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豪手下势力果然不凡,收集信息实在快的很,第二天辰时的功夫,就命人送上了消息。
那丑和尚法号慧刚,不知哪处寺庙出身,却有个诨号,唤作鬼面头陀。
也有几分来由,只因他早年还俗,欲要娶亲,却因模样长得丑,没人看得上,一怒之下,干脆重新出了家。
只是愈想愈忿,后来干脆跑到江湖上,做起了采花之事。
他行事也古怪,只对那同龄妇人下手,而且高门大户的他不太看得上,模样丑陋的他也不喜欢,他所针对的,多是模样长得好,看着出身又低微的,也不知是何缘故。
当然,此人具体什么个来历,与陆玄关系不大,听说只是个寻常江湖贼人,倒是放心不少,他这些时日所见不少事情多与修行相关,连刘仁豪这样的故人,都牵扯上了,虽然其中不少原因,是因为他当年留下的冶铁法门的缘故。
但让他多少还是有一种,走几步路就能遇到同类的感觉。
他大概也明白,或许这就是李元丰所说的承负之论了。
万事万物有其承负,他运势正盛,心有动念,有意照拂老鳖村,所以得了水经注。安排江头村发展,于是又引出张锁儿,得了老龟内丹,又与一些盯上老龟渡劫的人牵扯起来……
回过头来,都有因果。
究其根本,还是李元丰那一句‘运势太盛,不太寻常,必有承负’。
如今一听苏琼之事,只是普通武林人所为,才觉得正常了许多。
当然,苏琼母亲被抓了这么久,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却也让人担心。
根据刘仁豪的信息,这鬼面头陀行事乖张暴戾,凡是入了他手的妇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这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昨日有人在湖口见过他,身边还带着一名看不清模样的女子,也许有可能就是苏琼母亲。
心中琢磨,陆玄暂时也没将此事告诉苏琼。
他本有一些想法,譬如刘仁豪和黄家这边若是得不到消息,便让苏琼带路,去那小孤洑破庙看看,找些线索。
如今早早得了刘仁豪传来的消息,也知道谁人所为,目标何在,他一人去还快些,免得再生枝节,倒是没必要带着苏琼了。
再一个,小姑娘身子还有些虚弱,若是带着去,不管结果好坏,都难免激动,也是不妥。
如此想着,陆玄干脆留了口信,自己带着刘仁豪所给的信息,朝着湖口县去了。
许是惦记着还需陆玄救命之事,刘仁豪那边把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陆玄一到鄱阳湖旁,便人招呼上船,恭敬将他送到了湖口县。
到了湖口,更是有人等候,就差没背着陆玄去找那鬼面头陀所在之地了。
话说回来,陆玄也是有些感慨,别的暂且不说,这人间俗世,有钱是真好办事。
就譬如那鬼面头陀,或许有几分武艺,也居无定所,对于常人来说就是神出鬼没,但对于浔阳商会这样的势力,只要他在九江附近留下几分痕迹,就逃不过追索。
……
“道长,那鬼面头陀与那名女子如今都安排在这宅院之中。”
给陆玄带路的人将陆玄带到湖口县一处宅院之前,请道。
安排?
陆玄有些诧异,随即便是皱眉,这话听着有些不太对。
“赖管家?”
走入院中,又见一个熟人,正是刘府那个赖管家。
见得此人,陆玄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
果然,未等他开口询问,就见那赖管家快步来迎,恭敬拜道:“小人在此等候道长多时了,老爷吩咐我等找寻那鬼面头陀,得知道长是为了救人,我等下人寻得此人之后,生怕耽误了时间,错过机会,于是自作主张,将那鬼面头陀捉了,救下了一位女子,若有不是之处,还请道长恕罪。”
“……”
自作主张?
陆玄听了这话,心中却是不置可否。
不过他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快,贼人捉住了,人也救下来了,虽然现在还不知是不是苏琼的母亲叶氏,但是问一问便能出结果,此番目的是要救人,结果若是好的,别的倒也无妨。
摇了摇头,虽然有些意外,但对方帮忙捉到了人,若是能确定被救下的女子就是叶氏,倒也没什么好说的。
至于刘仁豪之事。
陆玄准备回到浔阳镇,先问问老黄知不知道阴魔这种存在,再做计较。
他出身的落魄山,虽然是旁门左道,但多少也是个宗门,想必些许信息也能知晓。
如是确定同那画中女子‘绣娘’所说,化去阴魔对老龟内丹没什么影响,而刘仁豪又愿意去浔阳镇听他安排的话,陆玄不介意帮他一帮。
一个是算还了人情,交易作罢,互不相欠,二个也是不想日后再多费心思在刘仁豪身上。
“那救下的女子见在何处?”
陆玄开口问道。
赖管家微微一愣,本想着陆玄或许会多问几句,比如质问他们多管闲事什么的……却不想陆玄似乎很容易就接受了这种结果。
这是老爷那边已经说过了?
赖管家心中暗自诧异,不过面对陆玄,也不敢怠慢,忙道:“那女子就在厢房之中,人被救下的时候,便昏睡了过去,如今还未醒来。”
陆玄点头,让管家带路,不多时便来到了管家所说的厢房。
内中有婆子伺候着,陆玄当即在婆子的引领下,走入了房中,果然就见床上躺了一名面色苍白的俏丽女子。
那女子看上去还算年轻,约莫也就是二十七八的年纪,妇人打扮,模样有些憔悴,比起苏琼那小姑娘看着还要虚弱些,显然吃了不少苦头。
模样倒符合苏琼描述,她母亲年纪虽然三十往上,但出身官宦人家,也显年轻。
女子尚且未曾醒转,陆玄想了想,走上前去给她把了把脉,血气有几分虚弱,昏睡也只是因为太过疲惫,所以如此。
按理这等时候,该让女子先好好休息,但如今陆玄还需先知道她的身份,如果不是红袖母亲,也好再做计较,于是渡了一缕先天真气过去。
不一会儿,就见那女子眼皮微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冇了……一个人的脑力有限,不能保证故事面面聚到,逻辑完满,总有漏洞,大家多多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