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两个人总算是缓过劲来了,说话也正常了。看着这一箱箱的金银,两人虽然心情依然激动,但总算不那么失态了。
朱友建拉着孙娜恩的手,慢慢的走过去,一箱箱的过目:这些箱子都是能装下一个人的大箱子,每只箱子大约能装五千两的元宝,光是黄金就装了八大箱!
再加上那些银子和珠宝,这里的箱子足足有三四百箱之多,也真是难为黄得功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才能把这么多箱子神不知鬼不觉的运回来呢。若非亲兵营的这个库房够大,是以前用来贮存粮食的仓库,只怕还放不下这些箱子呢。
当两人打开中间的几个小箱子之后,更是被里边闪着光芒的那些珠宝给惊呆了:鹅蛋大的夜明珠、比猫眼还大的红宝石、拇指大的祖母绿......无一不是稀世珍品,朱友建不得不佩服德王的收藏,这上百年的王府,竟然有如此多的足以传世的宝物。
只见朱友建拿起一只通体透明,雕着花纹的玉镯,轻轻的套在了孙娜恩的左腕上,柔和的烛光映照着女孩儿那雪白的柔荑,显得十分好看。朱友建又拿起一根白玉吊坠,微笑着看着女孩儿:“娜恩,来,我给你带上。”孙娜恩面带笑意,点了点头。
朱友建又搜寻了一顶霞冠和一对珍珠耳环,笨手笨脚地给孙娜恩戴上。等全部戴好之后,再去看时,虽然女孩儿今天穿得比较朴素,但在烛光的照映之下,却是显得那么的美艳,漂亮的不可方物。
“娜恩,你真漂亮!”
“谢谢欧巴!”
“等咱们结婚了,你就戴着这些首饰,我一定风风光光的把你娶进王府!”朱友建将她搂进怀里,轻声说着。孙娜恩把脸贴在朱友建的肩头,轻轻地应了一声。
过了良久,外边的曹化淳听里边没了动静,便捏着嗓子喊着:“殿下!殿下!”两人本来正在温存,被曹化淳这么一打断,朱友建顿时有些不高兴了:“曹化淳,怎么了?”
“殿下,时候也不早了,您看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啊?奴婢怕太晚的话......”
不等曹化淳说完,朱友建便打断了他:“嗯,好,去准备一下,我们这就回去!”曹化淳也听出了朱友建话语中带着一丝不高兴,自然不敢再触眉头,急忙应了一声,便下去准备。
坐在马车上,孙娜恩问道:“欧巴,这么多的金银,你打算怎么带回去啊?毕竟我们的人少,要是带着这么多东西回去,那也太招摇了吧?”朱友建微微一笑,回道:“不要紧,我早就想好了。”说着,朱友建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番,女孩儿有些惊讶:“啊?这样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再借吕纯如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查。又或者说,我即便是带着这些东西大摇大摆的回京,也没人敢多说什么。这大明朝的王爷,若是不这样,反而就不正常了。”孙娜恩毕竟不了解历史,根本无法想象这是一种怎样的情况,只能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一个月,朱友建一边指挥赈灾,一边命令樊时英兴修各种工程——开挖沟渠、拓宽道路,疏通河道。济南的灾民们在吃饱的情况下自然是干劲十足,整个济南府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工地一样。
朱友建相信,这里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自己的一块自留地,当然现在只差最后一点火候了——那就是分地。
经过数千人半个月的奋斗,德王府以及蔡姜庞丁四家的家产已经全部清点完毕,报到明面上的计有:金三十万两,银八百三十二万两,各类珍宝古董超过二十万件,粮食一千一百万石(这是指还能吃的,霉烂变质的就不算了,已经处理掉了。),田地八百万亩,商铺五百二十家,房产共六十二处,矿山三十五处。
至于被朱友建和李夔龙、吕纯如等人瓜分的,朱友建自己落了十七万两黄金和一百万两白银以及超过三万件的各类珠宝古董,那几百匹好马,只能算是添头,朱友建截留下来,也没人去过问。
而李吕等人那边究竟落了多少,就无从考究了,不过根据眼线的报告和刘莱臣的估计,二人至少也得了超过两百万的金银,珠宝首饰那就无法猜测了。不过这钱他们也就是先替朱友建保管着而已,早晚还得还回来。
至于那些明面上的钱,一旦送到了京城后,经过魏忠贤的手,估计能够进入国库的绝超不过三分之一,不过朱友建却并不担心,这些钱,魏忠贤是怎么吃下的,等自己登基了,他就得怎么给吐出来。
李性忠已经完成了使命,朱友建又多给了他二十万石的粮食,命他押着这四十万石粮食回去向袁可立复命了。而李夔龙依然和吕纯如打得火热,估计正在想着如何将自己贪得的这么大一笔钱财隐匿好。倪元璐则每日里东奔西跑,到各处去查看赈灾情况和各项工程的进度。
“本王决定了,从明日起,将查抄的这八百万亩土地分给所有的灾民!济南府所有无地或者少地的农户,也可以来领,按人头算,每人分五亩!”这一言,仿佛石破天惊!
坐在下首的倪元璐、史可法和左光先等人顿时都呆住了,只有刘莱臣一个似乎没有受到影响,还在悠哉悠哉的喝着茶。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又好像他早就知道了,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样。
“殿下,这只怕不合规矩啊!这么多的田地,依例应当上奏朝廷,请皇上和内阁定夺啊!”倪元璐率先开口了。
“是啊,殿下,这毕竟是查抄的家产,就这么分给灾民,只怕是不太合适啊。”左光先也跟着劝说道。只有史可法没有说话,但他却是眉头紧皱,似乎思想上在做着挣扎。
“宪之,你可有什么要说的?”朱友建并没有回答,而是先向史可法问道。史可法急忙站起身,躬身答道:“回殿下,学生在想,殿下此举确实是为了灾民着想,可终究于例不合,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