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医院的医生下班,要比二院更加方便,因为这里的公交车站比较多,也不用担心什么下班高峰,
景欣从小就很节俭,每天的早餐舍不得加鸡蛋,学生时代的她,总是羡慕安璃手里的那个粉红色翻盖小灵通,如今也是这样的节俭,
景欣的家坐落在一座老式的居民楼里,每个月五千房租,房子也不是很大,这里,只有她和妈妈,再无其他的温馨,
“妈……我回来了,”景欣把沉重的大门关,妈妈正在厨房忙碌着。
“你把那一盘肉丝端过来吧,妈今天给你做豆角炒肉。”
景欣的妈妈叫高毓贞,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朵校花,有着殷实的家庭,却因丈夫的去世,受到家族的横眉冷对,甚至连景欣的奶奶,也从来不会重视景欣的存在,
“妈,今天下班比较早,等我轮休的时候,陪你去逛街,给你买两身衣服,”
景欣的妈妈也是有本科学历的,她的眼镜可以说是她最宝贵的东西,因为那是景欣的爸爸送给她的
如今的她,只有数不尽的白发,和忧愁,这也使得,景欣一直很出色,
“给我买什么衣服啊,你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医院的同事中间才能受到尊重,”
原本最爱打扮的妈妈,现在却连一身新衣服,都舍不得买,
景欣和安璃最大的差距就是,安璃从小什么都有,但她从不娇气,穿着打扮也很是普通,而景欣是什么都没有,还要故作坚强。
“现在医院的人都尊重我,没有人欺负我的,现在我只要好好奋斗,买一套大一点的房子,好好让你享福就好了,”景欣温柔的替妈妈捶肩,就算再苦,她研究生也念出来了。
“你也不小了,有什么打算吗?”景欣捶背的手突然慢了下来,
“什么……什么打算啊?”
“还跟妈妈装傻,人家安璃的儿子都五岁了,你什么时候才能结婚……。”只要妈妈提到这个,景欣就会头疼,
“妈,结婚没有那么快的……。”景欣有多少次,都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安璃是处长家的女儿,她眼光可以放高了挑,可你……。”高毓贞还是没有把后半截的话说出来。
“妈,我会好好确认的,你不用担心,反而……安璃过得比我要苦……。”
唉,算了,还是不要跟她说这些了,徒增烦恼。
“杨淼挺好的,就怕安璃不懂珍惜啊,但你就不一样,听我一句话,婚姻是要门当户对的,不然会很苦,像安璃能找院长的儿子,你可就不能找像样淼那样家世出挑的,”
在景欣原生家庭的观念里,婚姻就是门当户对,这也是让景欣最头疼的一件事,
因为这种观念,已经融入了骨髓,不可逆转了。
等饭菜桌,景欣把一大桌子的菜都晒在微信里,发图配文,
妈妈做的菜,你们想吃吗?
正在洗衣服的安璃并没有看到这条朋友圈,当杨淼的衣服,都变成了安璃迷恋的对象,连他的衣服,都不敢下手太重,
“这是整人啊,这么多衣服,算了,连这三身白大褂都洗了,换着穿。”安璃赶紧把该洗的都洗好,洗衣液用的是自己最喜欢的薰衣草,这个味道,足以让会议室满满都是花香,
安璃的手因为洗衣液的侵泡有些红了,这要是给安炳严看到,整个神外都要抖一抖。
“干脆发个朋友圈,让他们都看看我有多么贤惠。”安璃沾沾自喜的打开微信,翻动了一下朋友圈,看到景欣发的那一条。
“你们都温馨着,就我是洗衣服的命格啊,”安璃这样说着,还是在景欣的朋友圈下面点了个赞,接着,立马把自己洗衣服的照片也发出去,
神外的,我是你们主任的贴身秘书,记得给我工资。
然后又把这些图片,发在景欣的小窗里。
“我真是一个贴身丫头,而且是要生孩子的那种,”
景欣看到这条消息,就给安璃发了一个视频。
安璃晾衣服的时候,还得像捧着贵重物品一样。
“看,这就是我洗的,意外吧,”安璃接视频,把镜头照在衣服,洁白的衬衫有着安璃手指尖的温柔。
“还没吃饭吧,来我这里吃两口?”景欣故意的把安璃刺激了一下,
“高姨,你女儿欺负我,咋办,”安璃有些撒娇,
“你可真贤惠,现在都没有女人用手给老公洗衣服了,”
“妈,我记得你那时候好像是坚持给我爸爸洗衣服的。”景欣这就找出来一个比安璃贤惠的。
“用手洗的衣服软,而且不伤衣料,穿在身也舒服。”
“听见阿姨说的没有,你以后也要给张荪言这么洗衣服,他肯定开心?”安璃在镜头前面哈哈大笑。
“去你的,我又不是洗衣服的,就你这么惯着他。”
安璃这一个贤妻人设成功的在神外以及普外科树立起来了。
“哇,淼淼,安大夫真的在用手洗衣服哦,”许蕊湘拿着自己的手机,去给杨淼看。
“晒朋友圈了?我才刚坐沙发就收这么个消息,看来,她当真了,”
神外也有休息室,但是可比普外的要高配一点,他们普外的人喝不起咖啡豆研磨的咖啡,萧陆离可是掏钱买了设备放在这里,
“淼淼,你喝咖啡吗?”萧陆离还打算现磨现饮。
“不喝,在美国的时候,我差点被那玩意儿喝得食物中毒,”杨淼拿起桌子的一瓶果汁,拧开喝了一口。
“蕊湘,他有那么娇气吗?我可听说,霍普金斯的沙龙,他一个都不放过,圣诞节放长假都不忘记学习。”
“留学压力很大的,淼淼在美国我看也只剩下学习了,教授给他那么厚的书单。他都能看完,”许蕊湘可以作证杨淼在美国的勤学好问。
“我当年为拿一个语言成绩,都快疯了,我英语并不是好,那托福成绩我是生拉硬拽的。”
杨淼想起美国三年见不到安璃的日子,就觉得那简直是在渡劫。
从此以后,他也不在喝咖啡了,除非有一天再面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