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不久,刘祥下班后照例来到腊梅的店铺,今天腊梅提前打烊,把从家里带来的柴鸡蛋摊了一大碗。
马上快过端午节了,老赵媳妇提前包了一大锅粽子,腊梅临走的时候让她带了一大袋子回来,腊梅也把粽子热上,等着刘祥过来一起吃。
“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关门了?”刘祥进来后问腊梅。
“今天顾客不是很多,加上从家里回来走了这一大趟,也累了,想早点休息。”腊梅回说。
“那也好,那咱们早点吃饭,早点休息,你也别太累了。”刘祥一边说一边坐下准备吃饭。
腊梅把饭菜都一一摆上来,摆得很认真、很缓慢。
“咦,你哪儿来的这个金镯子啊?”刘祥见到腊梅摆菜时手上的金镯子直晃,便问道。
“奥,这是从老家今天带回来了,这是我妈给我们姐妹几个的,每个人都有。”腊梅假意无所谓地说。
“奥,你们家哪里来的这么多金镯子啊?还每人一个?”刘祥探寻地问道。
“什么叫每人一个啊?要是真拿出来,恐怕一人好几个也不止呢!”腊梅有点得意地说。
“你们家哪儿来的这么多金银财宝啊?”刘祥瞪着眼睛问。
“还没跟你说过我家的情况呢,你要知道了我家的历史,就觉得这根本不算什么了!”腊梅看了一眼刘祥说。
腊梅说到这里立马激起了刘祥的好奇心,直催促腊梅说:“你们家什么历史啊?快说说!快让我也长长见识!”
腊梅见刘祥上套,便正了正声色说:“我妈娘家,也就是我姥爷家以前是地主,家里有几百亩的土地,解放前积累了好多的财富。
不过虽说家资万贯,可人丁并不兴旺,我姥爷那一辈家里就他一个儿子,到了我妈她们这一辈竟连一个儿子也没了,就我妈和我姨两个闺女。”讲到一半腊梅稍作停顿,观察刘祥的表情。
刘祥听得正专心,见腊梅停下来,急忙说:“接着讲,接着往下讲!”
腊梅便继续说:“但解放后经历几次运动和斗争,我姥爷家的土地几乎全被分了,钱财也被没收了不少。不过我姥爷可是个精明人,早就把银元纸钞什么的换成了金银首饰!
虽说被抄走了好多,其实藏起来的要比抄走的多得多!只是为了蒙骗那些抄家的人,才不得不让他们抄走一部分罢了!”腊梅越说越自豪。
“我可没看出来啊,你们家那么有钱你还来做这小本生意干吗?干吗还为了一两百块钱的房租和我妈纠缠个没完?”刘祥质疑地问。
“你懂什么,这才叫韬光养晦、深藏不露呢,要是那么张扬,这些家产还能留到现在啊,早就不知道被多少波人给抢光了呢。
再说我姥爷留下来的家训就是要自立自强、勤俭节约,不然哪能挣下那么大的家业啊?你以为地主都是好吃懒做的啊,那是贫穷人对他们的偏见!
所以我家不管男女都要自己奋斗,祖宗留下来的家产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随便动用的。”腊梅一一回复了刘祥的质疑。
“那些个财产现在都在谁手里呢?”不出意料刘祥抛出了一般人都会关心的问题。
“当然是一代代往下传了,我姨妈结婚时分给她一部分,我妈结婚时又分给我妈一部分,我妈手里的那部分当然以后就会传给我们姐妹四个了。”腊梅把家底都告诉了刘祥。
“那你的那份什么时候给你呢?”刘祥小心地问道。
“一般都是在结婚的时候当作嫁妆分下来,我妈和我姨她们当时就是这么分得的。”腊梅说道,顺手还把镯子摘了下来,让刘祥过目。
刘祥掂量了一下说:“份量还不轻呢,要是有几个这样的东西那还不吃喝玩乐一辈子啊?”说完拿着镯子朝灯光照了照,又在嘴上咬了咬,好像要看看是不是真的。
“我觉得我妈手里拿着的肯定不光是这种镯子,应该还有别的,你想我姥爷家不可能只留下镯子不藏下别的吧?”腊梅向刘祥进一步推测她们家可能的巨大财产。
刘祥看着镯子,有镯子作证他似乎对腊梅的话有点相信,况且腊梅也从来没说过什么谎话大话,她现在说的这事没准是真的呢,便问腊梅:“要是你有这么一大笔财产你会怎么办?”
腊梅看着刘祥试探的眼神说:“当然还是要正常过日子了,这些财产是不能讲给外人知道的,你看我妈这么多年,虽说是手里攥着大把的金银,还不是和我爸老实过日子吗?
不能因为有了钱就不过正常人的生活了,如果那样岂不是被金钱给害了,有钱没钱都要一样奋斗才行。”
刘祥把镯子还给腊梅,突然说:“那不如咱们赶紧结婚吧,赶快把你那份财产继承过来,也省的你每天这么辛苦了!”
腊梅终于等到这句话了,她早就知道刘祥对她有意思,只不过没有忘记他们城里人的骄傲劲儿,一直吊着她罢了。
看来这回刘祥是沉不住气了,应该说腊梅的策略奏效了,但她还不能立马就答应他,得让刘祥经历一点困难,不然她的意图很容易暴露出来。
再说刘祥一听腊梅家里有巨额财产就迫不及待地要和她结婚,腊梅想刘祥的这种思想和心态也是有问题的,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腊梅故意说:“你这是看上我们家的金银财宝了吧,好等我把我们家的财产带到你们家来吧?”
刘祥知道腊梅会拿这种话揶揄他,便笑着说:“你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啊,你都是我的人了!”
腊梅一听这话羞得脸一下就红了,挥拳头朝刘祥捶去,说道:“谁是你的人了,你可别以为这样就能绑住我!”
刘祥接过话说:“那你说,怎样才能绑住你呢?总得告诉我个法儿吧?”
腊梅一听刘祥这话有屈尊的意思,心想应该趁机给他个台阶下,否则如果自己姿态太高、立场太强,把刘祥吓跑了,那下面的计划就不好实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