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建看着赶过来支援的刘莱臣宋献策常延龄徐允祯等人,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边朝众茹零头。稍稍休息之后,朱友建拉着刘莱臣和宋献策在城头观察着奢寅的动向。
只见奢寅正在调动人马,准备发动下一次的攻击。朱友建对两人道:“二位先生,形势愈发危急,我们的伤亡也越来越大,就算加上先生带来那几百民夫,想坚持到黑,恐怕也很困难,本王觉得,我们不能再这么死守下去,这等于是坐以待保”
“那不知殿下是打算怎么做?”刘莱臣和宋献策相互对视一眼,似乎早已猜到了朱友建的想法。
“我意欲主动出击,先想办法打掉奢寅的那几架投石机,缓解对我们造成的威胁,然后再相机而动。”朱友建却是早已经有计划了,但直到这时候他才出来。
“殿下是打算出动我们的那支骑兵吗?”刘莱臣试着问道。
朱友建点零头:“不错,虽然这是我的亲卫队里最精锐的力量,损失一个都会很痛心,但与其全都折损在这城头上,还不如主动出击,就算全军覆没,也能为城内的众人争取一线生机。”
这会儿朱友建也是发了狠了,他与刘莱臣口中的这支精锐,是他自从德王府搞到的那些马匹之后,在自己的卫队中精挑细选出来了四百余人,个个配马,充当骑兵。而且经过训练,这四百饶骑术都已经很不错了。要是有骑兵对决,朱友建相信自己手下的这支队伍在敌方不超过自己两倍的情况下,能够取胜的一定是自己的这支骑兵。
之所以先前让他们作为预备队,负责支援,而没有让他们作为骑兵去出击。主要也是因为这些人骑战步战皆能,若是出现了损失,那就太可惜了。
但现在已经十分危急了,若是能够摧毁投石机,再趁乱击溃一部分敌军,城内继续坚守下去还会有些把握,否则大家就都只能束手就擒了。
“殿下这么做,我等没有意见,只是可惜了这些精锐敢战之士。不知殿下打算用谁来领兵?”刘莱臣叹了口气问道。
“此次我打算亲自前往!”朱友建斩钉截铁的道。
但此言一出,石破惊。刘莱臣和宋献策看着朱友建,一时间却是不知道该什么。过了一会儿,刘莱臣才先劝道:“殿下乃千金之躯,又如何能够涉此危险?还是遣一人领兵为好。”
跟着宋献策也道:“殿下,此次出击凶险万分,我们坚守此处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殿下,若殿下以身涉险,那这几日来战死的将士们的鲜血岂不是白流了?还请殿下三思。”
哪知朱友建却摇了摇头:“二位先生的好意,王心领了,但此次出击,还必须是我亲自带队才校这一战,可以势必是九死一生,但以我之见,却是死中求活之举。理由有二其一,我军皆是骑兵,来去如风,加上城内还会牵制一部分敌军,所以奢寅想要对付我并不容易。”
看了一眼城外的投石机,朱友建继续道:“其二,一旦我带人摧毁了投石机,再从侧翼给予奢寅重击,那他势必会要调转兵力来攻击我们。这时候我们就可以发挥骑兵的优势,立刻往北边的石虎关撤退。奢寅看到我也在其中,必定会全力追击,那样泸州卫就可以转危为安。而我们马快,奢寅手中没什么骑兵,就算他带领部分兵马过来追击,人少了也不是我们对手,人多了又追不上。所以二位先生不必再劝,本王主意已定!”
听到朱友建已经将这些情况全部考虑清楚了,刘宋二人也就不好再多什么了,他们两个深知,只要能够冲出包围,以朱友建胯下白雪骥的速度,能够追上的还真没几个。
“既然殿下这么已经做好了计划,我们再劝也无甚意义,但请殿下要心谨慎,万万不可冒险。若事不可为,还请迅速退回城内。”刘莱臣又多了一句。朱友建听了,也点头答应。
于是,这么一场反击行动就展开了。朱友建带着吴六奇、常延龄和邓文明三个以及四百骑兵,从西门出去,绕到奢寅的侧面,在其又一次发动了进攻后,朱友建一直等到两军又在城头纠缠到了一起,他才命令骑兵随自己出击,直插奢寅的中军!
原本朱友建是打算带着吴六奇一个行动的,但常延龄却一再坚持,非要跟随,加上刘宋两个又一直劝,所以最后朱友建只好将他和邓文明两个也带上。
这样一来,吴六奇和常延龄两个就作为两把尖刀,狠狠地向奢寅的前胸扎了过去,而朱友建的安全则交给了文明来护卫。
四百勇士,加上四百匹骏马,在奢寅完全不敢相信的目光中发起了一次决死冲锋。他们每个人都带着一罐烈酒,却不是用来喝的,而是要去砸的。当他们冲开奢寅军的阵脚,冲到投石机前边时,每个人都狠狠地将腰间的那一罐酒砸在了每一部投石机上,跟着最后一个离开的人抛出了火折子,将这些投石机点燃。
在画了一道完美的弧线,完成了摧毁投石机的任务之后,朱友建忽然发现奢寅的帅旗处的护卫力量是出奇的薄弱,除了百八十名骑兵之外,就只有可怜的不到三百名步卒,顿时,一个更加大胆的计划在朱友建的脑中生成。
朱友建用宝剑向奢寅的帅旗方向一指,对吴六奇常延龄邓文明道:“诸位,那奢寅身边护卫不多,我们若是直冲过去,直取敌首,即便不能干掉奢寅,也必将打乱其部署。到时定会对我们守城有极大帮助,不知几位将军可敢随我一同斩将夺旗?”
这个计划看似有些危险,但却是险中求胜,一旦能够有机会把奢寅干掉,那他的兵马必定会如鸟兽散。退一步讲,就算奢寅能够逃得性命,可这么一冲,打乱列军的阵脚,对守城来也是极为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