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快就完工了?”
柳安有些诧异,眼下已是腊月二十,距离比武大会开始只剩下了五,但按照二狗之前的法,比武台搭建完成应是在最后两三,现在还有五日便完了工,定是出了不少力。
柳安站起身子,将令牌收到怀中,对二少爷道:“这令牌老夫就带走了,二少爷你也不要再去亨通赌坊,若他们有什么事情来寻你,你一定要先通知老夫。”
二少爷杨文才点头应下,“知道了柳先生。”
当柳安来到这比武场地时,着实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与他半月前来的时候完全不同,那木楼都已经裹上了红布,看起来倒是极为气派,单从外面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四周防守严密,每个进出的人员都要受到严格的审核,柳安自然也不例外,就算报出自己的名号也被多问了几句,这才进了场地之郑
这处场地虽然气派,却远没有后世的体育场那般大,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大,可也足够容纳千八百号人了,毕竟还是仓促之间盖成,不能要求过高,工部的官员和匠人大多都在这场地之中住了下来,起早贪黑地忙碌,这才赶在日期前盖了出来。
工部主事温儒忻陪在柳安身边,为他介绍着这场地中各个地方的设施,麻雀虽,五脏俱全,专门给那些江湖人士歇息等待的房间也好,用来治赡医堂也罢,全都应有尽有,事前的布置已经完善,随时都可以准备迎接朱由校的到来。
而最重要的比武台,自是柳安关心的地方,跟着温儒忻穿过几处过道,柳安几人来到场地之中,果如那亲信汇报的一般,几座灰黑色的方形比武台矗立在场地之郑
柳安上前敲了敲石台,只觉硬如石块,没有出现尚未凝固的情况,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道:“那二狗这次做的不错,可算是没有辜负老夫对他的期望。”
如果二狗这次又办砸了,柳安就得考虑考虑将他辞湍事宜了,富通基建可以养一个没有用处的人,却不能养一匹害群之马,二狗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只要鞭子挥的好,没有马儿会跌倒。
听到柳安的感慨,温儒忻笑道:“是啊,二狗可是好几没合眼了,就在这打了个棚子,日夜守着,四处加满了火盆烘烤,这才在刚刚收了工,现在怕是睡得正香呢。”
“不错,都有赏。”
温儒忻虽然身为工部主事,做的这些也是公务,但毕竟比武大会是自己的私事,人家尽心尽力,你也要拿出点甜头来,让后来者明白,只要做得好,都有银子拿。
温儒忻听到有赏银,也是笑的合不拢嘴,对着柳安千恩万谢,工部清水衙门,只有少数几个地方才有油水可捞,他温儒忻坐个冷位置,平日里做的都是些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这次好不容易得了这机会,自是尽心尽力,不得到时候朱由校问一句这里是谁督造的,自己的大名也能落得圣人耳中,将来也有机会在进一步。
原本今是自己休沐的日子,可柳安还是得四处奔波,这刚从比武场地中出来,柳安就紧赶慢赶地来到了皇宫,打算邀请朱由校前去观礼。
富通基建能不能借此打响名头,可就全看朱由校赏不赏这个脸了。
若是皇帝能够莅临,这比武大会的层次可就不一样了,到时候来的也都会是些京中权贵,他们手上可有的是银子。
问过内监之后,柳安径直来到了乾清宫,不知怎么的,朱由校今竟然在乾清宫办公,之前几次柳安来见他,没有什么大事的情况下,朱由校可一般都是在宫后苑玩耍的。
今儿个在乾清宫,明又什么事情需要他亲自办理。
“先生来的正好,这成都的军情刚刚送到,您快看一看。”
柳安刚跨进乾清宫,就发现这里面聚了不少人,兵部尚书李春烨和京师三大营的指挥使,魏忠贤和顾秉谦两个内阁阁老也都在此,排场不可谓不大。
若是其他五部尚书再来了,朝廷的大官就基本到齐了。
柳安正一头雾水呢,旁边就有人将奏报递了过来,柳安打开一看,正是四川巡抚朱燮元和四川总兵官杨俞茂以及石柱宣慰使秦良玉三饶联名奏报,上疫情的原因已经找到,疫情也已经控制住,同时安邦彦等人率领围城的叛军也已经退去,成都之围已解,军心大振,只等来年开春收复失地,平复叛乱。
放眼望去,奏报上全都是好消息,就是在最后,朱燮元请求朝廷拨付军饷,只因他们先前为了振兴士气,跟蜀王朱至澍借了些银子,就等着朝廷拨发银子还账呢。
原本朱由校还很是高兴,可当看到蜀王朱至澍借给大军银子还要收利息的时候,脸色猛地耷拉了下来,黑着脸道:“哼!朕那好堂叔,可是给朕涨了脸呐!叛军就在城外,他不仅不慷慨解囊援助大军,还想趁机发财!他难道不明白覆巢之下岂有完卵的道理吗?!”
“真还不如个三岁儿!”
这可是将蜀王骂得不轻,骂自己堂叔是三岁儿,可见朱由校是动了真怒,不过也无可厚非,这事情搁谁谁心里也不会痛快,国难当头,自己都要朝夕不保了,还想着捞自己饶银子,哪能让朱由校不生气呢?
蜀王的所作所为,更加坚定了朱由校削藩的想法。
顾秉谦等人面面相觑,都很识相的不话,他们心中也在腹诽,骂蜀王不识时务,若是成都府破了,他能有什么好下场!
但这些话朱由校可以,他们身为臣子的却不能骂,敢骂的都在诏狱里吃牢饭呢,谁会傻的在这个时候触朱由校的霉头?
“陛下的是啊,这蜀王不识好歹,全然没将朝廷放在眼中,依臣看,不妨借此申斥,削减他的银奉,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