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雪军溃败

雪军的死伤成百上千的增加着，情况无比糟糕，与城下相比，城上的情况好不到哪去。

知晓吊桥断掉后，许多城上的雪军向下观望，一个个亲眼目睹吊桥和云梯都已不在的景象，那十米宽的护城河像是无尽的黑暗般吞噬了他们的所有勇气，连最勇猛的士兵都无法再保持镇静。

军心涣散、士气低落，雪军的那些将领在迟迟得不到许天易指示的情况下，一个个心思左右不定，导致上下一片混乱。

与雪军的情况相反，夜军士气大增，连最普通的士兵都表现得异常勇猛，一个个雪军接连倒在他们面前，现在夜军已经势不可挡。如果许天易再没有什么动作，那等待雪军的将会是一场大败。

大殿里，赵武不断收到外面传回的消息，现在的情况同样比他预料中的时间出现的早，不过除了时间早些外其他都在依照计划进行，可以说一切都在赵武的掌握之内。

接下来赵武要看许天易有什么打算，如果许天易有撤兵的方法，那最终的结局可能达不到赵武的预期。

城外雪军弓箭手对着河面一通乱射，许多人不知不觉中便把箭桶中的箭支用完，然后对着已经平静的河面干瞪着眼。

原本在河中会动的几乎都是之前坠河的雪军，但无论那些人怎么呼喊，还是被岸上的人当成是攻击目标，最终死在己方的人手里。

许多人被射的血肉模糊，鲜血止不住的流淌，把河面染的漆黑，在火光间，原本反光的河面不再有一丝光亮。到处都是浮尸，血腥味刺鼻。如果有夜军此刻还能隐藏在水中，那真是一种本事。

此刻许天易已经不在战车上，在几名将军陪同下，许天易正沿着河岸左右巡视，旁边的将军不停地向其汇报情况。

每当向对岸望去时，许天易都会一阵紧张。现在对岸的雪军失去主帅指挥，全都停止不前，队形一片混乱，毫无纪律可言。许天易很不满那些士兵的表现，但却没有改变那些士兵行为的对策。

而对于那些士兵来说，只要想到冲到城里后没有援军，他们便没有向前的勇气，任凭那些千夫长怎么喊着，他们就是待在原地不动。

从城门到河岸边上三十米的位置里有一大片雪军，所有雪军此刻都在等着许天易的指示。

“元帅，怎么办？恐怕此刻城内的将士已经乱成一团，要是再没有人过去支援，城内的雪军肯定无法坚持多长时间，”情况紧急，那一直陪同许天易的一个将军实在担心城内的情况。

时间越长，他们的损失越大，一旦死伤达到一定程度，今晚他们只能迎接失败的结局。到此刻，那些雪军将领已经完全没了之前的神气，一个个只是单纯的实力比那些普通士兵强，其他方面并不比普通士兵出色到哪里。

“元帅，城下还有不少云梯可用，我们是否让人把那些云梯都弄回来，然后安排人员后撤？”城墙上还靠着不少云梯，虽然长度不够长，但可以搭接起来使用，所以一个将军就想着能不能用到那些云梯。

顺着说话的将军所指，许天易同样向城下望去，几百米长的战线上到处都是云梯，的确可以使用，但到底是用来进军还是用来撤兵，一时间，许天易拿不定主意。

转身打量一眼身后的步兵方阵，自从那吊桥断后，在没有人指挥的情况下，最前面的方列已经退后好几米远，虽是让出位置以便那些弓箭手上前射击，但退到那么远的距离绝不仅是因为这一个原因。

雪军现在已经没有之前那样富有斗志，即便云梯搭建出来，许天易还是担心己方士兵不会像之前那样勇敢地冲过去，若是有人违背军令，只会更加影响到河岸另一边的士兵。长吸一口气，许天易更加明白吊桥的毁坏给他们造成的影响。

之前雪军制定的进军计划都与过河有关，现在失去桥梁，一切都变得举步维艰，尽管许天易不想接受事实，但一切都摆在他面前，他无法逃避。

“元帅，我军到底是进还是退？”迟迟得不到许天易的答复，一名将军忍不住再次催问。

“雪军败了，”跟着不等许天易开口，城内突然传出连声叫喊，声音越来越大，很快许天易等人便听的清清楚楚。

对岸那些本就承受巨大压力的雪军直接意志崩溃，所有人心里只剩下一个逃跑的念头，但没有云梯，他们连逃跑都做不到。

“逃啊，”徘徊一段时间后，还是有人喊出了心中的想法，那声音向导火线般一下引燃了整堆火药，城下等着的那些雪军的意志直接被瓦解，一个个只想逃到河岸对面谋一条生路。

数万雪军顷刻乱成一片，不用人提醒，一些眼力好的人直接朝靠在城墙上云梯跑去，想要用那些云梯过河。

等城上的雪军发现城下的雪军将他们下城用的云梯搬走时，一个个更是心慌意乱，早先在夜军奋起反击下，他们已经没有与夜军对抗的意志，只能勉强抵挡夜军的攻击，但是现在他们根本无力挡下夜军的进攻，特别是在有人喊着“云梯被人搬走了”的情况下，一个个雪军只顾想着他们还有什么下去的方法。

无心作战下，雪军的死伤不断加大，在一些人干脆放弃抵抗，转而去寻找剩下那些可供他们逃生的云梯时，另外一些雪军更是难以抵挡夜军的进攻，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一转眼的功夫，城上的雪军死伤近半，而城下依旧一片混乱，在一些士兵同时争抢云梯的情况下，有的云梯直接被他们拆散，云梯上的一些雪军也不知道摔在哪里，总之，那些云梯都被当成了救命稻草。

但当一些人带着云梯跑到河边时，一个个又惊惧地发现云梯的长度根本够不到河岸对面，于是乎，一个个又变得极度恐慌起来。还好逃兵里有脑子灵活的人，他们扯下自己的衣带，然后招呼其他人把两个梯子绑在一起，因为那样云梯的长度就够达到河岸对面。

分工合作下效率极高，而绑在一起的云梯果然可以架到河岸对面，然后那些逃兵推搡打骂争相抢着过去。人挤着人，绑起来的云梯很快出现承重问题。先是某些位置严重变形，随后发生异响，接着整个云梯要么从中间断裂，要么直接散开，上面的雪军自然惊叫着坠入水中。

在水性方面，武修与常人无异，会水与不会水有着天大的区别，偏偏雪军中会水的人很少。即便有人能浮在上面，最后还是会被其他人给拖下去，等灌了一肚子水后再浮上来。

两边河堤处很是光滑，很少有突出部分可供他们抓扶，而且就算他们有人能抓住突出部分，可人一多受到拉扯，还是会跟着沉到水下。

当然有一些人能顺利逃到对面的河岸上，但一路都是踩着别人的身体，相对来说，能逃到河岸对面的人还是太少。城外雪军的情况太过混乱，结果当城门处的雪军发现他们后方的人已经逃走，本想上前助战的他们当即打消内心的想法，转而纷纷转身向河岸跑去。

“逃啊，”一声声喊声在城下连接起来，许多没经历过战争的士兵终于变成一盘散沙，连那些将领们此刻都有逃跑的念头。在对战之时，他们不断避开夜军将领的锋芒，不停思量着该怎么全身而退。

兵败如山倒，那些雪军将领从前到后都没有改变战况的举措，夜军不断把战线向前推进。对于一心想逃的雪军而言，高大城门此刻变得无比狭小起来，根本无法供他们迅速出城。

人挤着人，不知道有多少雪军死在己方人的脚下，雪军的骑兵是造成己方死伤的最大原因，慌乱中，那些驽马连他们的主人都控制不了，结果死在马蹄的雪军越来越多。

雪军已经完全失去斗志，夜军却还在尽情屠杀这些不再抵抗的雪军将士，这一战，夜军杀死太多敌人，一个个双手沾满鲜血。

被堵在城内的雪军面对的是一场屠杀，他们的任何反抗在杀红了眼的夜军面前都变得虚弱无力。

眼看着战局已经没了回旋的余地，河岸边的许天易更是无法改变大局，也不再做更多的考虑“快给他们搭建云梯。”一道军令下去，许天易希望此举可以救回一定数量的将士。

“是，”齐齐答应一声，那些雪军将领纷纷动作起来，一个个指挥人员搭建云梯。对岸的人发现情况后，更是抢着过来，场面一度失控，无论那些将军怎么呵止都没有用，许多人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尽快逃到河岸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