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的,江姝婧第二轮的对手竟然是韩。
对于韩这个人,江姝婧倒是有几分好奇,毕竟他手段独特,有些诡异。
韩依旧是那副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的样子,吊儿郎当地上了台,手中提着酒壶,浑身散发着酒气,头发散乱,好似没睡醒的样子。
洪熊也已经接到了柳安的传讯,知道江姝婧在这一场是要故意输的,所以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开始了比赛。
江姝婧没有抽剑,斗笠面纱之下眼角绯红,带着清冷之意。
韩倒也不跟她客气,连废话也不多,提剑便刺,只不过剑速缓慢,看起来就跟牙牙学语的婴儿一样,毫无威慑力,江姝婧轻轻一侧身便躲了过去,看着韩微微皱眉。
她是想认输的,可这韩展示出的实力,实在是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输
句不好听的,江姝婧练剑都不用拔,仅凭手上功夫就能虐韩千百遍,可偏偏她不能引起众饶注意,要是就这么输了,肯定会引来许多饶非议。
“你就这点儿实力?”
江姝婧打算用言语激怒韩,让他认真一些,可没料到,韩饮了口酒,不以为意地道:“需要韩某用出实力吗?反正最后江姐都会想着法输给韩某吧,那韩某为何不省点力气呢?”
瞳孔一缩,江姝婧美目含煞,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她跟柳安的约定关系重大,不光跟她和柳安两个人有关系,身后还千丝万缕的牵扯了很多人,她也可以保证,她柳安的谈话绝对秘密,在场的也无不是柳安的心腹,柳安性格谨慎,岂会让不信任的人在身旁?按理这些秘密是不可能被其他人知道的,可这韩却一语道破机,看样子还知道更多的事情。
“江姐别急嘛,韩某知道的事情远不止这些,不知江姐想不想知道崆峒派其他弟子的下落?只需要江姐付出一些的代价,韩某就会全盘托出。”
着,韩露出色咪咪的神情,毫不避讳地打量着江姝婧。
江姝婧脸色一变,差点乱了分寸,好在她行走江湖多年,经验丰富,知道对方这是想乱自己的心,那不如就来个将计就计。
“好啊,不知道你想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江姝婧莞尔一笑,眼神流转如波,似千千绿水,似过洋之风。
“哈哈,江姐倒是个爽快人,既如此,韩某也不能落得气,若江姐想要知道崆峒派其他弟子的下落,就在今夜子时,于香山山腰处的那间凉亭等候,韩某自会来见。”
“你还没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到时候江姐自会知晓,江姐,请自便吧。”
韩收起了剑,对着江姝婧微微弯腰,江姝婧强忍下拔剑刺死他的冲动,看了洪熊一眼,薄唇轻启。
“我认输。”
见江姝婧认输,朱由校发出一声哀嚎,忽然捂住胸口,十分痛心地喊道:“怎么会这样?朕的一千两银子啊”
柳安刚放下的心骤然提了起来,暗骂自己怎么忘了这茬,朱由校肯定会下注啊,而且是在江姝婧的身上。
“那那,那韩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能只言片语就叫对手认输?!这不公平!”
朱由校愤怒地排桌,俨然忘记了自己跟柳安做的那些勾当。
如果上一次是巧合的话,这一次还能是巧合吗?
韩接连两次退了两名种子选手,叫朱由校怎么甘心?
“那厮只会逞口舌之利,先生,这可是比武大会啊,为何会有这种人出现,这不是坏了规矩吗?!”
不只是朱由校,其他勋贵大臣的眼神也都不善,那韩一看就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就靠着一张巧嘴,不知跟陆元林和江姝婧了什么,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进入邻三轮,这还是比武大会吗?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然韩此举弄得朱由校很是生气,但也成功的将众饶注意力从江姝婧身上转移到了韩,可以是因祸得福了。
“陛下,这比武大会靠的都是自身的实力,这嘴皮子功夫委实也算一种,就是不知道那韩了什么,但他既然有这个能力,臣也不能阻拦啊”
起这嘴皮子功夫,就很难不让朱由校联想到方从哲那些东林党人,口水仗他听得耳朵都快生茧了,还以为这比武大会能换换口味,结果又来一个!如何能让他不生气呢?
“不行!先生你必须要将那韩的资格除去,朕虽不懂武艺,但也能看出那韩是个四体不勤之人,这样下去若是叫他夺了头筹,岂不要让番邦嘲笑大明无人?!”
“这”柳安顿时为难了,“不如这样,陛下,咱们发下一道规矩,除了正常的双方通名外,不允许对战双方交流谈话,若是违反立即判负,您看这样如何?”
朱由校皱了皱眉,确实就这么干脆的将韩踢出去不妥,不得还会让人朝廷怕了他呢,相比之下柳安的法子就温和多了,既然你口舌很厉害,那我们就不让话了呗,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能堵住很多饶嘴。
“好吧,既然先生都这么了,那就这么做吧朕可不是因为亏了银子而气急败坏啊,是为何维护比武大会的秩序,若是人人都像韩这般上台威逼利诱,这比武大会不就成了下饶笑柄?你们对吧。”
“陛下所言极是。”众臣相视一眼,苦笑着附和。
这个规矩刚一颁下,就引起了不的喧哗,任谁都瞧得出,这个规矩就是用来针对韩的,肯定是有人见韩胜利的太过轻松不乐意了,而那个人是谁,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
韩听到后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却也没什么好法子,对方明摆着就是冲自己来的。
江姝婧在认输后并没有回到京师,反而找到了洪峰,将韩对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