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兵临城下

一段时间后，直到林玄仲完全不知自己在练什么招式才停下来，不知道是不是紧张过度的关系，林玄仲连一些剑招的名字能忘记。至于那些招式的特点，他更是一无所知。与其胡乱练习还不如不练，这样一想，停下来后，林玄仲只想好好安静一会，以便回忆一下当初学习剑术时的情景。

只是林玄仲才刚停下，大牛等人就一哄而上地将其给围起来，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让林玄仲教他们剑法。

“我就只会点皮毛，”本来指导士兵操练就是军官的事，林玄仲怎么敢做逾越之举，何况他还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周围的人除了大牛兄弟外，其他人与林玄仲的关系并不熟络，有的人甚至林玄仲还不认识。十几张脸在其面前晃来晃去，林玄仲快被他们闪花了眼。

“你们聚在一起作甚？”正巧此时一个百夫长路过此地，一声质问，原本围着的十数个人尽皆散去。

待那些人走后，尽管被那路过的百夫长凶了一眼，林玄仲还是对那百夫长心存感激。转眼间，只有大牛兄弟还在林玄仲旁边，两人对林玄仲的剑术依旧无比向往，可惜根据对两人的了解，林玄仲知道他练习的剑术并不适合两人学习。

一来，两人没有修炼武技方面的基础二来，战场上人都挤在一起，没有施展剑法的余地。除非是在武技方面有一定造诣，否则会点皮毛，还不如那些简单的搏杀技巧有用。

不管大牛兄弟的资质如何，但林玄仲知晓如果两人只学个一星半点，而且还非要在战场上使用武技，那十有八九会出乱子，林玄仲自然不想看两人出事。

“林风，你能教教我们一些剑法吗？可能是急于求进，大虎对于学习武技的事一直都很上心。

“不是我不想教你们，是剑法的修习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且一个人不能同时学多种武技，你们还是先把我教你们的身法练好再说，”林玄仲愿意教两人剑法，但又怕两人学的东西太多反而最后什么都学不会，所以干脆婉拒两人。

“林风说的对，我们还是学好步法要紧，别的等以后再说，”像是突然想明白一个道理，大牛当即帮林玄仲补充一句。

“那好，我们继续练身法吧，不要耽误林风练剑，”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大虎表示理解的不再追问下去。

接着，两人同林玄仲打声招呼后便又到另一处地方练习身法。两人一走，林玄仲顿感轻松许多。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调整一下心态后，林玄仲又再次练起剑术。

剑式不多，在几次练习之后，林玄仲已经能熟练地把一套剑术演练出来。那种熟悉的感觉越发强烈，那些剑招的特点逐渐被林玄仲记起。

加快速度之后，他在练习一些不熟悉的招式时出现几次失误，终是无法快速地把整套剑术流畅地演练一遍，而这也让林玄仲知晓他还未真正掌握那套剑术。

或许是他平日里练习时间太少，或许是他领悟能力不够，眼下没有别的办法，既然没有人过来打扰他，又还没到休息的时候，林玄仲只能一个人继续苦练下去。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大牛和大虎都已经练累了过来休息，林玄仲还在那练着，一遍又一遍，不辞辛苦，让大牛和大虎无比惊讶，而两人只是在一旁观看并未上前打扰。

昏暗的天色下，林玄仲的动作越发模糊不清，只有那一把泛着冷光的剑在大牛两人面前晃来晃去。

“嘟……”一阵号角声响起，紧接着不远处一名军官的声音传来：“全体休息。”

下一时间，原本在那偌大平原上操练的众人尽皆停下，然后三五成群的向吃饭的地方行去。

停下手中动作，尚未尽兴的林玄仲走到大牛兄弟那里，然后三人一起向吃饭的地方过去。待吃完晚饭后，三人又去他们休息的地方。

没有营账，二十万大军需要的帐篷太多，只有一半的人能在营帐里过夜，大部分人连一床睡觉用的被子都没有。

夜里，许多士兵只盖着一张薄毯躺在地上休息，尽管如此，他们还要为明天出兵做好充分准备。对于普通士兵而言养足精力可能是他们在战场活下来的关键，但上面依旧不能改变他们条件艰苦的事实，冬日作战不是好时间。

风餐露宿的条件让人甚觉凄凉，那挤在一起睡觉的身影再看不出半分神气，仿佛都是一群无家可归的难民，阵阵吹拂的冷风让林玄仲愈发清楚地认识到战争绝不是什么好事，只可惜林玄仲无力改变眼前的事实。

找个地方卸掉身上的盔甲后，林玄仲把那不知由什么材质制作的毛毯裹在身上，然后盘膝坐下。待身体暖和一点后，林玄仲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月明依稀，浩瀚的星辰间，那一轮明月格外惹眼，把人的思绪带到远方。夜里冷风一阵一阵，许多士兵经不住的喊冷，但林玄仲似乎能适应那冰冷的温度，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反而在卸下盔甲后整个人还感觉轻松许多。

周围的声响越来越小，坐在那里没有什么可以倚靠的东西，毫无睡意下，林玄仲又想起之前练剑的事。在军中练剑还是第一次，算得上是一个好的开始，今后若是有机会，他一定要多练练剑法。

现在想想，他在练习那些剑招方面已没多大问题，只是使用剑法的熟练程度还有待提高，若是明日出战，林玄仲想用那些雪军来试验他的剑法，或许在实战中他的剑法提升速度最快，这一点是林玄仲最近才想明白的事。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当那号角声传遍整个营地后，所有士兵不管昨夜有没有休息好全都起来，然后穿上盔甲、拿起兵器到特定的区域吃饭。

吃完后，所有人又去列队。等二十万大军全部集结后，赵武将正式出兵的指示传达下来。等大军抵达西岚城下，若是雪军投降，他们直接入关若是雪军不降，他们直接攻关。

行军之前，各营主将都说了很多鼓舞士气的话，让将士们都有了战前的紧张感觉。留下几千人看守营地后，其余人全都直奔西岚关而去。朝阳越升越高，空气越发温暖，经过一夜寒风摧残给将士们带来的疲惫正在消散。

夜军出兵不久，西岚关处一片紧张，收到夜军出发的消息后，从上到下所有雪军都在感受着战争来临前的紧张氛围。收到族中的回音后，张元亦已全心在做迎战方面的准备。

事实上，雪军在守城方面已经部署完毕。兵力方面的差距无法扭转，但在将领方面，不仅张家派来一些高阶武修，城内其他家族同样有派人来支援。

夜军方面是一部三将，一名将军配有两名副将，忽略三名将衔人员不计，一部是三千三百三十三人，三千名普通士兵，三百名什长，三十名百夫长，三名千夫长。夜军此次出兵二十万，再加上一些特殊人员，算起来，夜军中的七阶武修不下两百数。

如此大的高阶武修数目放在哪里都不能小瞧，张元亦虽得城中一些势力支援，但雪军方面的高阶武修人数顶多与夜军持平，绝不会超过这个数。这样一来，雪军在武将方面获得的助力不会对战局产生多大影响。

两个多时辰后，夜军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来到西岚关外。

晴空万里，那高高的城墙上挂着的雪国旗帜清晰无比，在寒风中，一面面旗帜飘扬不停。

那些旗帜下是雪国的守军，一个个穿着甲胄，军容肃穆，与夜军的盛气凌人有些许不同。

二十万大军在城外铺展开来后，横向队列足有五百多米长，往后面看更像是没有尽头般。

夜军的阵势之大一眼难收，城上的雪军在观看夜军的阵势后，许多人都有种无法保持站立的感觉。

夜军的人数之多对他们冲击太大，还没开战，夜军光凭阵势已经打击到雪军的士气。

城楼前，雪军主帅张元亦与青元参军等十数人一个个眼中都有一抹惊异之色，不管年龄高低，他们之前都没看过如此多的人汇聚一处。即便那二十万夜军都是普通人，城下的阵势也足以令他们感到吃惊。

纵使张元亦活了六十多岁，一身阅历丰厚无比，此刻面对眼前夜军的阵仗还是有种心虚的感觉，张元亦甚至有些后悔，如若早知夜国有如此雄兵，或许他与族人都应该慎重考虑归降夜国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