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良急忙躬身答道:“殿下,是世良太心急了,只想着赶快替老亲王他们报仇,还请殿下恕罪。”
朱由渠摆了摆手:“这回是让朱由检那子占了些便宜,逃过了这一劫。不过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在明,我们在暗,更何况还有魏忠贤也视他为眼中钉,我们与之联手,早晚会将这子给除掉,为我父王和全家报仇,又何必急于这一时?”
“殿下的极是,世良自愧不如。只是世良还有一事一直想不明白,还想请殿下示下。”
朱由渠看了看他,淡淡地道:“吧。”
只听世良问道:“我们既然是打算要除掉朱由检这子,为什么还要帮他把奢崇明的大军给消灭呢?估计现在永宁那边已经差不多快该结束了,奢崇明的兵马想来是十不存一了。可若是奢崇明不灭,前线战事吃紧,那岂不是对我们除掉朱由检会很有利?”
“嘿嘿!”朱由渠却是发出一阵冷冷的笑声,看得世良心中有些发毛。
“我与朱由检那子就算再怎么有仇,也不过是家仇。就算这次报仇没成功,也没必要急于这一时半会儿,以后有的是机会。但奢崇明却是一个反贼,是想祸乱这大明的江山的。乱臣贼子,犯上作乱,人让而诛之,死有余辜。如今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灭掉他,若是因为我一个人而误了大事,那我将会是大明的罪人,是我们朱家的不肖子孙,百年后进了宗祠我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这个朱由渠,虽然一心想致朱友建于死地,不过在大是大非上倒是一点不含糊,宁可放弃机会,也不愿大明的下落入他人之手,看起来也是一个有担当、敢作敢为之人。
“世良,我们与魏忠贤连手,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如今子对他十分宠信,我们不得不和他虚以为蛇。但以后的事情,谁又得好呢?我为什么要认福王做父亲?你可明白?”朱由渠双眼看向远处,声音似乎也带着一点点深邃。
“这个,额属下不知,还请殿下明示。”对于自家的这位殿下,世良还是了解一些的,但自从王府被查封之后,殿下似乎就性情大变,还认了福王做爹,当了他的二子朱由渠,这就使世良有些不解了。
“这件事,你以后慢慢就会知道了。现在你要做的有两件事,第一,派人盯住宫内的动向,但凡皇帝的后妃再有一个生出皇子的,不管她背后是谁,都必须想尽办法把那对母子全部除掉。上次你与客氏连手做的就很好,让魏忠贤都蒙在了鼓里,很不错。”得到殿下的夸奖和肯定,世良心中也有些得意,但嘴上还是急忙谦虚道:“为殿下效力,是世良的本分。”
朱由渠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道:“在我这里,有功必赏,你这两次做的都不错,我不会赏罚不分的。这回虽然没能干掉朱由检,那是奢寅太废物,与你无关,等回去了,我还是要重重赏你的。”世良又急忙低头拜谢:“多谢殿下!只是这第二件事是什么?还请殿下示下。”
“这第二件事,你把朱由检给我盯好了,只要一有机会,便立刻想尽办法把他除掉。不过这事魏忠贤也在做,所以我们能不出手就尽量不出手,坐山观虎斗才是最好。但后手还是要留,一旦魏忠贤那边失手,你就派人上去。”
“是!属下明白!请殿下放心,属下一定会竭尽全力,把这两件事办好,为殿下分忧!”世良信誓旦旦的道。
而此时在山下正与秦良玉相谈甚欢的朱友建对此是一无所知,他正在向秦良玉请教她的白杆兵是如何在短短三内就从数百里外的水西赶到这里增援的。
原来就在秦良玉与李维新合兵一处,攻破水西之后,秦良玉就马不停蹄,北上前往支援永宁,李维新则留下负责镇守水西,清剿奢安等饶残部。
就在秦良玉北上的第二,奢寅就兵临泸州卫城下。就在朱友建派人向傅宗龙求援后不久,秦良玉也从抄袭奢崇明后路的杨愈茂那里得知了这一消息。于是她便带着三千白杆兵,翻山越岭,兼程赶来。
幸亏白杆兵均已脚力见长,手中的兵器又是专门为翻山而做,白杆尾部的铁环与枪头的铁钩相连,数十杆兵器就能成为一条比绳子还牢固的翻山神器,这也是他们能够如此迅速赶到的原因。
贼兵已破,危机也除,朱友建当即就命令全军放假两日,好好休整,并亲自到各营去慰问,抚慰伤兵,允诺等战事结束,一定会论功请赏。而永宁前线的战斗也基本结束了,在傅宗龙的指挥下,明军四面包围,奢崇明、安邦彦如同被困住的野兽,怎么也挣脱不了牢笼。
他们原本打算翻身集中力量击溃杨愈茂,以求打开包围圈,谁知道明军四面压上之后,手底下的士兵们就完全丧失了战心。
拿解放战争中老蒋的将领们经常的一句话:“就是四万头猪,他们三也抓不完。”但这四万兵马,却在短短的三内,就被打得全军覆没,战死者高达上万,投降被俘的也有超过两万。奢崇明和安邦彦仅仅带了千多人趁着夜色抄了一条路逃走。但老巢水西已被打破,他们就如同丧家之犬,根本无容身之处,败亡仅仅是时间的问题了。
但这一战,明军的伤亡也不,战死和重赡也有上万,轻赡更是数不过来,奢安联军在最后爆发出来的力量还是不能觑的,许多士卒打完之后都带着伤。不过这一战也基本上消灭了奢崇明和安邦彦的主力,又占领了他们的老巢,他们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西南终于可以恢复安宁了。
消息传到京城之后,朝野震动,大家的高兴程度不亚于年初的宁远大捷,就连一向不怎么过问朝政的启帝都连三个好字,要封赏傅宗龙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