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办公室,今天像往常一样清闲,毕竟得心理疾病的人不可能满大街都是,不会像得胃病眼病那么常见,我在办公室照常看看书,有时一个星期都不会来一个病人,算是一个闲职。而我的同事也在看书,我们还时不时聊上两句。
中午我没有回去,老姐伤势刚好,又要上课,小薰在上班,她们中午都不回家吃饭,所以回去了还得自己做饭吃,算了吧,还是在附近弄点吃的吧。我这么想着,来到医院附近的一家拉面馆吃面,他家的拉面特好吃,我经常来这里吃,算是他们家的老顾客了。来到面馆,面馆里没有什么人,我来到里面,找了一个位子坐下,左边从里往外数第二张桌子坐着一个人,经过他的时候,我闻到一股淡淡的土腥味,土夫子?我心里一惊,我来到座位坐下,叫了一碗牛肉刀削面,边看视频边吃了起来。
带我吃完面,那两人早走了,我回到医院,刚走进门,在面馆里见到的那个人从医院里出来了,我有些疑惑,往里走,来到电梯口,我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地人,他是我邻居,以前听他说他在干工程,是个工程队老板,才去了一个月,怎么又回来了?他看到我有些惊慌,赶紧把手里一个东西塞进衣服口袋里,笑着和我打了声招呼。
“王老板怎么有空回来了?”
“唉,老婆要生了,现在一直是小姨子在照顾,今天就要出院了,我回来帮帮忙。”
“那您忙吧,我回办公室了。”
我回到办公室,王医生和我讲起了一件吃午饭时听妇产科那些护士们谈论的怪事:前一段时间来了一个孕妇,生了一个男孩,那男孩一开始还很正常,只是后来有天抱给孩子家里人看了之后,出现了变化,这孩子眼睛有些发红,也不再爱喝母乳。还长了细小的尖牙,喜欢咬人,现在一些实习小姑娘都不敢碰他。不过今天这家人就要走了。我笑着说
“竟然还有这种事,有趣啊。”
“我看你经常看一些灵异书籍,你对这神头鬼脸的东西很熟,说说,这家伙什么路子?”王医生说道。
“还是不要管了,搞不好是那些小姑娘夸大其词了,有些事一传十,十传百,传着传着就变样了。”我说着,拎着水壶来到自来水管下接了一壶水,插上电,打开电脑开始追剧。
“哦,是啊,小姑娘家家,就是喜欢八卦。”王医生看我对此事并无兴趣,他有些失落,自顾自地说着。下午依旧很闲,我们还是看书,喝喝茶,时不时聊几句。一到下班时间,我便收拾好东西离开了这里。
回到小区,我看到几个人下了车向我这边走来,是工程队的王老板和他妻子,小姨子和丈母娘,他看到我打了声招呼,我也打了声招呼,王家媳妇抱着孩子,孩子又哭了,她赶紧把包孩子的棉布掀开露出婴儿的头,旁边的年轻女孩看到孩子很是害怕,往丈母娘身边靠了靠,而王老板看着这孩子也是有些害怕,他面露苦笑,说着
“也不知道怎搞的,那天我在工地带回来从地下挖出的宝贝带回来给媳妇看,恰巧那天医院里媳妇生了,护士把儿子抱给媳妇,我拿出那件宝贝给媳妇看,媳妇拿着那宝贝,没注意儿子,结果儿子碰了一下那宝贝,就变成这样了,把医院里的护士给吓狠了,医院不敢再收我们,叫我们回来了。”正说着,那个小孩回头看我,我一看那小孩,也吓了一跳,跟王医生说的差不多,只是小孩眼睛只有黑色没有白色,脸色也有些发青,我暗自催动天眼看了一下,发现这孩子身边黑气萦绕,有隐隐的煞气,再看他们,脸色难看,也散发着隐隐的黑气。
王老板得到的那宝贝看来不是什么好物件,我看他们一家黑气萦绕,不由得生出不祥的预感。
接下来几天,我们时常能听到隔壁孩子的哭声,而且一出家门,我就会闻到我们这一层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臭味。这些气味都是从王老板家里飘出来的。老姐也说这几天隔壁那家人买肉非常地勤,即使是孕妇生完孩子要休息补充营养,也不是这样的。也不是多管闲事,最主要的是楼道里整天都是一股难闻的血腥味和臭味,时间长了谁都受不了。
这一楼层只有我们两家住人,另外一家是空着的,之前我和老姐曾试图和他们家谈,不过,他们一打开家门,我们刚进他家,那种味道就把我俩给冲得七荤八素,一分钟也不想呆。我们更不敢把他们请到我们家里,所以就谈不了。小区的居民协调组织和几个我们单元楼的居民也去过他家里,向他反映邻居们的意见,协调一下,结果进了门,没到两分钟就捂着鼻子跑了出来,其中一个中年妇女还吐了。
我们只得忍受楼道里的味道,每天只得带着口罩出门,吴睿和盛田来看望我们的伤势,结果被楼道那味道冲的也是七荤八素,把马桶吐得不成样子。
之后我们发现他们家再没有人出来过,我们晚上回家,连他们家做晚饭炒菜的声音都没听到。晚上也安静了一点,只是楼道里的血腥味变得更浓了。就这样又过了几天,他们家不管白天夜里都有小孩的哭声,也没有大人安慰哄小孩的声音,我们和附近邻居实在是受不了了,但他们又不敢进去,所以我们只好和他们商议,今晚我们要敲门,所以会吵到他们,他们表示可以接受,为了以后晚上能睡个安稳觉。物业也表示不会管我们,就当是这家遭贼,把门弄坏了。
我们商议好,晚上带上口罩,考虑到这小孩有些邪性,所以带上了防身的家伙事。我俩用废卡,头发和钢丝,螺丝刀整了大半天才把门弄开了。一进门,一股血腥味向我们扑过来。即使戴着口罩我们也被这味道冲的不轻,地板上是几滩凝固的血,白色的墙壁上血迹斑驳,沙发附近的地板上是一些残肢断臂,它们被啃食地只剩一些细小的碎肉和尚有血色的臂骨腿骨。我从沙发上的尸体手上带的首饰看出这是他小姨子。我那天见过。她神色痛苦,张开着嘴,想必还没喊救命就被杀了。她的腹部被撕开,如今已是啃得和地上的手臂骨一样,内脏和肌肉大部分被啃食干净。
老姐从厨房里出来了,她告诉我厨房里买的鸡鱼只剩一些碎骨头,也是生吃的。在走廊里躺着一具骷髅,尚有血色,他已被啃食地干干净净,另一间房间有个骷髅头骨露了出来,我们上去看,也是和走廊里的一样,我们只能根据男女性骨盆构造的不同来区分他们的性别,但啃成了这样,想要识别他们的身份我们是做不到的,那些是法医和警察的本事。
我记得我看到他们家有四个大人一个婴儿,现在只看到三具成年人的尸体,这时,从外面走来一个人,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他见房间里这般景象吓得直接往外面跑,刚要大叫,老姐跑过去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拽回屋里,我们告诉他我们只是他邻居,他借我们东西一直没还,看他们家人好长时间没出来,就来看看他家里怎么回事,没想到他家里人几乎全死了,我们问他干什么的,看他应该是王老板的人,不在工地干活跑这来干什么,他既然是王老板的人应该知道王老板找到宝贝的事情,告诉他这里有我们两个在不要害怕,把事情说清楚。
他顿了顿,说了事情的经过:三个星期前,小年刚过,他们来到工地开始干活,一个晚班班组在一个路段给池塘排水清淤填石的时候出事了,死了人,但是当时在晚上谁都没发现,第二天一早白班交接没找到人,结果在烂泥里找到了在泥水里冻死的两个人,还在旁边挖到了一个青铜面具,当时只有王老板和几个人知道,所以老板给每人一点封口费,又给了家属一些钱,就把事情给结了,老板自己把青铜面具带回家里了。今天晚上第三检测方找老板有事,打电话也不接,我们发现老板有近一个星期没去工地了,因为我在工地当老板秘书助理,就过来看看老板是不是家里有事,没想到看到了这种事。
这时房间里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吼声,是从靠卫生间的房间里传出来的,我们拔出刀,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在卧室门外,我们便看到有一根比较细长的骨骼,我认出来那是臂骨。我们走进去,并没有看到小孩,电视柜上的菩萨像已是碎成几块。床上靠着一具骷髅,骨架上还有些血色。它盖着被子,左手几根臂骨散乱的放在被子上。右臂没有了。被子大部分被血染红,如今变成红褐色,被子上有几条细长的破洞,这应该是孩子抓的。
啪啪啪,是小孩手脚在地板上走路的声音,一个婴儿的头出现在我们眼前,他带着一个面具,面具上是一个奇怪的形状,面目狰狞,外形上看它既不是饕餮也不是穷奇,更不是龙。唯一可以判断的便是它应该是商周时期的,像这种时期出土的文物可以算作是神器了。而这种东西年代越是久远越是邪性。我们不明白小孩子这么小是怎么给他带上去的,不会是大人吧?年轻人哪里见过这场面,吓得转身就要跑,婴儿一下子向我们窜过来,我和老姐下意识地迅速闪到两旁,婴儿狠狠咬住年轻人的腿,他疼地惨叫一声,接着不等年轻人反应过来,小孩顺着腿爬到身上,肩膀上,对准年轻人的脖颈就要咬,我们又怎会眼睁睁看着妖物在我们面前杀人,老姐先反应过来,她拔出印有符纹咒语的匕首向婴儿的头部狠刺过去,婴儿头一闪,耳朵被刺穿了,流出紫黑色的血,婴儿尖叫了一声,回过头,向老姐扑去,老姐也没有闪躲,而是取出一把工兵铲,对着婴儿头部狠狠把他拍飞,婴儿狠狠撞在墙上,又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婴儿吃痛惨叫连连,嘴里的尖牙被拍断了好几根。老姐走到婴儿旁边,不给他再反击的机会,正举起工兵铲要把婴儿拍碎,婴儿面具里的眼睛突然睁开,眼珠由黑变红,露出尖牙,发出尖嚎,老姐被震得后退几步,捂着胸口,喷了一口血。我拿出一个瓶子,打开瓶子,一个蝴蝶一样的虫子飞向婴儿,这是我用蝗虫好几种蛊虫培育出来的,还不知道这家伙管不管用,今天正好拿来试试。飞虫刚到婴儿哪里,便被婴儿一口吞下,但婴儿什么事也没有,他似乎伤的不重,又向受了伤的老姐扑去,我拿起手里的军刺冲过去,婴儿见竟然有人要阻拦他,尖叫一声,向我扑过来,我咬破手指,用血在手掌划了一道破煞符,向婴儿头部打去,婴儿扑倒我身上两手抓住我的衣服,我心里一慌,狠狠地用画了符咒的手掌拍向婴儿后脑勺,婴儿叫了一声你,对准我的肩膀狠狠咬下去,我抓起婴儿,一手拎着他把他狠狠向墙壁砸去,因为肩膀被咬了一口,力气大减,但还是把他摔在了地上,我捂着肩膀,血把我衣服染红了一片,我扶着门喘着粗气,婴儿经此一击还没有什么事,又向我扑来,他嘶吼一声,把我震得退了几步,我一下没有站稳,摔倒在地,婴儿迅速向我冲过来,似乎认为我比较弱,容易解决。两只小手像是猫爪,对准我就是两下,我只得用手臂抵挡,手臂上很快留下几道血痕,
婴儿眼睛发红,张开嘴,露出尖牙,正要咬我的脖颈,我也火了,长这么大,而且我们两个人,既然还被婴儿欺负成这样,难道你以为只有你会变红眼吗?我怒从心起,但是手臂都受伤了,这时一只手把婴儿拎起来了,把他狠狠往墙壁上砸去,是老姐,只是她披着散开的长发,拿着一把短匕,面露凶光,眼睛也开始发红,此时的她更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的修罗神,她狠狠地说了一个字:“杀。”而那个年轻人也早跑了。
我大惊不已,她难道又要使用身体里那股邪恶的力量?以前她已经用过一次了,那还是我们在英国留学时的事情,那次我们被几个英国下伦敦区的流氓混混围住了,跟我们要钱,我被打伤了,她没控制住,把那几个人全杀了,最后用火焚尸灭迹,当时她说了一句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第二天和往常一样什么事也没有,当时她说,在这个世界某个角落死几个这样的人渣就像是死几只蚂蚁,没有人会在乎的。
她眼睛发红像婴儿走去,婴儿眼睛发红留着血,向她尖叫着,老姐凶光毕露,眼眸变红也对着他低吼着,声音更加尖锐刺耳,此时的她俨然像是一个杀气极重的修罗恶神,我赶紧捂住耳朵,过了一会儿,我向那边望去,又看到更加令我惊惧的场景,婴儿脸部已是七窍流血,由于面具和婴儿的脸合为一体了,老姐直接把面具扯开,婴儿脸部完全被扯掉,破裂的面具上尽是碎肉,脸上也是血肉模糊,老姐扯下一只胳膊开始啃了起来,像是野兽一般啃食着猎物的尸体,我忍住疼痛,赶紧走过去,她看到我
拿着短匕就刺过来,我一闪身,贴近她身边,狠狠地在她头上拍一下,把她打晕,我脱下衣服为她盖上,让她靠着我睡了一会儿,过了许久,她醒了,我们便收拾东西相互搀扶着离开了王家。
回到家里,我把老姐扶到房间里让她睡下,打开手机,给物业那边发了一个短信:门开了,一家都死了,我关上手机,身体不受控制的倒在她床上,这次她并没有把我踹飞,任由我倒在她的床上。接下来就是警察收尾了,至于传唤我们接受调查,那是以后的事情了,今天太累了,管他呢,先睡一觉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