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感触颇深

“当时不知是由哪个势力发起的护送任务，老大找到了他们的负责人。本来那个任务已经被另一个佣军队伍接揽，可是当时发行任务的负责人却告诉老大因为货物的重要性，可以由老大他们和另一个队伍共同护送。而且对此，另一个队伍并没有表示反对。”

“在闻风城，经常会有两个佣军队伍互相合作，同时负责一个任务，所以老大对那负责人的要求并没觉得有问题。可是那次任务比较危险，老大不让王耀去，但王要不顾老大的反对坚持要去。”

“出发之前，雇主再次找到老大，因为另一个佣军队伍的人数多，所以如果护送任务成功，老大他们拿的佣金自然会少些，不过那负责人给的报酬还算丰厚，当时能接的任务又不多，所以最后老大还是接受了那次任务。”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加入的另一支佣军队伍在闻风城的名声并不怎么好，有过私吞雇主货物的传闻，老大不知道雇主为什么会选择他们，可是由于太过缺钱又想给王耀减少一些压力，最终还是放下了内心的疑惑。”

“虽然对另一个队伍的人员不放心，可老大没有选择。而且那次任务虽然路程很远，要来往于几个城池之间，但如果只从其他城池间穿过会非常安全。后来经过双方协讨，老大和另一个队伍的首领共同决定直接沿着闻风城往东面走，然后从中间的那些城池一一穿过，直到抵达目的地。虽然频繁地从其他城池走会增大开销，但可以减少出行的时间，所以双方对此都没意见。”

“另一方面，由于王耀坚持同去，老大还要为王耀的安全考虑。简单准备之后，两个队伍选个吉日就护着几车货物出发了。”

“一连穿过两个城池，一路上都非常顺利，没有在路上遇到丝毫阻拦，可是在离开第二个城池不久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两人讲到这里，林玄仲知道故事的关键情节到了，之前已经听出事情与王耀有关，现在林玄仲自然想知道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另一边，一直轮流为林玄仲叙说那件往事的张齐和叶云，此刻脸色都变得沉重起来，不约而同地喝了一口酒后，才由张齐开口说道:“一天晚上，吃完晚饭没多久，事情终于发生。原来老大的队伍里有一人是宋家派来监视王耀的人。”

“本来两个队伍是分开吃饭，那天晚上那个宋家间隙在老大他们的晚饭里下了许多醉元散。虽然大哥时常要求每个人在外面都要小心一些，但那晚检查食物时并没人发现问题，等到有人察觉时已经有一半人晕倒，剩下的十二人中除了王耀因为水土不服，身体不适还没吃外，其他人和老大一样多少都吃了一些东西，只有那宋家的间隙一点事都没有。”

“接着在老大意识到出事的时候，另一个还在吃饭的佣军队伍人员却纷纷放下饭碗，一个个拿着兵器过来。”

“当时宋家间隙正好坐在老大旁边，见时机成熟此人立刻卸下伪装，在老大和王耀后方拿着长剑直接刺向了王耀的后心。”

“事发突然，等到老大和王耀反应过来时，那人手中的剑已经刺入王耀的后心。惊惧之下，老大立刻拔剑攻向宋家间隙，可还是太迟，王耀心口受伤顿时一命呜呼。瞪着眼睛，王耀怎么都想不到他会死在同伴手里。”

“而王耀的死彻底激怒了老大，一剑击杀了宋家的间隙后，还没等老大去查看王耀的伤势如何，另一个佣军队伍的人已经攻来，老大只能带人拼死迎战。可惜寡不敌众，最终老大只能带着侥幸活下来的几人逃出包围，之后把王耀被杀的消息带给王家。”

“得到王耀被杀的消息后，整个王家都沸腾起来，全族上下都对此事震惊不已，纷纷要求老大给他们一个交代，可是老大能交代他们的只有当时的情况。”

“一直到现在，王家的人来找过老大多次，为了王耀之死，老大不知受了多少屈辱，只是老大也从未因为此事逃避，因为老大一直都为王耀的死悔恨不已。王耀不仅是佣军队伍的成员，还是老大的徒弟，王耀与老大之间的关系远远超过一般的师徒关系，已经达到情同父子的程度。一直以来，老大对王耀的死从来没有释怀过。”

长叹一声，张齐又继续说道:“另一方面，几年来，王家对那件事追查过多次，最终把原因归咎在宋家身上，事实证明那不是一次简单的护送任务，那完全是宋家为了除掉王耀的安排。事发之后，不仅当初发行任务的雇主消失不见，另一个佣军队伍的成员更是没回过城，不知道是被宋家全部灭口，还是拿着宋家的钱移居别处。总之，王家没有查到那些人的踪迹，更无法将王耀的死归咎在宋家身上，因为老大杀了那个间隙，一切都死无对证。”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王家可以查到王耀之死是宋家的人所为，还是不能把宋家怎么样，宋家在闻风城的实力并不逊色于王家，归根结底遇到这样的事王家只能自认倒霉而已。而正是因为这一点，王家即便有所发现却还是因为王耀的死来找大哥麻烦，多年来大哥不知给王家赔了多少不是，受了多少欺辱。”

“可是同样因为王耀，大哥从来没有改变初衷，一直在收留那些流浪的难民。现在佣军队伍中便有十数人是大哥以前收留的人，至于这些年来大哥培养出的其他人有的加入其他佣军队伍，有的用寻亲为由离开大哥，总之，不管那些人是有心还是无意，对于他们的离开，大哥一点都不介意。”

“十多年来，大哥一个人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说到这里张齐感伤不已，眼中闪着泪光，嘴里直叹气。

虽然只是当个听客，感受到两人言语中的悲愤之意后，林玄仲同样感伤不已，没想到早年石磐经历过这么多磨难。意外之余，林玄仲越是对石磐敬佩不已，同样越发为石磐的遭遇感伤。

现在想想，林玄仲已经隐约明白叶云和张齐为什么和他提到此事，显然石磐会不会收他为徒正与此事有关。如果石磐已经十年没有收徒，那林玄仲不觉得对方现在会收他为徒。

原本还在为要不要拜师为难，现在如果真有机会，林玄仲十分愿意拜石磐为师，因为石磐是屹今为止林玄仲最敬仰的人。

“老大的经历不是我们这些常人能比，每次想到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在林玄仲心绪复杂的想着一些事情时，感伤之后，叶云说了一句感慨之言。

“如果大哥同意，对于林风来说一定是一件好事，只是这么多年来有那么多人想成为大哥的徒弟，大哥都没答应，恐怕这次同样如此。”

“是啊，连青羿都无法改变大哥的想法，恐怕不让林风再展示一下优秀的资质，大哥很难同意，”说着两人又谈起青衣男子的事来，两人说的青羿正是当初林玄仲的救命恩人，林玄仲把对方的名字记得很住。

青羿正是石磐抚养成人的一个难民，如果林玄仲没有猜错，队伍中几个年龄与青羿相仿的人可能都是由石磐抚养长大。想想他们不怕死的跟随石磐出行任务都是在报答石磐，林玄仲的情绪总算好了一些。

不知不觉间距离张齐和叶云谈及此事已有一个时辰，三人打算简单聊聊，然后再去吃饭。于是，在叶云的提议下，三人想一起去酒馆喝酒，放松放松，不然一直闷在客房里想那些令人难过的事情会让气氛更加沉闷。

对于叶云的提议，内心有许多感慨的林玄仲没有反对，似乎有很多需要借酒发泄的情绪，林玄仲想为今天的事情好好喝一场。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惊的三人都朝门口看去。

“谁啊？”

“是我，水莲。”

“来了，”听着声音是水连过来，应了一声后，叶云赶紧过去开门。只是当打开门后，三人才发现来的不止一人。

“你们怎么都来了？”一看来的都是今早的那些人，其中还有青羿，叶云不由疑惑出声。

“当然是为了林风的事，”见叶云这么问，水莲简单回复一句。

“那老大他怎么说？”

“老大说等这次任务结束回到闻风城再说！”

“那你们现在来干嘛？”

“老大还说如果林风愿意可以拜风大哥和张大哥为师，所以我们就先过来问问林风的意思，”说着水莲便向桌子旁已经站起来的林玄仲和张齐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