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历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甘县令自然不好再挽留这些人。
而且他也确实很想尽快把那些真正的行凶者抓捕归案,这样他的腰杆也更壮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改日再见。等这件案子结束后,我们再聚。”
告别甘县令等人,重新坐回马车厢中的柯历觉得一阵轻松。
倒不是这个案子有什么难度,而是柯历还在想着他的那个自助烧烧店。
当务之极,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那家自助烧烤店给开起来。
“吴县尉、柯捕头,你们来了。人在屋里面休息呢,他一直没出去。”
看见出现在身后的吴仲白和柯历,田光连忙把男子的行踪说了出来。
“走吧,我们进去。”
柯历也没废话,直接带着一行人进入男子屋中。
男子正躺在床上休息,屋外的动静也早已经惊动了他。
不过他却丝毫没有逃跑的样子,只是静静躺在床上。
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子,你在尤安县的事情犯了。跟我们回县衙,乖乖配合我们把案子把事情经过说清楚。否则的话,你懂得。”
一边说着,柯历一边挥了挥手,让田光等人把这个男人带走。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男子始终没有做出丝毫的反抗。
在柯历出现在屋中后,他就乖乖地站起来任由田光等人给他戴上镣铐。
虽然惊讶于此人如此配合,但是柯历也没有说什么,便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
“我叫伊丰,我并非明苍县人。我是尤安县人,在一家工地上做瓦匠。前些日子,我的好朋友吕道找到我。
他给我介绍了他的朋友何川,何川是专门替人要债的。何川告诉我们,有家人因为赌博欠了不少钱,他这次要找那家人讨债。”
听到这里,李同坚立刻出口打断了这名叫伊丰的男人。
“为什么要找你们,何川自己没有手下嘛,他就这么相信你这个外人?”
伊丰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是后来才知到,这个何川在钱财方面十分吝啬。不管他的手下出了多大的力,他都只用几两银子就把他们打花了。
时间长了,就没人肯跟他一起去收债了。这次他就是因为没有人手帮忙,再加上吕道和他也算是好朋友,何川便找到了吕道和我帮忙。”
“后来呢?”
“后来我们去了那家后,那家人死活不肯配合我们。何川就让我把他们家的年轻女人带入房中,以此威胁那对夫妻。”
说到这里时,伊丰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但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何川下手竟然这么莽撞,一时失手就把那对老夫妻俩给打死了。”
“失手?”
看着李同坚和吴仲白等人一脸不信的表情,伊丰当然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这些人多半以为他是在为自己和何川脱罪。
“我没骗你们,真的是失手。虽然当时具体发生的情况我不知道,但是事后吕道把事情经过告诉我了。何川只是用力推了那对夫妻几下,谁知道他们会摔倒在地上死了。
那对夫妻死后,何川和吕道都慌了。他们就找到了我,我们三人见事情已经这样了。便想在屋里找些财货,然后立刻离开尤安县。”
“孩子呢?据我们了解,跟你们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个孩子。你们为什么要把孩子也带走,你们是不是把孩子卖了。”
李同坚说话的语速越来越急速,语气也变的严厉起来。
听到这里,伊丰苦笑着摇了摇头。
“大人,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们真不是十恶不赦的大奸大恶之徒。我们一开始只是想要债而已,后来见失手弄出了人命,我们就打算跑路了。
带走孩子是因为那小孩原本睡的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哭了起来。我们怕惊动周围邻居,这才把小孩带走。”
“那孩子呢,现在在哪?”
“我们把他寄托在明苍县的育婴堂,后来我们就离开了。”
听见小孩并没有被这些人卖掉换钱,而是寄托在明苍县的育婴堂,众人都是长出了一口气。
看着哭丧着一张脸的伊丰,柯历摇了摇头。
正如对方所说,对方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
只能说命运跟他们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原本只是一次普通的要债之旅。
谁知道竟然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这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
“你那位朋友吕道呢,现在又在哪里?”
李同坚也觉得伊丰有些可怜,便问起了那位吕道。
“他?我也不知道。自从我们三人逃离尤安县来到明苍县后,我们三人的意见就不一致。最后我们把小孩送进育婴堂后,我们就分手了。”
见李同坚一脸不信的模样,伊丰无奈的朝他摊了摊手。
苦笑着说道:“大人,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有必要隐瞒什么吗?我是真不知道他们两人的行踪,而且我也没兴趣去管他们在哪?”
这个时候,柯历突然插话道:“那个吕道有什么亲人和朋友嘛,或者相好也行。”
相比起一脸严肃的李同坚,对于这个年轻的捕头伊丰却是更加畏惧。
可以说,他的落网就是柯历造成的。
所以,听了柯历的问题后。
伊丰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在脑海中回忆了一番,这才摇了摇头。
“没有,他比我还不如。一点技术活都不会,平时除了卖点苦力之外,也找不到什么正经的活干。至于家人什么的,很多年前就全没了。
朋友虽然不少,但是好朋友却没有几个。至于相好,呵呵。大人,就我们这些没钱的卖苦力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女人看上我们。”
说到这里时,伊丰似乎想起什么似的苦笑着摇了摇头。
见伊丰把话说的这么清楚,李同坚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好了。
对方已经把他知道的都说了,这件案子的所有经过细节也都搞清楚了。
如果说唯一还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那个不知道身在何处的吕道。
想到那个不知所踪的吕道,李同坚还是觉得心有不甘:“那你知不知道那个吕道现在大概在哪个县城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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