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我们本打算和章彬他们一起去湖边抓捕那个怪物,谁知上级部门知道了他们的事情,对他们擅自行动导致的惨重损失极为恼火,撤了一些人的职,事情也交由省级公安部门处理,虽然又折损了不少人,但总是算是把怪物解决掉了,怪物尸体和相关资料档案全部交给了科研部门,让他们对怪物进行实验研究。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生活又恢复了常态,我照常上下班,回到家,老姐告诉我,老家的表弟突然生病去世了,让我们回去一趟,我有些疑惑问她
“三叔家的小刚去世了?三爷爷和三奶奶去世没几年啊?”
“可不是么,最近几年他们家运势不好啊?”老姐一边说着,从厨房解下围裙,今天的菜并不多,毕竟明天回老家,菜做多了吃不完很麻烦的。我们吃完饭,收拾好桌子,去外面转了一圈就回来了,明天还得起早呢。
早上我们出去吃早饭,之后便来到车站,坐上去老家那边的车子,和上次一样,我们做了一上午的车子,到了中午才来到三婶家里,此时,他们家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了,虽然和他们那些亲戚不怎么来往,但还是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按常规的葬礼流程走了一遍,儿子莫名死亡,还不是生病,这让三婶和三叔无法接受,我们围着小刚的尸体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他的尸体有任何异常,并没有明显的中蛊和下降头的现象,少时祖父母传艺与我们的时候让我们分学,老姐学的是蛊术,而我学的则是降头术,我们出了殡仪馆私下里交流着,表弟没有任何中蛊被下降头的迹象,虽然有些降头被下降的人死之前也没有任何征兆,但死的时候会出现一些端倪,但是表弟就是莫名其妙地死了,死的时候没有任何异常,和自然死亡差不多,但是三婶说表弟身体一直很好,奇怪的是他死的日期和三爷三奶的日期一样。这让我们疑惑不解。
“既不是中蛊,也不是降头,莫非是家宅风水被人破了?”小薰一句话把我和老姐点醒了,我们惊讶地看着她,问道:
“家宅风水?你对这个了解?”
“我爷爷生前是个木匠,懂得一点风水和厌胜之术,可破人家宅风水,轻则屋主卧病在床,重则屋主家破人亡,招致牢狱之灾。小刚这种情况应该是制压厌胜。去他家里看一下便可知道了。”小薰说道。
我们把三叔拉过来,问他最近有没有和木匠打过交道,或是得罪什么人了?三叔有些疑惑
“你们问这个做什么、”我们把我们猜测地告诉他,他有些惶恐,虽然现在科学普及程度较广,但是一些风水迷信在乡下还是有人信的,尤其是这种关乎到人命的大事,基本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他说最近自己没招惹什么仇家,家里也没来什么木工,不过年前家里装修,来过一个木工,记得我在小刚学校的家长会上见过他,上次我家小刚把他儿子给打了。难道是这事情?
“不管是不是,吃过中饭去家里看一下就知道了。”老姐说道。
“嗯,也只能这样了。”三叔皱着眉头说着。
我们在饭店吃过中饭,和三叔来到他家里,我们四处看着,也看不出来什么东西,小薰来到枋柱那儿,指着它对我们说,东西可能就在这里,三叔听了问我们
“这丫头她说的靠谱吗?”
“我们也不知道,她爷爷生前是木匠,她对这比较懂行,我俩完全不懂啊,您先按他说的做吧。”三叔听了我们的话,来到柱子那里,他搬来梯子,爬上去四处查找着,不一会儿他下来了,有些不快的告诉我们,什么都没找到。然后开始教训我们,不应该拿死者开这么大的玩笑,小薰眼睛有些红,我和三叔说:“小薰她也是好意,想帮您看看原因,再说,您也想知道小刚的死因,您也不愿意就让他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总得知道死因啊。”
小茵又看了看周围,她也不明白是哪里出问题了。她想了一会儿,向我要罗盘,我一脸疑惑地把罗盘给她,她拿着罗盘四处看着,走回来,她脸色阴沉,似乎已经发现了什么。她向三叔问道
“您家里有没有更年长的长辈了?”
“更年长的?除了我死去的父母亲就没有了啊?我爹五十七岁走的,我妈六十三岁走的。问这个做什么、?”
“嗯,我觉得有可能是有人拿借小刚哥的命来给他续命。这种左道之术听爷爷讲过,他说这种邪术目的是要用血亲之人的阳寿来换取自己的寿命。我看这里似乎没有问题,不是您家里的问题,问题应该出在别处。”
“我想一下啊…….这几年,我都不怎么和亲戚来往,你三婶喜欢串门,她应该知道。哎,秀琴,我们家里现在还有没有比我爸还大的亲戚啊、”三叔实在是想不起来,看到三婶回来了,赶紧把话题抛给她?
“你平时不是对这些亲戚的家长里短的事不感兴趣的吗?成天跟你那些朋友谈论国家大事,弄得和国家领导人似的。哎呦,你们俩个怎么回来了,不跟你们小卿姐姐玩?这小姑娘谁啊,是小轩的女朋友?呦,几年不见,你都找了对象了啊?”我被三婶一连串地提问弄得措手不及,脸有些发红
“哎呀,不是啦,她是我在外面……..”
“三婶,虽然不是女朋友,但也差不多了。”老姐抢先回答,对我挤眉弄眼。我也只好附和老姐的话。
三叔把三婶拉到一旁耳语了几句,三婶有些慌了,嘴里一直说着;“不会是真的吧。”三叔在一旁催着她赶紧想,她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没有啊,不过你不是有个干爷爷么?有一百多岁了,身子特硬朗,一百多岁的人跟四五十岁的人一样,而且以前还帮过咱们呢,后来不是搬走了吗,咱爸咱妈去世的时候,他还大老远的跑回来呢,啧啧啧,那么一大把年纪了,不容易啊。”
“那他除了三爷爷他们去世的时候来,其他的时间来吗?”
“不来,其实说来也怪,他和我们不联系,每次我们家丧事他都来,好想他知道我们家要出事一样。”三婶继续说着
“这事怕是有些蹊跷啊。每次丧事他都会来似乎你家的丧事他都能知道,三爷爷是十年前去世的,三奶奶是五年前去世的,过了两年,这次小刚也莫名其妙的走了,难道真是他老人家在作祟?”老姐说道。
“这里没问题,那么问题就出在他那里了。去他家看看吧”小薰说道,
然后小薰便和我们跟着三叔来到他干爷爷家附近,三叔说他姓黄,看到他时喊太爷爷就行了。我们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们来到太爷爷家里,他家里门关着,门外杂草丛生,墙壁也有很多裂缝,有些墙体外表已经剥落,露出硬实的土块和砖石,门窗的玻璃已经不见,透过门窗,屋子里的物品摆放杂乱,里面神台那边还有个元始天尊的神像,地上则是八卦图案,看来太爷爷是很久都不在这里住了。
我们到处搜找着,我们都不懂风水易理,小薰虽然懂一点,也是极为有限,这时老姐喊我们过去,我们来到老姐这边,这里有铁锹锹地的痕迹,还有回填的痕迹,三叔拿着铲子,把地挖开,我们看到地里有个盖着红布的小坛子,我们有些好奇,我们把小坛子打开,坛子里是几个硕大的杏核,我们见了啧啧称奇,竟然有这么大的杏核,这些杏核,是不同时期放进去的,因为有几个已经腐烂了,还有几个还是新鲜的。杏核上刻着辛丑年庚午月之类的字样,而杏核里则塞了几缕发丝,不用细看便知是三婶他们家人的生辰八字和头发。
小薰见了更加疑惑了,她说道;“我只听爷爷说过这种续命方法,是要以血亲之人的阳寿来换取自己的寿命,是一种邪术,用桃核刻上他们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每次用这种方式害死一个阳寿未尽的血亲,便可为自己添加三年寿命,只是太爷爷这个和爷爷说的不一样啊。难道不是血亲之人也可以用这种续命方法吗?”
三叔听了咬牙切齿,真是人越老越怕死啊,怎么能干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竟然拿孩子的阳寿给他自己添寿。当初真是看错他了,还拜他为干爷爷。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们把杏核和头发给烧了。
处理完事情之后,三叔说晚上还有饭局,我们表示要早些回去,明天还要上班,三叔见我们态度坚决,也不再坚持,送我们去车站坐车,谁知,来到车站,车子刚好开走,还要等四十多分钟才能开下一班,我们性子急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就回三叔家里帮他收拾家里的东西,等收拾完再来车站,谁知东西收拾完已经六点半了。已经不可能坐车回家了,三叔说既然回不去了,就在这里住一晚吧,明天坐车回家也不迟,我看了一下手机,明天下午才有病人的预约,,明天早上赶回去还是来得及的。便答应了三叔,三叔家里比较大,三间卧室,小刚房间我们不方便睡,于是我们商量着打算三个人一起挤一晚。
吃过晚饭,我们和三叔聊着天,这时一个小孩子跑过来说:“张伯,黄太爷爷出事了,您快去看一下吧。”三叔听了青筋暴突,情绪激动,我们赶紧过去劝他,他嘴里不停地说着;“报应,这就是报应啊。”我们劝说三叔去看一看到底怎么回事,顺便也弄清楚三爷爷他们的事情。
我们来到小孩的家里,黄太爷爷躺在床上,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递给了三叔一支烟,为自己点上,说
“黄老爷子今儿下午还好好的,谁知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吐了一口血,一直说报应来了,报应来了。不知是何原因。”三叔把他拉过去,把下午的事情说了之后,那人极为惊讶,很是不敢相信,他看了看三叔的眼神,很快知道三叔的意思,便不再说话。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他告诉三叔,黄老太爷快不行了,让三叔过去,他想跟他说几句话。还让三叔旁边那几个今天破了他法术的人和他一起进去。
我们来到里屋,黄老爷子躺在床上,他的皮肤皱巴巴的,皮肤干瘪,浑身的血像是被抽干了似的,他两眼深陷,嘴上还留着血丝,我们正要往前进一步,他原本闭着的眼睛睁了开来,看向三叔,又闭上了眼睛,笑了笑,这时他旁边的木偶开始说话了;
“当年,你爷爷从河水里把我救出来,这让我很感激,不久之后你爷爷生下你父亲,你父亲之后又生下了你,你娶妻之后,发生了饥荒,你爷爷奶奶死于饥荒之中,你父母和你们也快过不下去了,我看你们可伶,也为了报答,便把给了你们吃的,自那以后,我感到生命的脆弱渺小,是的,我把你父母和儿子害了,以延长我的寿命,我丧尽天良,那又怎样,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果说你爷爷救过我一命,我不该这儿样对他们,但是我给了你们食物,把你们救活了,那时,我们已经两清了,我一直在找永生的办法,只要找到了,就不需要再用减其他人的阳寿来为我添寿了,在这之前,我只能暂时用这方法,而且我用这邪术已经活了近三百年了。这三百年来我一直没找到永生的办法。虽然我有二百多岁,但看起来像是中年人。这种邪术来自缅甸那边,极似降头之术。只要得到对方的生辰八字和毛发即可。一次可延寿五年。没想到如今我的法术被破了,就会遭到反噬,变成如今这幅模样。没想到是你们这些后生把我的法术给破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今落得现在这幅下场,随你们怎么办吧。”木偶说完,一声炸裂,木头碎块和木屑撒了一地,黄老太爷头发稀疏,眼睛、耳朵和鼻子流出黑水,整个脸变得像是人骨外面包裹着黑黄色的人皮,脸上不知何时已有了尸班,,甚是可怖。没想到这邪术反噬作用竟如此可怕,从破掉法术到反噬致死只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
我们陪着伤心欲绝的三叔回家了,黄老太爷没有子嗣,就交给镇政府他们去处理了,我们回到三叔家里,安慰好三叔,便洗洗睡觉了。明天还要早些睡坐车回家呢。
我走在路上,夜已经深了,路上什么人也没有,我看了一下时间,十一点三十二分,我继续向前走着,这时,从那边探出一个披着长发的女人的头来,她爬出来了,长发吧脸都遮住了,她看到我很是兴奋,嘴里不知在喊着什么,我吓得扭头就跑,她跟在我后面追着,我加快速度,把她甩的远远的,然后躲进一个小巷子里,我看着外面,那个人没有发现我,爬走了,正当我松口气,头顶的室外空调传来一阵响声,接着一个女人的影子跳了下来,她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一只手剥开她的长发,一张苍白的脸看着我,眼睛瞪得老大。咧着嘴,只冲着我笑。这张脸有些熟悉,但还是不记得是谁了。这次她的声音不再是呜呜地声音,她的一字一词都听得是那么的清楚,它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入我的大脑:
“宇轩,我是小雅呀,你不是说你要一直陪着我的吗?我找你找的好苦啊,你不记得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