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德?”邓朗一愣,随即心里苦笑:再缺德有我的毒气弹缺德?
“算了,还是不说了,太过阴损。”见邓朗没什么反应,王迪欲擒故纵。
“别别,子均,愿闻其详。”邓朗连忙告饶,就算不采纳,听听也是好的,他越来越觉得这一趟是不虚此行。
“兄长觉得圈钱太慢,想必是因为要准备的东西太多,而且,再怎么筹划,也总会有人中奖,如此还会抬高成本吧?”
“呃……正是。”邓朗想了想说道——其实他根本就没想到,完全是刚刚听王迪这么一说才想明白的。
“这个问题要想解决很简单,我们贩卖开彩的是太尉大人手里最值钱的。”
“最值钱的?”邓朗没听明白,开始在大脑中不断的闪现自己家里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好像,并没有啊。
“是最擅长的领域。”一看邓朗纠结的样子,王迪就知道描述有误,给实体化了。
“最擅长的领域……莫非是军事战略?”邓朗虽然猜了出来,可是,还是无从下手,不知道这玩意怎么操作。
“不错,就是军事领域,”王迪点点头,说道:“做好前期准备后,届时,围绕武陵和天门郡的战役,就邓太尉与陆凯双方下注,分为胜平负三种结果,因为当时不能出结果,所以下注时候要做好身份登记。为保证公正起见,小弟会找一个第三方中间人开盘,当然了,背后还是吾等操控,不足为外人道哉。”
“等等,子均是说拿武陵战役和天门战役开盘下注?”邓朗打断:“方才不是说此二地要割让给陆凯吗?怎么又开盘下注了?”
“我方才是说割让出去了?”王迪反问:“兄长理解错了,割让不假,但那只是结果,不代表过程,不然的话,虽然说因为步协的死已经和北边崩了,但是,表面上看也会给天下人落下我们已经结盟的口实。”
“那还有两个问题,”邓朗的脑筋很活跃,顺着这个思路想了想,说道:“第一,既然是开出了三种结果,任由买卖的话,那么相信这三种结果都有人买,总会有人中奖,这个很难控制,万一中奖的人多了,最后咱们怎么赚钱(和即开型以及纯粹数字彩不同,结果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没法作假啊)?第二,万一有人这三种结果都包了,稳赚的话,到最后一算账,和咱们也没有关系啊?”
邓朗能够问出这种“白痴”问题,王迪是表示理解的,因为他不懂的什么叫赔率,所以,就耐心地解释道:“以10000钱为例,如果买太尉获胜,则最后可收11000钱,如果买陆凯获胜,最后可收20000钱,那么,兄长以为这市场之上的反应将会如何?”
“哦,并非等价,而且这个差别会给人一种感觉,买我家大人胜算更大一些。”这么打个比方,邓朗算是明白点了,如果全包的话,最后只中一个结果,那么考虑到成本的话,是稳定要赔钱的(除非你是为了洗钱才这么玩),即便是中了高赔,但是,如果去掉另外两种结果,盈利也会大大受损,何况你如何担保一定会中高赔呢,尤其是对于升斗小民来说,更是难以承受,“可如果大部分人都买了陆凯获胜,最后的结果也是陆凯获胜,那岂不是不仅赚不到,还会赔的倾家荡产?”
“这个赔率,”王迪简单介绍一下何为赔率后,继续分析:“并非一成不变,何为要统计好每个人的下注情况?不仅是为了后来的颁奖,更是为了根据下注情况变更浮动,如果一开始很多人买太尉大人的话,那么这个赔率就会下调,这样,就会有更多的人抢着继续投注,因为怕以后下调的更厉害嘛。”
“是这个道理。”毕竟是买过彩票的人,邓朗点头,这个心理的确很符合赌徒,啊,是彩民群体。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王迪凭借自己的经验,自信的说道,随即话锋一转:“不过越是稳妥的办法,盈利也就越低,何况,不论是小弟,还是太尉大人,其实关注点都不在于钱粮,而是在于人口,在于兵丁,因为,即便是收获了大量的资金,最后不还是放在了招兵买马北伐上面?是吧?”
“还有更好的办法?”邓朗觉得眼下这个已经是突破天际了。
“不然兄长以为呢?方才小弟可是自评为缺德啊,可这个办法你可看出有什么缺德之处吗?”王迪提醒道。
对哈,还真没有。
“总的来说,计划就是一开始任由其下注,但是,中间通过一些谣言的散布扭转对交战双方的看法,令赔率反转,引导广大彩民下注到陆凯这一头,营造出太尉大人才是大冷门的氛围,最后,扭转乾坤,一战获胜,守住武陵与天门,重创陆凯军团的同时,斩获此一波投注的大部分投注利润。”
“让我家大人获胜?”邓朗对自家大人军事上获胜是有信心的,对付陆凯,不让也能赢,至少不会输吧:“可是,之前不是说好,结果就是将此二郡割让给陆凯吗?让他输了,他能甘心?”
“无妨,只有维护住太尉大人的军事领域光环,才有利与以后继续开盘下注啊,相信兄长也不会是就想做这一次买卖吧?至于领土归属问题嘛,本也就不是通过这次收回,而是在日后,邓太尉北伐之时,他陆凯在背后偷袭就行了,这样,双方各自追求的名誉光环和领土利益都没有影响。”王迪笑道——反正你们老陆家,或者说你们吴国,偷塔是传统。
“哦,愚兄明白了,”虽然描述不出来,但是意思,邓朗是明白了:先让一部分人去买邓艾,然后再“引导”大部分资金到陆凯上面,最后,陆凯输掉战役,大部分人血本无归,但还有人盈利,从而制造一种假象:这一次是运气不好看走眼了,下一次再买一定可以扳回来。
如此误导广大人民群众,的确是有点阴险,但还在邓朗的心理承受范围之内。
“虽说聚沙成塔,”王迪故作犯难道:“可毕竟还是沙,如果每个人都能倾家荡产的投注,岂不美哉?”
“如果没有输红眼,又有谁会倾家荡产呢?”赌徒邓朗是见过的,连续不中之后真的是不管不顾,卖儿卖女也拦不住,但是,眼下,很难,不过王迪说的确实是一个问题,投注太少的话,即便人口基数很大,最后真赚不到太多。
“没钱好办啊,借给他们便是了。”王迪豪气的说道。
“借钱给他们……”邓朗终于知道所谓的缺德是什么意思了,好好的家庭、部落,硬是要让人家无辜背上一身债务破产啊,这两点结合在一起,才真正凸显出来!
“不错,借给他们之后,那么投注的本钱自然也就多了,而且他们以为自己稳赚不赔,相信下注的时候,更加没有节制了。”
超前消费,王迪笑着说出上面这番话,心里却在滴泪:想起来前世沦为卡奴的苦逼日子,如果没有第一张信用卡,就不会有后面五张。
“但是,有那么多钱借给他们吗?”邓朗狐疑的看着王迪,心想,刚才这小子还说没钱,在那里哭穷,真要是鼓动起投注的疯狂浪潮,资金可是天量啊。
“没有钱,从头到尾都没有钱啊,他们不会看到一个铜钱,”王迪阴笑道:“届时,手中也只有一张拮据和一张彩票而已。”
空手套白狼啊!邓朗长大了嘴巴:不费一个铜板就煽动起了民众的投注热情,然后欠下巨债,最后只能。。。。。。
“到最后输了投注,欠下巨债,如何偿还呢?这个时候,大败陆凯的邓太尉再贴出募兵令,想不从军都不行了吧?随一支常胜之师北上,巨债一笔勾销,说不定还能封妻荫子。”王迪揭开了自己终极打算。
如此说来,虽然从头至尾都在忽悠人,可最后好像也没什么损失,还没花钱。
“佩服佩服!”想通了这些个环节之后,邓朗是五体投地:“那愚兄这就回去禀告。”
“也好,”王迪点头:“但切记不要外传,知道的人越少,到时候就越逼真。”
邓朗自然知道,他回去后准备连父亲大人都不告知。
哪有那么简单啊,送走邓朗后,王迪叹了口气,这段时间又有的忙了,为了实现利益最大化,必须瞒过孙皓,然后蒙骗陆凯入局,剧本不能和邓艾这个完全一样,还要做到无缝对接。又要在三个鸡蛋上跳舞了,心好累啊。
不仅如此,一旦要玩这种彩票的话,后面还离不开一个强大的统计团队,要有高超的运算能力和统计规划能力,自己提出个构思还可以,具体的操作还是玩不转啊,这样的专业人士上哪里去找呢?
嗯,话说王蕃同学也是个高手,居然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将鸡兔同笼的问题解决了,方案还不止一个,该你出场了。
不去?没关系,换一个水池进水放水的题出来勾引你,不信你不答应!
所以,王蕃不是关键,关键是陆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