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毁灭你们都死不了!我担心的是存放在禁地中的魔法器物!”
科老头义正言辞,苏小强竟无言以对。
离开在即,本打算收拾东西走人,才猛然想起除了那部丢失在密林中的手机,两手空空。
漫无目的沿着溪流散步,不远处灌木内霍然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止住脚步,凝视颤动灌木群,密集的响动快速接近。
“救命啊!救命!”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凄厉的求救声中,蓬头垢面浑身泥泞的阿力步履踉跄,跑出灌木没多远就被碎石绊倒,仓皇向后挪退。
一头獠牙利齿的鬃毛灰野猪,紧随其后,一跃而出。
“救救我!”
残阳如火,阿力无法看清逆光站立男人的相貌,迫切的求生欲令他向苏小强靠拢。
“你从无垠的蔚蓝大海回来了?”玩心陡起的苏小强板着个脸,屈身蹲下。
“你……你……”
萎靡不振的阿力颤抖不止,本能向后推,却发现健硕的野猪正在逼近。
进退不能的困境,心力交瘁的阿力索性头一歪,昏死过去、
当野兽面对强大敌人,有着本能的危险感知。
但这头野猪显然不具有这种能力,哼唧着后退两步,肥美的猪蹄强劲有力,在一声高亢嚎叫后,径直向苏小强冲撞。
“我有一头小野猪,从来不骑,今天我要骑着它,去呀去赶集”
黄昏残阳,旁若无人的林间小道上,苏小强五音不全的破锣嗓回荡在山野间。
朦胧的背影中,依稀可分辨出鹦鹉昂首站立在野猪头顶,油光瓦亮的野猪背脊上驮着一人。
“谁啊!没人在家!”
被房门外急促的敲击声吵得心烦意乱,苏小强拽过床单蒙过头假装听不见,不再理会。
回到现世的两天,他基本上过着吃饱睡、睡饱吃的惬意生活,老式茶几上堆放着摞成小山的快餐盒摇摇欲坠。
听到苏小强烦闷的回击,敲门声非但没知难而退,反而愈演愈烈。
“我说你……”
愤懑难当的苏小强鞋不穿,惺忪睡眼打开门销,正准备教训大清早扰人清梦的混账。
但当他看到来人时,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怎么?才过两天就不认识啦?”
门外院落里,罗绮长发挽起,身着碎花长裙,笑容恬静,双手放在身后。
嘭的一声,短暂失神的苏小强突然关闭房门,迅速反锁。
“什么?到吃饭的点了?”爬在沙发上睡得口水直流团子,悠悠转醒。
“吃个毛线!罗绮来了!”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沙发前,提起团子使劲晃荡。
“谁?罗绮!这丫头怎么来了!”团子压低声音透过门缝向外张望。
如果按照现世的审美标准以及宠物品鉴规格,团子或许还能卖个好价钱。
但地大物博的唐吉坷德王国宫廷园林中,必然少不了极具观赏性的奇珍异兽。
也不知道尊贵的罗绮公主搭错哪跟筋,竟对团子这只赖毛鹦鹉好感爆棚,整天各种梳洗打扮。
致使团子现在一听到罗绮的声音,都浑身一激灵。
没等苏小强团子商议出对策,老旧的木板门轰然炸裂。
烟尘弥漫中,罗绮手握魔法杖宛如女神降临,攻进了这间农家小屋。
“我的门啊!”望着漫天木屑,苏小强悲从中来,从地上捡起了仅剩的门把手。
“你们为什么要一声不响的离开!?连声招呼都不打!”破门时还威风凛凛的罗绮,此时却带着哭腔。
“你还说!放着唐吉坷德王国的尊贵女王不做!你跑这来干嘛!”
恶狠狠地将门把手摔在水泥地面,反客为主的苏小强质问抛弃子民的罗绮。
苏小强团子离开当天,王城废墟上正举行着一场加冕仪式。由唐吉坷德家族的普克斯亲王,也就是罗绮的亲叔叔,将王位代传给唯一顺位继承人—罗绮。
“我的离开不仅是对我自己,更是对整个王国民众的负责!”
沙哑的真情流露随即被哭泣替代,扔掉手中的法杖,褪去光环的罗绮就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猫,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长叹一声,苏小强又何尝不明白罗绮心中所想。
纵然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在面对至高无上的权利时,也显得那么脆弱可欺。
普克斯亲王儿女双全、子嗣众多,虚伪的假面下断然无法容忍一黄毛丫头占据他觊觎已久的王位。
与其死在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中,倒不如远离那个步步杀机的角斗场。
普克斯亲王久居蛮荒边陲,麾下大军尚在赶来途中,时下是最佳的离开时机。
“所以你就把王位让给那只三角眼的癞蛤蟆”
那个时常带着华贵礼帽来掩盖秃顶的普克斯亲王,给苏小强的第一印象的确是一只身宽体胖的蛤蟆。
“噗,蛤蟆就蛤蟆呗,那有什么办法”罗绮破涕而笑,擦干眼角泪珠,振作精神。
王城守备军中的成员或许都是以一敌百的战士,但面对装备精良的大军,负隅抵抗的结果必定是血流成河。
名存实亡的唐吉坷德王国再经不起任何动荡。
“刚接到阿木老大的消息,罗绮放弃面位空间的身份,换取了印记”
正当苏小强准备出言询问,团子打了个哈欠,道出缘由。
走出房门苏小强伸了个懒腰,看着忙前忙后的罗绮,砸了砸嘴巴随口问道:“那个在圣地撵我十几里山路的骑士团长亚多怎么样了?”
“死了”
从行囊中取出魔法聚能植物种子,向挖好的土坑中播种,罗绮的回答直截了当
“那当初你在前往娘娘湖的公交车上提及的大公爵塞里安,也是被毁灭面位的罗兰除掉了?”
“这个是我编的……”
嘭~嘭~嘭
接连三声,院门外传来沉重的敲击声,院内众人皆循声望向被布设水桶机关的门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