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些细节两人又进行了一番商谈,说到兴起处,几名壮汉从门外走了进来。
为首的那名络腮胡男子扫视了一圈店内,在方大叔面前站定后,一掌拍在了柜台上。
“砰”
或许是平时擦拭的比较干净,倒没有烟雾缭绕的情景,可震动的余音却是恍惚了许久。
店内顿时陷入了短暂的安静,随后,店铺里仅余的几名女客人惊叫了一声就撒腿朝外跑去。
方大叔看了他们一眼,顿时就不淡定了。
“卧槽,你跑你的,快给我把香皂放下。”
那几名女顾客也不知道听到没听到,反正脸上依旧保持着受到惊吓的表情,手里的香皂却是握得紧紧的,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
要不是面前的几名大汉挡着,方大叔是真的想追上去把被顺走的香皂给抢回来。
蚊子再小也是肉,况且那可是几百文钱啊。
这对于现在已经不怎么缺钱的方大叔来说仍在巨款之列。
方大叔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顺带着便没有听清面前的络腮胡到底说了些什么。
几名大汉见方大叔在自家帮主的威胁下居然不为所动,顿时便蠢蠢欲动。
颇有一番要大打出手的模样。
络腮胡汉子摆了摆手,正准备再说几句威胁的话吓一吓对方。
毕竟看对方比自己还要壮上几分的身材,想来也是不太好对付的。
能以理服人就尽量不动手。
他刚酝酿完情绪,话还没出口。
“砰”!
“啪嗒。”
方大叔一巴掌拍在柜台上,顿时那一块木板承受不住力量,塌陷了下去。
“咕噜”
空气忽然有些安静,络腮胡男子咽了口口水,忽然有些怀疑自己苦练了多年的掌法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方大叔看着对方沉声问道。
络腮胡男子沉吟了两秒:”给我个机会,我想做个好人。”
方大叔:......
“大哥,你刚刚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络腮胡身后的一名大汉忍不住提醒了一声。
络腮胡:......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三哥平时就老是喜欢喊我哑巴。”
那名汉子有些委屈得说道。
“放屁,那还不是你平时都不说话,不喊你哑巴喊你啥?”
另一名汉子出声解释道。
“现在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吗?”
“你们能不能分一分场合,咱们今天究竟干嘛来了?”
络腮胡一脸崩溃。
方大叔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已经围上了许多人的店门口,收回目光看着络腮胡道:”这件事你打算怎么了(liao第三声)?”
络腮胡沉吟了两秒:”要不我一走了之?”
络腮胡身后的一众汉子:”大哥牛逼。”
方大叔指了指缺了一个口子的柜台。
络腮胡:”我赔。”
方大叔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刚刚客人离去的方向,痛心疾首道:”还有刚刚被顺走的几百个香皂.....”
“等等,刚刚被顺走的不是就几个吗?”
方大叔回头看着他,沉吟了两秒:”你是在怀疑我的眼睛吗?”
怀疑你个鬼啊,络腮胡在心里就直接骂娘了,这不是赤裸裸的敲诈嘛,可是自己又打不过对方。
络腮胡幽幽叹了口气,试图解释道:”刚刚一共就跑出去了五个人,他们就算人手顺走两个香皂的话,撑死了也就损失十个香皂吧?”
方大叔想了想,看着络腮胡道:”你是不是看不起他们?”
络腮胡:......
最后在割地赔款诚挚认错以后,络腮男带着一众小弟灰溜溜得离开了。
方大叔看着手里的银子陷入了沉思,似乎这样的生意,每天来那么几波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
苏如幽幽得看着方大叔,忽然好心疼自己的柜台啊。
某条深巷内,络腮胡带着一众汉子将一名管事围在中间,脸色不善得看着后者道:”点子这么硬你还让我们兄弟几个去,你是不是故意坑我们啊?”
任谁被一群汉子围着都会显得比较紧张。
管事声音微颤得说道:”胡老大,这件事其中一定有所误会”
“你跟我们许家合作了这么多年,我们许家的信用您还是了解的,这件事等我回去禀报少东家后,再做决断,您看如何?”
络腮胡虽然长得莽,但是又不是没脑子,自然不可能真的对许家的管事下手。
但是吓一吓对方还是有必要的,谁让对方害自己今天损失了些银子呢。
忽然,络腮胡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随即目光不善得看着对方道:”事情怎么处理我不管,但是刚刚因为这件事惊扰了玉清坊的客人”
“其中有人顺着两百个香皂没有付钱就跑了,这笔钱最后是我赔给了玉清坊才得以脱身,这些银子的损失,林管事总该补给兄弟们吧?”
一众大汉面色复杂得看着自家大哥的背影:”卧槽,大哥牛逼。”
林管事有些为难得说道:”刚刚林某也在门外,当时从店里跑出来的也就三五人,就算人手几个香皂,可也不可能顺走两百个吧?”
络腮胡沉吟两秒:”你是不是看不起他们?”
“这是看不看得起的问题吗?”
“好吧”
林管事面色复杂得伸手将衣兜里的钱袋掏了出来递给对方道:”这笔钱理应由许府出,胡老大你数数看够不够,不够的话我一会回去取。”
络腮胡将手里的砖块丢到一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后接过了钱袋。
看着管事点了点头:”林管事真客气,少东家要是还有什么吩咐的话,尽管安排。”
说着便让出了一条路。
林管事看了看后者手中的钱袋,本来想说要是多了能不能退点回来的话,不过想了想现在的处境,还是先走为妙吧。
络腮胡看着手里的钱袋,忽然觉得以前自己是不是错过什么?
一道崭新的大门在他的世界观里打开了。
方大叔离开了,走的时候运走了几箱香皂和香水,美其名曰作为宣传的经费。
只是驴车在离开玉清坊后,七拐八拐得就来到了醉舞坊的后门外。
现在还是大白天,歌舞坊都还没有开始对外营业。
方大叔将驴车拉到了一处偏僻的墙角位置,栓好后探头四处看了看,见没人后,便扛着一个小箱子跑到院墙边。
先将手中的箱子丢了进去,接着便一跃翻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