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了?”
柳安打起精神,顺着孙德胜的目光看去,却只看到一片黑暗,其他什么都没樱
“脚步很轻,一个人,是个练家子,而且是女子。”
孙德胜将耳朵贴在地上,眼神严肃,看着他的动作,柳安很像问一句:您就是谛听?
不远处杨来道:“柳先生您别不信,大圣他这一手可是绝活,当初我们在军中,按大圣的功绩早就可以升官了,但就是因为他能判断敌人方位,隔数里提前做出反应,将军才坚持让他做斥候的,大圣还从来没有误判过。”
“龟龟,顺风耳啊!”
柳安惊讶了,这一手功夫可不是人人都能练会的,那自己以后可得好好利用利用孙德胜这手了,纵使你诡计多端,算无遗策,但我在家中端坐便能知你动作,岂不美哉?
昏暗的灯光摇曳不止,出现在路的尽头,很快一位身着白衣头戴斗笠的女子便现出了身形,移步如莲,顺着石阶而下,不发出一点声响。
柳安等人都屏住了呼吸,悄悄看着江姝婧,想试试她会不会发现自己等人。
“你们趴在地上干嘛?不冷吗?”
人还未至,空谷幽兰般的清冷声音便已抵达,江姝婧美眸中带着困惑,看向柳安等人。
“草!”
柳安骂了一句,干脆不再伪装,撑着麻木的双腿站起,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江姝婧讶然道:“你们不会是想埋伏吧那凉亭在碧云寺脚下,韩想要从碧云寺中来这凉亭肯定是要经过这径的,也就是从高处向下张望,纵使黑,可只要打着灯笼也不难看到你们吧你们这是要偷袭?带这么多人很容易打草惊蛇的。”
柳安老脸一黑,这才发现自己等饶行为有多么愚蠢,向来埋伏都是居高临下,可自己等裙好,埋伏在人家脚底下,还无遮无掩,这不是将人家当傻子吗?
不,应该自己等人才是傻子。
“玛德!这馊主意是谁出的?!老夫怎么就上了你们这个当!”
柳安恶狠狠地看向身边,发现身边啥人也没有,顿时怒了,踢了一脚李桯易叫道:“都踏马暴露了还藏呢?!都给老夫起来!”
哗啦
柳安带的人手从周围树从里走出,看不清神色,但都闷着不吭声,想来对自己的愚蠢都很是懊恼。
江姝婧见他们脸色不好看,不禁咯咯笑了起来,道:“柳先生,您这真是一点儿都没把那韩放在眼里啊如果韩是深藏不露的高手的话,这深山里光凭人数多是没用的,更何况你们还用的是刀剑,连弓弩都没带。”
柳安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江姝婧争辩,羞恼道:“韩人呢?老夫都在这儿等你们一个时辰了!”
“咯咯咯”
江姝婧闻言笑的更欢了,指着树林笑道:“你们都在这儿趴一个时辰了?柳先生莫怪,我没有嘲笑你们的意思咯咯”
“不是你那韩约你子时相见吗?这马上就子时了,他怎么还不显身?”
“还有一柱香的功夫才是子时,是咱们来早了才对。”
柳安闻言翻了个白眼,提前赴约不是美德吗?万一路上堵个车啥的不也得时间吗?
不过既然暴露了,柳安就没有再藏下去的道理了,至于为什么那韩要选这处凉亭做地点,柳安现在也能猜个大概了,若是从山下赴约,尚不能看到埋伏在翘崖上的他们,但如果是从碧云寺出发,这凉亭左右的景象都会被收进眼底,一侧是陡崖峭壁,一侧是自己的必经之路,想在这里设伏,除非长了翅膀才校
一柱香的功夫很快便过,不能是正正好好,只差不多子时的功夫,韩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径的另一头,路线和江姝婧一样,看来都是从碧云寺出发的。
韩孤身一人提着灯笼,身上穿着棉衣,没有携带他的佩剑,倒是酒葫芦从不离身,摇摇晃晃地顺着径走下,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韩看到凉亭外乌泱泱站了二十几号人,也不害怕,打了个酒嗝就走了进去,如入无人之境。
“在下韩见过柳先生,江姐嗝两位喝酒不?这可是西域的果酒,味道清冽的很还不上头嗝”
韩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扬了扬手中酒壶,隔着大老远柳安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不悦的道:“你如何知道老夫就是柳安?”
“呵呵江姐前两日去了趟皇庄,不就是去见柳先生?那今日柳先生也会来,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韩轻笑道。
“江姐去皇庄,为何就是去见老夫的?皇庄里难道就没有其他人了吗?”柳安好奇问道。
韩不假思索道:“江姐出身崆峒派,虽然知道这一点的人不多,但也是有几个的,韩某不才,江湖上还算有几个朋友,知道些事情,恰巧里面就有江姐身份这一条,回柳先生的话,那皇庄是什么地方?岂是人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虽然皇庄里还有福王信王以及魏忠贤几人,但他们敢让江姐这个身份不明的人进皇庄吗?若江姐欲对陛下不利,他们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所以啊敢叫江姐进皇庄的只有知道她身份的柳先生您,还有陛下。”
“如果那是陛下召见江姐,江姐恐怕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就依江姐的容貌,做个贵妃还是绰绰有余的。”
着韩忘了一眼江姝婧,江姝婧面无表情,没有露出喜怒,柳安沉吟了一下,觉得韩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除你之外,还有几人知道江姐的身份?”
“嗯不多不多,且让韩某数数一个两个三个”
韩真的掰手指头开始数了起来,越数柳安越是心惊,赶忙打住他问道:“你到底是何来历,为什么能如此清楚江姐的底细?”
“柳先生可曾听过暗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