随时都要解体坍塌一般。众人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

随着一阵火花闪过,大阵的屏壁虽然扭曲得几乎要凹进去一个大孔,却并没有破裂。随着魔犀退后,又极富弹性地恢复了原状。

众人松了一口气,但谁都知道,任由这个魔犀如此冲撞下去,这阵是扛不过一个时辰的。

这魔犀一撞不成,往后一退,低头前蹄刨地,转眼又是冲过来。黄璐也不客气,一指这头凶悍的魔犀,令道:

“杀了它!”

三名阵子立刻越阵而出。大阵之力在他们身上加持,这些人的境界极速提高,一瞬间几乎全部打达到了筑基三重以上的实力。

纯阳之气在他们身上凝结,化为乾金之属,浑身上下就好像穿上了一身金光闪耀的铠甲,与魔军的黑甲类似,只是属性完全相反。

他们手中的单刀明明是凡铁,此时一股乾金之气凝聚在刀身上,这些单刀都是金光大盛,犹如神器。

三个人越阵而出,极似三尊金像。一人横刀立马挡在阵前,另一人挥刀直砍冲来的牛腿,还有一人跃上牛背,猛砍牛颈。

这犀牛大怒,将头一挑,刚好击中头上那名阵子,将它顶起飞往数十步外,直接落回阵中。另一名阵子却是抓住了这机会横刀平切,牛腿无声而断。牛身失衡,往前一翻,撞在阵上。

魔犀之身虽然看似坚不可摧,一腿断了之后,断口中立刻冒出一股黑气。整个巨兽就像泄气的皮球一般,撞上退魔阵阵壁之后,完全化作了一股红火,消失得一干二净。

阵中困守的众人士气高涨,一阵欢呼!

黄璐蹲在被甩下牛背,丢进阵中的那名阵子前探了探他的鼻息。虽然有退魔阵加持的乾金护甲的保护,被牛头一撞的冲击依然巨大无比。他落在阵中之后,七窍流血,早已没有了呼吸。

黄璐叹息一声,说:“排位第二十一的阵子何秋已殒,杜门阵子由排位第三十的李宏接任。”

偏偏这时,随着一阵刨蹄响鼻的声音,魔军的阵列的黑雾之中,竟然又走出来一头魔犀。

众人狂喜的内心又是猛然沉了下去。崇玄观的阵子原有三十二名。这一场场血战下来,如今只剩下十二名。剩下的也想必也是挨个排队赴死而已。只可惜他们人数极其有限,这些魔犀却不知道来了多少头。

眼下,他们最担心的是观主黄璐的目光。

如果被她目光扫中,又是一声令下,那么出战魔犀,也就轮到自己了。

但刚好相反,黄璐只是将香袖一甩,说:“八门阵子各守其位,擅自出阵者死!其他的全给我上车睡觉去,两个时辰之后换班!”

大家都有些目瞪口呆。就这种形势之下,回去睡大觉?

黄璐回到车中,端坐在她的玉榻之上。

事已至此,最后保命的手段似乎已经不用不行了。

如果是她父亲在此,说不定还会再扛下去。如果一条人命可以换掉一头魔犀,七八条人命下去,说不定魔犀尽耗,魔军也就无力再攻打退魔阵了。只要坚持到明早,对方的一切就会飞灰烟灭。

但黄璐最受不了看自己的人一个一个地去死。

她学阵术就是用来保住众人的。如果反而要花人命来护阵,那么这阵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花一条人命来保护一百条人命也是一样。即便为了全观所有人的活路,其实她也完全没有道理让一个人去送死。即便是为了崇边镇三四万人也是一样。

她拿出一个贴身的香囊打开,里面却并不是香料,而是一张黄纸的符。

这是她老爹临走时留给她的保命符,仅此一张,用完也就再也不会有了。此物应在生死攸关之际再使用。但现在离生死攸关也差不了多少了。

此符说是保命符,其实是一张拥有空遁之力的传送之符,能将方圆百步之内所有物件一齐传送到数十里外。

黄璐不再犹豫,心中一念,符纸立燃。

就像投石入水,整个空间都以她手中这张燃烧的符纸为心,波动了起来。这波纹一圈一圈传出,越来越强,然后猛然一震,天地仿佛都变成了一个漩涡,将他们的整个退魔阵都吸了进去。

勾猪只觉得天地一晃,眼前重重围困的魔军,就像镜花水月的幻影,转瞬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其实不只是魔军,而是整片暗夜下萧索的天地,都消失不见了。

眼前是一条三丈来宽的护城之河,河上吊桥已经收起,那边是一道大门紧闭的城墙。城墙上点着火把,有人夜巡。

“这是曲连县城!”有人惊呼道。崇玄观虽然是底蕴颇深的老观,但也没人见过如此强大的空遁之法。

虽然魔国大军压境,但曲连城内形势还好。只是多出了很多军士和流民。

曲连县城中有曲连侯林龙的侯府。林龙年届五十,掌控八万飞云军,是景离国中排名前五的大人物。他虽然带兵在外作战,不在曲连县,但是有他儿子林世虎把守曲连县,民心尚安。

曲连县城连周边乡镇人口多达三万户,十五万人,守军上万,说林家是万户侯一点也不为过。

各地数万流民涌入,林家将他们全部安置在城中。虽然这些人需要消耗粮食,但总比让他们做了魔军的粮食要强很多。魔军本来就是以人血肉为粮食。送给他们食粮越多,魔军也就越强大。

多年经营之下,曲连县城墙高城厚。林家在曲连县城中储备的粮食,足够十万人支撑数年之久。只要紧守城池,坚壁清野,魔军无隙可钻,不到年终就会开始饿死,自相残杀,剩下的龟缩回暗离深渊里去。

所以虽然崇边镇生灵涂炭,数万民众做了魔军口粮,曲连县城中却并不慌乱。

曲连林家的态度是:凡你从魔军之口逃出来的我都收下,莫说我林家寡德无情。至于那些没逃出来的,只能自怨命数去了。

这几日曲连侯府之中反而张灯结彩,似有大庆。明面上按习俗,三十四十不过寿。但暗地里谁都知道,马上就是林公子满三十而立之日,各地豪强都提着重礼纷沓至来。

崇玄观一行人是被林家亲召而来,所以在靠近侯府的一家院落内。这一带居住的除了林家之外,还有不少和林家沾亲带故的豪强。

平时巷子里常常有这些豪门家中的灰衣奴仆出没,所以被称为“灰衣巷”。

勾猪打定了主意要把崇玄观的阵术搞到手,所以还真的像狗皮膏药一样赖下不走了。只是一路匆忙,他还没摸准这伙人藏秘籍的所在。

他打算一找到,洗劫一空就走。

勾猪也换了崇玄观的道袍,整天和黄岳等人吃住在一起,俨然成了崇玄观的高层。

“林世虎这是什么意思?他有病是吧?”黄璐拿到第二日晚上赴宴的请帖,才大概明白过来,“一千多守军抽个精光、我崇玄观全观弃观而来,差点全都死在路上,几万人进了魔军肚子,原来只是为了给这个公子哥庆生!”

“少主,话不能这么说!”黄岳一脸正色地喝止,“今年局势不同以往,魔军远比过去强大。据说中州早有决策,要放弃崇边镇死守曲连。就算守军不调,我们全观守在崇边,守得住吗?若是守不住,如何保存道统?如今林公子好心收留我们……”

“行了,行了,”黄璐将手一摆,“别跟我公子公子什么的,这个鸟公子真是让人反胃……”其实崇玄观和曲连侯家并无什么交往。她和林世虎也只不过因为崇玄观的牌牒换发见过一面——这一面就足够了,那公子哥儿一见面就好似要把她扒光的眼神让她恶心到了极点。

“少主!”黄岳急得快要跪下了,“我们现在是无根之木,寄人篱下,万万不可随意得罪林家啊!”

“我知道了!”黄璐不耐烦地说,“无非就是去吃个饭吗。本姑娘什么阵仗没见过,去就去啊。”

黄岳眼中闪出一线得意阴冷的光,暗想:“要这小妮子上钩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事已至此,她想逃也逃不了了。”

黄璐眼光一转,把一旁呆站着的第十九拉了过来:“十九妹妹,你可见过侯爷府邸?整个地板都是金砖铺成的啊!”

第十九摇摇头:“没见过。”

“那你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是什么?”黄璐说得神采飞扬,“山珍海味、美酒佳肴见过没?山上的熊掌、海里的鱼翅,……”

“这……”第十九只吃过纯阳丹,她当然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味道。

“见都没见过吧?”黄璐得意洋洋地搂住她肩,说,“今晚姐姐带你去开开眼界。”

“真的?”第十九惊喜地抬头,“不过我师兄他……”

“你还真是一刻都离不开你那个师兄啊,没事,他跟我们一起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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