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的条件很简单：试验的过程中，骨钉必须留在身边。

而且他可以随时选择停止试验，内尔不可以限制他的自由。

内尔对此表示理解并完全赞同，并且以先祖的名义发誓自己一定会准守约定。

于是小白和骨钉一同躺在了那张刻满符文的石板上，紧张兮兮地看着天花板上的三盏从不同方向照在一点的简易版无影灯。

在内尔口中它叫做试验台，但小白更倾向于称它为解剖台。

“咔哒。”

躺上解剖台之后，内尔暗下了床底下的一个开关，源源不断的能量从石板之中涌入了小白的身体，这让小白颇为吃惊。

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有通过骨钉，才能吸取到灵魂能量，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有第二种能量的补充方式。

“咦？这种感觉……”

内尔笑眯眯地摸了摸石板边缘，说道：“哦吼吼！小空洞，是不是感觉自己躺上去之后，精神都好了许多？”

“太神奇了！我感觉到我体内的能量在缓缓增加。”小白惊叹道。

“哦吼吼！我就知道，当我感到累了，我就会在这上面躺上一会。”内尔有点肉疼地说道，“只是它的消耗有点大，你这一趟起码值两百只小爬虫。”

“现在先祖山丘的虫子可越来越难抓了，哦吼吼吼！”

“啊？这里头的能量是从那些虫子身上提取出来的？”

内尔兴奋地搓了搓手，指着四处摆放着的那些白骨装置道：

“哦吼吼！要不然这些能量从哪里来呢？不过没关系！我相信这次的实验经验绝对将会是无价的，哦吼吼吼！”

神奇地装置……和骨钉有着异曲同工之效……不过两百只肥嘟嘟的小爬虫啊！

小白觉得这个消耗有些恐怖了，这么多爬虫，光是站着不动让他砍估计都会砍到手软吧，何况还要一只只去抓……

“看来你还真的挺重视的。”

“哦吼吼！那当然了！如果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吧！”

随着体内能量的充盈，小白内心的不安也平淡了许多，他点了点头说道：“嗯，可以了。”

……

内尔的计划很简单，只是在他身体的各个部位切开几个小口子，然后小白使用法术，他负责观察法术流向。

这种方式很安全，但是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来对结果进行统计比对。

照内尔的说法，这样可以研究出灵魂能量在体内的流动路径，然后逆推出这个法术的施法方式。

这是最让他疑惑的一个点，自己明明知道法术的施法方式，直接告诉他不就行了？

“内尔，治愈的释法方式我直接告诉你不就行了，你这样不是多此一举吗？”

内尔诧异地看了小白一眼，然后给出了他的理由：“哦吼？小白你可真是个无知的小空洞！”

“难道在你学习法术的时候，你的老师没有告诉你，不能随便把法术教给别人吗？”

“每个种族的身体结构不一样，法术的释法方式也就不同啊，哦吼吼！要不然我为什么要让你配合我？”

小白顿时懵了，哪来的老师？这法术是他从石碑里头学来的啊！

“额……难道法术一定要有人教了才能学会吗？”

“哦吼？！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小白连忙改口，“我是说，我的老师他当时没跟我说过这些。”

“哦吼吼！那你的老师可真是不称职啊！”

为什么自己能从石碑中学会法术？小白心中无比纠结。

他本以为只要触摸了石碑之后，就能够学习得到，但事实似乎并不是这样。

联想到老欧的看到自己头盔发光时的反应，他发现了一个疑点。

自己下来时的那个山道距离德特茅斯并不算远，按道理通过那里来到小镇的人应该会有很多，那么学会法术的肯定也不会少。

可事实却是，虫老头他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看到过法术的存在了，上一次见到法术还是在他的那个奔跑如风的蜗牛朋友身上。

对了，蜗牛族朋友，看来蜗牛族的确是一个善于学习并使用法术的种族。

再仔细一琢磨，小白才发现实际上那个石碑的内容只是简单的一段话，法术的释法方式是直接出现在脑海中的。

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没有学会的法术，偏偏自己就学会了？

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吗？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内尔，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内尔拿着一只能画出白线的笔，在小白大腿上来回比划着，似乎在规划下刀的路线，闻言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哦吼？有什么问题现在快点问，等实验开始了可不许多说话！哦吼吼，要不然我会割错地方的。”

“……”小白的腿下意识抽动了一下，组织了一会语言，道：

“我听说，有的法术会被刻在石碑之上，让能看懂的人直接学会，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哦吼？！这怎么可能！”内尔惊得瞪大了眼睛，“刻下那种石碑的人他是神吗！哦吼吼！你的老师一定是在骗你的，相信我。”

“为什么这么说？”

内尔的语气中透露着强大的自信：“这件事情没有为什么，在灵魂法术这一个领域，没有谁比我们萨满更有说话的权利！除了神！”

“神？”小白疑惑道，“神又是什么东西？”

“哦吼？这个嘛……哦吼吼吼。”内尔的回避了这个话题，“我突然觉得我说的有点多了，哦吼！小东西你是在浪费我的灵魂吗？！我们该开始了！”

问题没有得到解答，反而疑惑更多了，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东西。

内尔耐心地在小白身上点上了许多节点，线条从一个节点扩散而出，又以另一个节点结束，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他的全身。

“小空洞，要开始喽！哦吼吼吼！”勾完最后一条线，内尔放下手中的画笔，兴奋地道。

“嗯……你动作快点吧。”小白无奈道，此刻心中已经没了半点紧张。

“哦吼吼，真是激动人心啊！太棒了太棒了！”

内尔手里捏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兴奋地扭动着身体，动作诡异妖娆，然后一刀扎在了小白的脚丫之上。

“哦吼！我滴先祖啊！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