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蕊湘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中心医院,今天这个担子,还是要陪着杨淼一起担着的,
她也有这个资格,为自己心爱的人分担重担,虽然她不能成为他的妻子。
中心医院的神外科,还是跟二院一样,只是让人觉得害怕。
等许蕊湘换好这一身戎装,刷手的时候,才有时间和杨淼说病人,
“这次这个你有把握吗?”
其实杨淼的心里也很是惊慌,他没有办法表露出来,因为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他一个人的身,
“有你在,我就有把握。”许蕊湘的回答肯定而又真切,实际,对于杨淼的胆怯,她看的一清二楚,但是她绝不能在他面前有半分怯懦。
安璃也是以为杨淼在忙他的事情,就没在打电话了,他是主任,有紧急手术是很正常的,
只是手机显示的时间,又给了她一个沉重的打击,
已经六点半了,自己却吃不下什么饭。
顾南歌端了一碗泡面坐在安璃的旁边,
“安老师,你真的不吃,你不能不吃饭啊,不吃饭师父知道了会骂我的,”
安璃每一次不听话,顾南歌就要抬杨淼出来吓唬她。
“你师父估计忙的很,肯定是急诊在召唤他了,电话打过去也不接,你还抬他来吓唬我,”
安璃虽然知道杨淼肯定在忙,但是心里总觉得堵的慌。
“师父说,她最爱的就是你了,所以他手术完了以后。一定会给你回电话的,”
顾南歌的安慰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想想好不容易爱他,却要独守空房,真是当医生的悲剧啊。
“南歌啊,你说我要是回去相夫教子了,普外的人会不会疯掉啊?”
安璃还真的想过辞职在家专门照顾杨淼,然后再给他生一个女儿。
“安老师,我觉得吧,你只有在无影灯下。才是最美的。”
安璃一听这句话,就知道顾南歌是在恭维她,便捏了捏她的脸,
“你呀,太机灵了,不过说实话,我怕我自己人老珠黄了,你师父会嫌弃我,毕竟他是男人,我们以后的差距会越来越大的,”
安璃竟然开始担心自己,因为色衰而爱驰,这让顾南歌的心情很是沉重。
“如果连师父这么好的男人,都只看容貌的话,那这个世界,可就没有好男人了,”
现在的安璃,犹如翅膀被折断的小鸟,没有丝毫的安全感,
安璃的手机响了,她满心欢喜的希望是杨淼回过来的电话,可是事实却非她所愿。
“喂梁豆,是你啊,我还以为是你姐夫呢。”
安璃有些失望的接到了梁博硕的电话,但是总算有个人安慰自己了。
“姐姐,我这不找你有点事情嘛,我知道你在外面。”
梁豆这是在工作岗位都要偷个懒啊,
“啥事情啊?”安璃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好不容易有个表弟,还在监狱工作,自己都没得空去看他。
“我对象……。”
梁豆刚一说这话,就给安璃打断了,
“打住,打住,你什么时候有对象的?”
警察一向谈恋爱都和医生一样迟。怎么这梁豆都能谈恋爱,
“我这不没来得及跟大姑父和姑姑说呢嘛,长姐如母啊,你和姐夫可就是我爸妈啊。”
安璃有点佩服表弟的一顿胡诌了。
“说吧,我办不了的。让你姐夫给你办,我要去基层干活了,你们单位……怕是不放假吧。”
这个点,梁豆应该也在吃饭了,可是他倒谈恋爱?
“没什么,就是去见见姐夫,姑姑和姑父,再去见我爸妈,”
“你姐夫估计忙着呢,不要打扰你姐夫,估计你姐夫已经忙疯了。”
安璃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让梁豆不要给杨淼打电话去打扰他。
“姐夫这是在开什么神刀啊,一进去就不想出来的那种。”
“别去招惹你姐夫,不然我追到监狱来收拾你。”
梁豆就是这样,考警校的时候,就缠着安璃,考了,还缠着安璃。
“姐夫……。我结婚的时候,给姐夫敬茶,这会儿我是真的需要姐夫。”
“姐还忙着呢,姐明天要下乡义诊,说不定今天又活儿,不给你说了,”
安璃无情的把电话挂了,这回让他怎么找杨淼,都找不到。
手术室里有很多人,骨科的专家也都来齐了。
杨淼以圆珠笔画出切口走向,脑子里循环过论文,包括手术里会遇到什么瓶颈。
“刘主任,如果下面的黏连严重的话,导致附属结构改变,造成的压迫,所以要小心一些,如果不能保护血管,这个孩子以后可能会因为手术并发症,造成头痛的后遗症,”
杨淼想控制自己的汗腺管,不要因为大脑皮层高度兴奋而流汗。
梁豆一共给杨淼打了三个电话,丝毫不听安璃的吩咐,
赵可茗下午照常回家,只是去安家把杨默旋接了出来。
她手的伤口可以不再疼痛,也可以照常做她应该做的。
“师祖,你的手,怎怎么了?”
杨默旋看看赵可茗包扎的手,有一点心疼,
“师祖的手没有事情,只是受了一点小伤,”
赵可茗看着这个孩子,心里突然点燃了一点一点的希望,
她不能桎梏在和万棕凌的过去,她要重新站起来,她需要一个契机。
“师祖,你没有告诉妈妈你手受伤的事情吗?”
“师祖没有告诉你妈妈。害怕你妈妈担心啊,你也要答应师祖,不能告诉妈妈这件事,”
赵可茗用没有受伤的那双手牵着杨默旋,下午的风凉了,脸容易受寒。赵可茗把自己的丝巾解下来,给杨默旋戴。
“师祖,你对我真好,像我妈妈一样。”
杨默旋摸了摸赵可茗的脸,可以清晰的摸到她的笑靥。
“你妈妈就是师祖一手培养的外科大夫,你妈妈太忙了,所以最近师祖就不班了,好好照顾你。”
赵可茗仿佛牵着自己的孩子,这样,对他也是一种解脱,
她宁愿把她做了一半的课题拿出来。也不会再向万棕凌低头了。
看着手的伤口,这是徒弟缝的,它会像一个印记一样,永远印在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