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播送一则新闻:,
我市S301省道发生重大交通事故,一辆轿车与运土车追尾,运土车货箱掀翻,将小轿车埋入土中,经过两小时施救,最后证实小轿车八个人仅一人幸存,女孩轻伤,目前已脱离危险。具体原因警方正在调查中。”
“奇怪,这几天怎么出了这么多的命案?这下竟然死了七个。”我看着手机说道。
“周三死了一个,昨天周六又死了七个,希望只是意外。”老姐给坐在她腿上的猫吹干刚洗过澡的毛发。
“我敢打赌,章彬又会过来求我帮他忙。”我笑着说
“不用赌了,他一定会的。你可是他们警局的侦探啊。”
“我什么时候成了他们的侦探的啊?又不给我工资。”
“他自己跟我说的。而且他们的领导也同意了,一次破案得到的奖金是3000,不过,我让他给你加了一千五,也就是四千五,怎么样?这些钱不要你交的太多,你交个三成吧。用来作为我们家生活费的一部分。反正你当心理医生一个月的钱也不少了,不会在乎这点钱吧?。”
“姐,这钱你说咋办就咋办,听你的。”我一直在看手机,没怎么在意她说的话,话一说出口,才回过神来,我自己的工资还给她管着呢,这下经济命脉全被她控制住了。但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再追悔莫及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你自己说的哦。”老姐笑嘻嘻的说。这亏我只得认了。
我本以为章彬很快就会来找我帮忙,可一连过了三四天他都没有来,我以为他们已经把案子差的差不多了,所以就没有来麻烦我,直到今天中午人民公篮球场再次发生命案。
夏日的午后,薄云为湛蓝的天空穿上一层白衣,但未能削弱太阳的锋芒,篮球场上正在进行一场比赛,到了中场休息的时间,一个男人拿着球拍打着,过了许久,云雾褪去大半,太阳的利箭刺穿残破稀薄的云层,射到人们的身上,汗水化为水雾四处游荡,传播着聒躁和闷热。男人的周围萦绕着一层黑色的雾气,很快便将他包裹起来,他惨叫着,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但是大家都不敢向前,云雾消散,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地上只留下一滩黑色的液体。
“还没查到凶手啊,我还以为你们结案了呢?”
“结个屁,查了几天什么都查不出来,前天还有人打了个电话给我们说要自首,我们问他,他说一天之后他会在人民公园投毒,希望我们能够抓住他,将他缉拿归案。这简直是在向我们挑衅。”
“前几个你们到现在都没能查到,现在又多了一个,你们打算怎么办啊?”
“我们并案调查了。”
“啊?三种不同的作案手法,在不清楚凶手的情况下,如何并案调查?”
“那家伙说前面几个都是他一个人干的,让我们尽快抓到他,不要让他等的太久,不要辜负了他对我们的厚望。哼,我从来就没见过有这么嚣张的人。”
“那你们这几天到底查出了什么名堂没有啊?”
“没查出什么,唯一的线索还是他给我们的,他说他给要杀的每个人预先寄了一封信,提醒他们注意安全,说他要杀他们,让他们赶紧离开,可是那几个人最后还是死了。”
“万一他们相信了呢,不就失败了吗?”
“我们从那几个人家里找到了那封信,你看就是这个。”说完,他递给了我几张纸,只有些旧了,纸上面画了一个骷髅的图案,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这三封信他说是五月中旬寄给他们的,他一定早已知道他们的地址,甚至可能掌握着他们的行踪。我在他们家附近调查询问,附近居民都说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那场交通事故的监控显示的是小轿车突然失控,撞上了大货车,货车司机受到惊吓,按错了按钮,把车厢里的土给全卸了,才把小轿车给埋了。”
“可如果是大货车司机故意为之呢?”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他们确实有矛盾,那小轿车死的一家七口的年轻的妻子王茵是运土车司机赵迅的前妻。王茵出轨喜欢现任丈夫钱斌,被司机当场抓了奸情,但是他有钱就把赵迅打跑了,但我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钱斌一家七口。即使是妻子出轨还被打了照理说司机应该只会把钱斌打一顿,最多杀了钱斌,但不至于杀了人家一家七口。不过据司机说钱斌的钱来的不干净,我们查了一下,发现他有很多存款,不过每一样都有明确的来历,没什么异常,现在已经把他的情况汇告给了上级,估计不久就能有结果。”
“那就要慢慢查了。先从司机开始查吧。”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那天我收到了惊吓,才把他们杀了的。虽然我也很想把他给杀了,毕竟他杀了我老婆。而且还是出了车祸之后我才知道撞我的竟然是钱斌的车,我完全是受到惊吓才把他给杀了啊。”司机很不耐烦地说道。
“等等,你说你老婆被钱斌杀了?”
“没错,我老婆,她是新闻社记者,一次我发现她在关注钱斌那小子,说根据一个同事小姑娘男友说钱斌以前在贩卖违禁品,他父亲就是因为调查他才被他下了黑手最后被那小子害死了。我就说钱斌那小子怎么会有那么多钱给我前妻买东西,原来是搞走私啊,我提醒我老婆让她小心一点,可最后还是被钱斌那小子害死了,他还警告我说要是我敢动手被她发现了,就把我女儿给做了。我不要紧可我死了我女儿怎么办?所以我一直没敢动手。还有我根本就没画过画,那封信上的笔迹也不是我的。他家里还有狗,我从小怕狗,也进不了他的家,怎么把信送给他啊?不过我听说那个小伙子也死了,不会是被钱斌那小子给做了吧?还有啊,我听说那封信根本就不是活人写的,是那些小鬼找替死鬼的。只要收到那封信就必死无疑”
“有可能啊。毕竟司马昱先死的,可能是他要动手被钱斌发现了所以就先下手为强了。但是这钱斌一家又是怎么死的呢?”
“我记得法医说在钱斌尸体里检测到一种迷幻药,我们调查了好几天,在司马昱家里也发现了和钱斌尸体里成分一模一样的迷幻药剂,可以推断,迷幻药是司马昱的,但是杀钱斌一七口的人可能不是司马昱。应该是他委托某人把药剂给钱斌服下,导致他失去意识驾车撞上运土车,才导致运土车司机受到惊吓错按了按钮,把小轿车给埋了。但始终不知道是谁把迷幻药放进去的。难道是那个十岁的小姑娘?”
“不会吧,那个给他们寄信的凶手说是他干的,听声音有三十多岁了,不会是一个小姑娘。”
“不过她应该知道一点,我们还是去问问她吧。说不定能知道凶手的模样。”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面对我们的询问,小女孩哭着回答道,家里只有小女孩一个人,她姨妈出去买菜去了。老姐正在安慰她,因为警方出面不一定能问到什么,而且我老姐恰好以前教过她小提琴,和她关系还不错,她来询问效果应该会好很多。我在她家转悠着,发现她家里有很多相片挂在墙上,有一张全家福引起了我的注意,照片里有七个人,而女孩并没有在里面。
“小妹妹,你家里的全家福怎么没有你啊?”
“我来我爸家里的时候全家福就是这样的。今年打算换的。可没想到……”
“他不是你的父亲?”
“嗯,我和我姐姐都是他从孤儿院领养来的。后来我姐姐死了。他对我态度也越来越差,最近他生病了,找了一个医生,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医生就是我姐姐男朋友,他给我爸爸开了一个药方,爸爸吃了之后就有些不舒服便再没有吃药了。我听说他前几天死在家里了?”
“嗯,是的,可是如果是这样,那么那个医生很可能就是把迷幻药给你爸爸吃了,害得他神志不清开车时和前面撞车了。可是他已经死了,你父亲又不会吃那种药,那为什么肚子里还有那些药,当时你父亲在车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老姐也开始好奇了。
“爸爸他当时开了一会儿车,然后就喝了一口水,之后车子就失控了撞上了前面的车子。还有,我中午看到了一个人影再给我爸爸被子里倒了一些东西”我猜一定是他干的。呜呜……你们是侦探,一定要把那个家伙抓到,为我爸爸他们报仇。”
“好的,我们一定会的。”
我们去了医生工作的医院,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于是就来到他的家里,他的那些违禁品应该就放在家里,我们已经在其他单位证实了他父亲就是那个因为调查钱斌走私案牺牲的警员。据说他的女朋友也正好是一个记者,只是后来分手了。没想到一个英雄警员的儿子竟然是走私违禁药品的医生。有时这个世界开的玩笑实在是有些荒诞。
现在最有可能的是,钱斌在司马昱动手之前发现了他的计划先下手把司马昱杀了,却不曾想司马昱事先联系了一开始自首的那个人,他把药品放进水里,钱斌喝了水,导致了车祸,造成了他家七死一伤的惨剧。现在我们要找到他的迷幻药是从哪里搞来的。我翻了一下抽屉,抽屉里又几张照片,这几张照片都被撕了一半,如果根据之前司机说的话他有一个当记者的女朋友,看这情形,他们应该分手了吧。在抽屉里还有一本病历,病历最后一页写着一些消炎药的名字,还有他的命根子被割掉了。我看着没有控制住情绪竟笑了起来,结果把旁边的老姐给惊动了。
“你看人家病历笑什么,嘲笑别人生理缺陷?他得了什么病啊?有什么好笑的。”
“那个,哎呀,总之不方便说,是那种病,嗯……..”
“你真墨迹,给我看看……呃……给你”老姐看了一眼,脸红了一下,把病历又扔给我。病历上的他去治疗伤口的医院恰好就是我工作的医院,我不由分说便拉着老姐来到医院,根据病历找到了那次负责他的医生葛兆睿,他告诉我那天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男人据说是那个男人把司马昱的女友给办了,结果被司马昱知道了直接在街上打起来了,结果他们把对方的命根子割下来了。那个男人说迟早要杀了他为父亲报仇。
这下杀死司马昱的人又多了一个嫌疑人,而司马昱也可能事先做了手脚,在他死后这个男人也死了。我被一连串的线索弄得头直发晕,他们都有可能是杀死其他几个人的凶手,而有价值的线索至今没有出来。
“还没有找到问题吗?听说你就爱破案,这可是我给你准备的哦,不要让我失望啊,大侦探。”男人的声音有些苍老,只和我说了一句便挂了电话,再打过去,便是富有礼节性的客服声音了。我找到章彬把来电显示号码给了他,过了约莫一个小时他告诉我这号码是从公共电话打来的,不能确定那个人的位置。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张斌那里有进展了。让我们过去”老姐不知何时来到我的身后。
“就是这张照片,和那天我们在他家里找的照片是一个人,那天穿着篮球服死掉的人叫张钧。他的父亲张玉成是钱斌的部下,后来他把钱斌给挤下来了,自己当上了走私团伙的老大。这是以前参加那次行动的退休的老警员告诉我们的。”张兵指着两张有些显旧的照片给我看,一张照片是通缉令上的照片,还有一张是张钧的生活照,这是在他家里找到的。
“这里还有一张当年禁毒局行动的警员合照,第一排左边第一个就是司马昱父亲司马谏,他是那次行动的副队长,他旁边的这位是沈监国,他们都在那次行动中牺牲了,沈监国的妻子后来带着她两个女儿为躲避钱斌报复离开了这里,自此不知所踪。而司马谏在那次行动中和张玉成同归于尽了。而钱斌则再次当上老大,本来查走私的同事说他们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他们预先得知他在那天有交易就跟着他,没想到他却带着老婆孩子出门了,他们就跟着他准备找机会动手,没想到中途就出车祸了。”照片上的人眼神坚毅,他们似乎知道那次行动极为艰险,走私团伙都是持枪的亡命之徒,去了很有可能就回不来了。但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参加了。
现在我大致理清了他们之间的矛盾;钱斌的部下张玉成被司马谏所杀,他们的儿子因为司马昱女友被张钧施暴仇怨更深,都要杀死对方,司马昱因为父亲被钱斌和张玉成所害,所以要杀死钱斌。虽然关系大概是清楚了,但好像还有什么遗漏的线索。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个打电话给我的人,他之前说这三个人都是他杀的,如果他说的是真话,他在他们死了之后打给了我的电话,那么就是说,杀死他们三个人的不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任何一个,而是另有其人。这下只需找到那个打电话的那个人就可以了。这么简单的事情我竟然到现在才想起来。
这下嫌疑人范围就由三个缩小到只有一个了。但是那个男人和他们三个究竟有什么矛盾呢?
章彬他们查到司马昱的女友正是钱斌的养女沈芮。而张俊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对钱斌的养女动手?而沈芮也恰恰是准备负责跟踪调查曝光钱斌的记者,莫非张钧的行为是钱斌授意默许的?一个直觉告诉我沈芮和这几件案子有巨大的关联。甚至可能和凶手还有某些联系。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弄清楚沈芮的身份和死因。
沈芮,沈监国,他们之间是否有联系?沈芮的妹妹也提到过她是和姐姐一起被钱斌从孤儿院领养的。而沈监国死后他的妻子带着两个女儿跑走了,我心里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构想,但是这个构想有些离谱,不过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我觉得沈芮的妹妹之前隐瞒了一些事情。所以晚上还是去她姨妈家里问问吧。”
“是问我姐姐沈芮的事情么?她那次被施暴了之后就和姐夫吵起来了,我安慰她,她说姐夫根本就不信她,说那个人说她是自愿的。后来和姐夫又吵了一架,姐夫就把她杀了。”
“那你知道她平日里又没有什么朋友,尤其是对她比较好的那种男性朋友,我们怀疑他可能是为了给你姐姐报仇把他们给杀了。”
“可他为什么要杀我啊,我是我姐姐的妹妹啊。他如果喜欢我姐姐的话,应该知道的。”
“可能那天他动手的时候没有预料到你也会在车子里面吧。”我喝了一口水说道,眼皮也快要闭上了,已经跑了一天了,实在是有些累了。真想早点回去睡觉啊。
“哥哥,你似乎很困啊。要不明天再来吧,我明天也在家里呢。”
“是啊,跑了一天了。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认识一个叫沈监国的人吗?你们是怎么去孤儿院的。”
“不认识。我姐姐一直和我说我们妈妈生病去世前把我们送进孤儿院的,我们一直都不知道爸爸是谁。现在姐姐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她说着说着就开始哭了起来,我们怕再问下去会刺激到她,而且我也找到了一个关键性的线索,安慰了她一句给了她一些零食,便离开了她家里。
电梯坏了,我和老姐只好下楼,还好这女孩姨妈只是住在九楼,否则要是住在顶楼就够我们受的了。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有人要下来,我们没有管它,脚步声更近了,我回头,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站在楼上,她一直站在那里,似乎没有要下楼的意思。我回过头继续下楼,脚步声再次想起,我回过头,什么也没有,但是一个呼吸声在我耳畔响起,不是老姐的。伴随着呼吸声的是一股难闻的腐臭味,像是腐烂多时的尸体。
“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律令。”我两手结印默念咒语,空气中传来一声惨叫,墙上多了一条血痕,腐臭味不见了,她或许走了吧。
我们回到家里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老姐抢先一步洗了澡回房间睡觉去了,我看时间不早也简单洗漱了一下,回房间睡下了。
“我们去沈芮以前的孤儿院调查了一番,知道了一些情况:孤儿院副院长和她的妈妈是朋友,她们的母亲生了重病认为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便带领她们来找副院长,为了防止钱斌的人找到她们便让他们改名为沈芮和沈欣,至于原名院长说他岁数大了也不记得了。而他们的父亲正是牺牲的警员沈监国。”章彬并不理会我继续吃着烤肉,一盘的烤肉串只剩十几根铁签了。
“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我倒了一杯啤酒一口气喝了下去,老姐也倒了一杯,喝了一口。
“什么线索?我看你那天一直在看沈欣的东西。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是昨晚在她房间里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拿到的,那是一些图案,还有一些字,这些图案的笔迹和那三封信上的图案非常相似。莫非这三封信是她寄的,不可能吧,她只有十来岁啊。我不敢再想下去。绝不可能是她,一定另有其人,毕竟,笔迹也是可以学的
“这笔迹可真像那三封信。”
“笔迹也是能学的,所以不能确定信就是她寄的。”
“信我不知道是不是她寄的,不过我发现了司马昱的日记本,他有记日记的习惯。待会吃完就去局里把东西给你看,我也不知道他讲的那是个什么东西。”
“5月7日,希望许桀师父给我的玉石可以干掉钱斌他们,小芮已经很危险了,她养父竟然是钱斌,他一定会查出她的真实身份的。”
“5月14日我收到了一封信,只有一个骷髅的图案,一定是钱斌找到我了,我真的是不小心把小芮杀死的。虽然她很可恨,竟然和别人好起来了。张钧那个混蛋,我迟早要杀了他。不知道钱斌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力气把我捞出来,不会是惦记上我的迷药了吧,我得赶紧动手把他解决了。”
“5月26日,钱斌生病了,让我过去,这是个好机会。”
“6月4日我的玉石被小欣抢走了。今天很意外的碰到她了,我没敢和她搭话。她说想让我帮她把张钧杀了。我没有同意,这事怎么能让一个小女孩干?结果竟然被她打晕了。到现在头还疼,她不会是用那个东西对付张钧吧。我也是昏了头了,竟把用法和功效跟她讲了。那可是能把人变成脓水的邪物啊。万一把她自己伤着了怎么办呢?”
再翻几页,剩下全是空白,难道张钧真是沈欣杀的?那个所谓的可以把人变为脓水的玉石我倒是知道一点,根据章彬他们描绘的情景,这块玉石应该是虫玉。又称为腐玉,产于中东某山谷。这种虫玉本身有很多古怪的特性,一直是一种具有传奇色彩的神秘物质,极为罕见。古代人认为这种有生命的奇石,是有邪恶的灵魂附在上面,只要在虫玉附近燃烧火焰,从中就会散发出大量浓重得如同凝固的黑色雾气,黑雾过后,附近所有超过一定温度的物质,都被腐蚀成为脓水。
一旦腐玉被放入墓内,那就是最厉害的机关,没有防备手持火把的盗墓者就将死于非命,而不小心碰到的也会中毒,手掌可能会溃烂,尤其是碰到伤口的话毒性更大,毒物质会顺着伤口迅速漫延到全身,最后全身上下化脓,溃烂而死。以前只在一本小说里面看到的,没想到还真有这种东西。
“根据技术鉴定科的小王的结果,纸上的笔迹和图案笔迹是一样的。可以抓人了。”
“可也不一定能证明是她干的啊。也许他只负责寄送信件。”
“是不是,一问便知。弟兄们,干活了。你也跟着我们一起去吧。”章彬说着,便带了几个人出去了。
房间里,章彬把找到的一个稻草人摆在桌子上,稻草人上贴着一个黄色的符纸,符纸上是用朱砂写的生辰八字,那是司马昱的,稻草人上扎了好几根针。稻草人旁边是没有用完的迷药,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粗心,她竟忘了销毁证据。
“你可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你可以提出异议来为自己辩解,也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孩子,交代吧,你还小他们不会太为难你的。”中年妇女坐在女孩的旁边,抹着眼泪抽泣的说道。
“我不想辩解什么,这确实是我做的。我姐姐早就告诉我我们的身世,我们爸爸就是沈监国。他和妈妈都被钱斌杀了。我们都下定决心要杀掉他,只是姐姐被他发现了,他找来张钧要除掉她,结果张钧却把姐姐强奸了,还污蔑是姐姐自愿的,那个司马昱竟然还信了,和姐姐吵架失手把姐姐打死了。他们都该死。”
“那个自首的男人也是你?三个不同的杀人方式你不觉得麻烦吗?这些是谁教你的?”我更加好奇,一个女孩再没有人教的情况下怎么会用稻草人来给别人下降?如果说三种不同的方法可能是为了将我们的调查方向导向其他方面,可杀人之前给他们寄一封警告信是为了什么?
“三种不同的方法当然是为了误导你们啊,虽然很老套也很笨拙,但你们还是费了很大的劲才找到我的。虫玉的用法是司马昱告诉我的,我知道张钧喜欢玉石,故意把它送给了张钧,让他把玉石随身带着,他很喜欢抽烟,而这玉石附近只要燃烧火焰,从中就会散发出大量浓重得如同凝固的黑色雾气,黑雾过后,附近所有超过一定温度的物质,都被腐蚀成为脓水。他说这块玉石是他认识的一个大师给他的,降头术是一个叫许桀的大师教我的,出车祸前一天姐姐托梦给我说让我小心,钱斌可能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所以让我尽快动手。我得知他那天要去谈生意,就在他的水里面兑了一些迷幻药。希望他开车出车祸死掉,不知那天什么原因他临时改主意了,竟然把我们一家都带上说去乡下玩。中途口渴喝水,结果就出了车祸。还好我坐在旁边,我们的车子撞上前面的车子之后我就赶紧从车子里面跑出来了,而他们因为反应慢就被埋进了土里面。我喜欢看推理小说,就学了其中一个故事,在杀人之前寄给他们一封恐吓信。也提醒他们,可他们偏不信,我只管执行我的计划,他们不听警告被杀死也是活该。”
“阿姨,小欣只有十来岁,还没有到十四岁,所以不负刑事责任。鉴于受害者均有犯罪前科,而且小欣也主动承认了犯罪事实,现在请您先和我们走一趟。到时处理结果和具体事项与程序我们会告知您。”章彬说道。
我们和章彬告别,他通知我们月底去拿这次案件的酬金。回到家里,我总感觉有个人在跟着我们,浑身都感觉冷嗖嗖的。我简单的洗了一下澡就上床睡觉去了。半夜,我又醒了,一个女人出现我的前面。头发遮住了她大部分的脸。一股腐臭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她走过来。我稳定住慌乱的情绪问她;
“你是谁啊?我没有得罪你吧?”
“我们见过面啊,你不记得了?那天在楼梯上我还送你们下楼了呢?”
“你到底是谁啊?我记得我那天可没有得罪你啊。只是念咒让你离开我。”
“我是小欣的姐姐啊,你不是在她的相册里看到我了嘛,还夸我很漂亮呢,你不记得了?”
“你要干什么?放心,她不会坐牢的,只是会被收养教育而已。除了钱斌的家人是无辜的,钱斌他们三个死的也不算冤。单是走私就够他们死好几回了。”
“我不是来说这个,我是来自首的。不过似乎你们也抓不到我了”
“啊?”
“你真的以为那三件事是她一个人做的吗?比如那个货车司机和那个给你打来的电话?”她笑了一下,拨开两边的披肩的长发,一张青白的脸,标志的五官,血色的双眸,嘴角扬起弧度,给我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的美感。
“原来所谓的侦探不过如此嘛,你让我很失望。”她轻蔑地笑着,后退到镜子里,消失了。一只黑色的鸟不知什么时候飞到我的窗户前,隔着玻璃朝我叫了几声,又飞走了,似乎是特意来看我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