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行军

三天后，夜军正式启程，加上新招募的人员，二十万大军分成前、中、后三军直逼雪国东部边关西岚城。

西岚城是雪国东部一座边防重城，其存在意义与黄岩城极其类似。因为地利关系，西岚城比黄岩城富裕的多，城外还有不少村镇。

另外，同样因为位置的关系，西岚城如同雪国的大门一样，一旦西岚关被攻破整个雪国都将暴露在外，西岚城对于整个雪国的重要性显而易见。

出兵时，赵武只带了三个月粮草，而且没有任何大型攻城器械，如果三个月内打不下西岚城，粮草将会成为夜军需面对的首要问题。

若是能打下西岚城，夜军可以在西岚城内得到足够的粮草与军械补给，之后再一路打到雪国京都西风城。只要雪国皇室没有提前撤离，西风城一破，两国之间的战斗自然结束。

行军期间，与被押解去做苦役的时候有些类似，没有自由，而且对未来的情况所知甚少，只是安全有了保障。二十万人行军，即便碰到几十个数量过百的凶兽群都不用害怕。

话说回来，林玄仲的适应能力还算不错，与其他士兵相处的同样很好，算是融入了一个队伍之中。

上面的什长脾气不错，除了平常没有个人自由没外，其他情况还算不错。几日来，通过与其他人闲聊，林玄仲知道了不少信息。

只要攻下西岚城，夜军便有很大可能打赢雪国，雪国和夜国一样，国土面积不大，两国的实力一开始是旗鼓相当，但因为夜国不仅东部有战事问题，西部同样在打仗，军力分散之后，夜国投在东部的兵力只有原先雪国总兵力的一半。

不过黄岩关一战后，雪国十五万大军逃回西岚城的只有三万数，加上其他地方的兵力，雪国目前的总兵力在三十万上下，与赵武所率大军只有十万数的差距，但因为雪军并不是都集中西岚城，所以等夜军抵达西岚城时，城内的雪军人数反而会比夜军少很多。

对于夜军来说，自然是守在西岚城的雪军越少越好，这样一来，他们只要尽快拿下西岚城便算是再立下大功，对于提升士气大有好处。以夜军目前的行军速度，不出七日，二十万人便能在西岚城外驻军。

七天时间不多不少，每天除了行军外没有别的事可做，在军队里十分无聊，幸好在休息的时候可以与人闲聊，各自说些过往见闻以及武技方面的事情，总算可以打发一些时间。

对于武修来说行军比较轻松，要不是穿着一身盔甲以及拿着的兵器太重，众人可以一天到晚不停的走路，只是押运粮草辎重的队伍行进缓慢，大军需要配合行军，所以总体速度并不算快。

“林风，你怎么不说话？”朔风阵阵，茫茫一片，走在林玄仲旁边，大牛很奇怪林玄仲为什么一直都表现的很沉默。在他们旁边，不少人都在小声说话，以此来打发行军途中的寂寞。

另外，这次去攻打雪国师出有名，众人都表现得很有干劲，唯独林玄仲一人死气沉沉，与军队里的活跃氛围很不相配，于是，大牛便想问问林玄仲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那天林玄仲在危难时救下他和大虎，大牛便对林玄仲本身十分好奇，很想让林玄仲当面展示一下身法给他们看，但可惜的是林玄仲一直都没答应。

“没什么，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摇摇头，经过几天的相处，林玄仲与大牛之间的关系更亲近一些，没有那种与陌生人交流时会有的别扭感觉。

“林风，你要是有什么心事可以和我说说，我虽然是一个粗人，但对人之常情多少还了解一些，”大牛说话非常直接，那大方而又朴实的语气给人一种很是爽快的感觉。

尽管林玄仲本身不愿意多说自己的事，但还是对大虎很实诚“可能是行军期间没有时间练功吧。”或许这不是真正令林玄仲烦心的问题，但这个问题林玄仲经常会想到，尤其是这两天，这的确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一连经历很多令其无奈的事情后，现在林玄仲已经想通许多事情，有些事能做尽力去做，不管能不能成功，总是要尝试一下。

“林风，你不用着急，等军队驻扎之后还没和雪国打起来前，我们都有练功的机会，不管是集体操练还是私下练功。”

“军队里还可以私下练功？”自从加入军队后，一直都是集体操练，林玄仲还真没看过有哪个士兵私下练功，所以对大牛的说法不太相信。

“当然可以，以前我们还在边军营地的时候，弟兄们经常在一起私下切磋，”说到那段边军生活，大牛很高兴地对林玄仲点头表示肯定，但很快那笑容又掩去。

夜军才从边军营地那处位置经过不久，经过雪军的摧残，那处以往充满生机的营地已经残破不堪，时刻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短短半个月不到，几万兄弟死在营地周边，回想起来，大牛不免有些感伤。

只是那种感伤并没持续多久，片刻后，大牛的脸色又变得严肃起来，一想到他们此行的目的，大牛便把那悲伤的情绪转化成一种仇恨心理，那是对雪军的仇恨。

大牛的神态变化极其明显，不需要刻意关注，林玄仲也能从中猜到些什么，但林玄仲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大牛，更不知道如何衡量战争的对错，计较起来，雪军的损失远远比夜军大。

那天攻打雪军营地的情景记忆犹新，那些俘虏恐惧的神情历历在目，回想起来，雪军与夜军并没有好坏之分，只是强弱不同罢了。

不知道两国之间的战事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他自己又何时才能离开山海关，似乎从很早以前，他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或许是时势动荡，或许是他的命途太过颠簸，总之，安稳二字离林玄仲已经越发的远。

一阵情绪变化之后，回过神来，林玄仲还是想知道大牛刚才说的私下切磋是什么意思。于是，林玄仲便接着刚才的话题问道：“你是说平常不训练的时候士兵可以私下比武？”

“恩，我和大虎经常私下较量，军队里面不管这个，只要打出的伤势不需要医治费用，每个人都能找人切磋武艺。”

“那万一被人意外打成重伤怎么办？”

“那也没什么，每个月军队都会给我们发放军饷，如果需要医治，我们自己出费用即可。不过除了生死决斗，只是简单切磋造成的一点伤势，对我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军队里面怎么还会有生死决斗？”突然听到一个令其注意的新词，林玄仲又表现的好奇起来。

“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总不会都是那样融洽，有时候仅仅因为一句话说的不对，两个初次见面的人就会大打出手，最终矛盾激化到外人无法调解的程度，那么两人要是继续待在一起肯定会矛盾更深，最终将以极端的方式解决矛盾。”

“军队里面人数众多，脾性各不相同，要是两个脾气相冲的人遇到一起，那迟早会发生矛盾，只是那种极端的情况很少见而已。”

大牛的一番解释还算详细，足以给林玄仲解答疑惑，林玄仲一直都知道世间有好人和坏人之分，但在好人与坏人之间还有更多性格不同的人，可以说世间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只是令林玄仲惊讶的是军队里竟然还有生死决斗，很难想象那需要积累多深的矛盾。

在暗自惊叹一番后，林玄仲默默决定等两天后抵达西岚城外的驻地后，如果上面不直接让他们攻城，那他就在空闲的时间练练剑术。

军队里每个士兵都配备着短兵器，上次那把刀用坏后，林玄仲又选了一把剑，有了相应的兵器自然可以去练剑术。至于身法方面可以多琢磨一些理论知识，没有合适的练功场所暂时不需要实际修炼。

“现在明大哥和青羿都不在，以后我和大虎还需要你来指点，希望林风你千万不要太吝啬，”一想到林玄仲问自己这些问题的原因，大牛便有想让林玄仲指导他和大虎修炼的想法。

那天的怪异情景再次浮现在脑海中，现在看来不仅明不悔的实力高，青羿的箭术好，连境界最低的林玄仲也有着一技之长。在大牛看来，多从林玄仲三人那里学些本事，他和大虎在战场上活下来的几率越大。

大牛已经多次见识过战争的残酷，常人想在战场上活下来太不容易，死拼硬打根本不是正确的作战方法，提升生存能力才是首要。

只是在武技方面，林玄仲并不觉得他比大牛和大虎强到哪去，除了身法，他自己也非常普通。

“我教你们一些简单的步法吧，”仔细想想，林玄仲觉得自己拿出手的只有身法。

“步法？”大牛像是不明白的嘀咕一声，随即又笑着应承道“那好。”

“你们在聊什么？”正说话间，大虎凑了过来，见其兄长和林玄仲聊得很愉快，大虎很好奇两人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