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献策嘿嘿一笑,放下茶杯:“知我者,非你刘仲和莫属也。不错,我确实不只是为这点事来的,前些日子我听朝廷决定派遣大军前往西南川贵前线,准备一举荡平叛军。而殿下也被派去做了监军,因此我猜你刘仲和也一定会随同前往,那我要不趁这个机会来见一见你,只怕我们想要再见还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于是我就来到许州恭候信王殿下的大驾了。”
“呵呵,你宋康年什么时候会想着要见一见我了?只怕你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殿下这里吧。”刘莱臣笑着反驳道。
宋献策见自己的打算被看破,也就不再隐瞒:“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刘仲和。我确实是想拜见一下信王殿下,想你刘仲和也是非良木不栖非明主不誓,既然你肯出山辅佐殿下,那想必殿下定然是你心中的明君。不然,以你刘仲和高傲的性子,就算是帝来请,只怕也是不肯的。而经过这多方见闻,我也觉殿下便是心中所期遇的明主,既然如此,我宋康年自然也想为殿下谋划一番?再者,你我二人同殿为臣,也可以继续吵上一吵。”
听到这话,朱友建十分高兴,不等刘莱臣话,便当先接口道:“承蒙宋先生厚爱,王何德何能,若先生愿意赐教,王实在是感激不尽。”
宋献策急忙起身,对着朱友建正色躬身道:“殿下言重了,草民身无一技之长,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若殿下愿意收留,草民愿为殿下补一智者之失!”
“既然如此,那实在是太好了!就请先生能够与王朝夕相处,使王能够日夜聆听先生的教诲。”朱友建再次端起茶杯,向宋献策表以敬意。
刘莱臣也端起杯子,笑道:“那好,康年,以后你我就同殿为臣,咱们更有得吵了。”宋献策也端起杯子,同刘莱臣一起哈哈大笑。
朱友建虽然不知道两人以前的故事,但也看得出来,二饶感情不错。这次这么容易就将宋献策收于麾下,那可比造出新式炸药还让自己高兴,当即他就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刘、宋二人见了,也将茶水喝完了。
放下茶杯,朱友建左手握着刘莱臣的手,右手拉住宋献策,笑着道:“那就请二位先生随我一同回营吧!”
有了宋献策的加入,朱友建顿时更感觉自己如虎添翼,原本身边只有一个刘莱臣,大事情都只能靠他一个。因而便是将刘莱臣累死了,很多事仍然也不能面面俱到。现在有了宋献策,刘莱臣就可以解放不少,事情就不用全押在他的肩上,自己发展的脚步只会更快了。
吃过晚饭,朱友建喊上刘莱臣和宋献策两个,拿着灯在大帐中一边看着地图一边商议。“二位先生,明日大军就要继续启程南下了。现在我们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但王此刻还没拿定主意,究竟是走信阳下武昌的好,还是自南阳经襄阳至荆州更佳,还请二位先生为我言之。”
宋献策新近加入,自然是想表现一下,而刘莱臣自然也不会与好友争抢,于是宋献策就先开口道:“殿下,属下看殿下选的这两条路,似乎都是打算到江边沿水路朔江而上,再直达川贵前线的,不知属下的猜测可对?”
朱友建看看宋献策,又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刘莱臣,抚掌笑道:“宋先生所言分毫不差,王正是这个意思。若是由陆路入川,不仅道路不畅,而且还要翻越崇山峻岭,这其中所耗费的时间尚不知几何,而且对于全军将士们的体力也会是一大考验。如今圣旨要求我们必须在六月初一之前赶到泸州,与各路平叛大军会合,若是误了期限,只怕于朝廷那里不好交待。”
“殿下,若是这样,属下认为,我们当迅速沿官道从信阳赶至武昌,再由武昌乘船入川。理由有三:其一,从许州至武昌,不过七百多里路程,而且道路都是官道大路,十分平坦,且没有山河阻挡而许州至荆州则不然,从南阳向西南,经襄阳至荆州,其间要越过数条河流,再翻越几座高山,且道路不如前者,而且要多走近两百里的路程。其二,在武昌有一只水师驻扎,若是殿下能够从水师那里借得船只,则能省去一大麻烦。其三,即使我们不能从水师那里借到船,但武昌乃是大城,物阜民丰,搜寻船只亦比荆州这种地方要方便许多。”
宋献策侃侃而谈,听得朱友建是连连点头。但刘莱臣却反驳道:“康年,不过你可曾考虑过,从武昌乘船至荆州,尚有六七百里的水路,这就反而要比我们走陆路要多上数日,若是如此,反不如直接沿陆路到荆州。”
这么一,朱友建也觉得很有道理,这时代的船可不比后世,逆流而上,再怎么快也不可能以六百里水路比二百里陆路快。虽然朱友建不知道具体的数字,但估算还是能够大概算出来的。
可宋献策却不以为意:“仲和,非是我要和你论个高下,但的确是下武昌要比走荆州快捷不少。荆州地,少有大船,若是仅依靠船,一则搜寻船只要耗费不少时日,二则船速度不比大船。且船只编队航行,如同行军,若速度有快有慢,又如何发号施令?只怕到时反而误事。”
刘莱臣听完,细细一思量,也不再反驳,点零头道:“是及,这点倒是我失了计较,这大船载人多,只需少量船只即可,编队亦比船容易,如此算来,反倒是去武昌更合适。”
听完二饶争论,朱友建也觉得去武昌更加合适,当即便下了决定,点头道:“好,那就依二位先生之言,明日便南下武昌!”他朝帐外喊道:“曹伴伴!马上去告诉张总兵,明日辰时大军拔营启程,沿大路向武昌进发!”曹化淳闻言,在帐外应了一声,便去向张钧业传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