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战况变化

在悍不畏死的精神下，城下靠着的云梯上大部分夜军已经攀至上端，离垛口已经没有多少距离。

与此同时，雪军中专门负责勘察战况的人见夜军快要攀到城上，他们直接传信给那些将军，然后那些将军便指挥士兵用滚木攻击。

长长的城墙边上堆满着的圆木头，每根木头都有几尺粗、丈许长，同样是雪军用来阻挡夜军攻城的器具，雪军在守城方面做的的准备要比之前夜军守城时好许多。

“一、二、三，”城楼上传来整齐的呐喊声，很快一截滚木被那些士兵合力搬到城墙上方，然后直接从城墙边上推下去，带着沉闷的滚动声响直落而下。

“啊……”惨叫声与惊叫声混在一起，那些滚木摧枯拉朽般将几个云梯上的夜军砸落下去，甚至将云梯砸断。十几甚至数十夜军因为滚木摔落在地，非死即伤，而且还造成大片混乱。

随着一根根滚木下落，夜军辛苦半天才取得的进展尽付东流，还在云梯上端的夜军所剩无几，那些人即便顺利攀爬到垛口位置，还是会被雪军用兵器叉下。

一连串的惊叫与惨叫声后，那些滚木压着夜军的身体继续往前滚着，在城下给夜军造成更大麻烦。夜军的士气再度受挫，攻城之势受到极大压制，在此期间，雪军方面不断有人向上搬运物资，填补先前的消耗。

“让开，”混乱之中，人群中传出一声声大喊，一些千夫长急忙喊退拥挤的士兵，然后纷纷挺身而上用兵器将滚动的滚木拦阻。

“继续攻城，”解决滚木造成的后续麻烦后，那些千夫长当即大声对周围那些还在发呆的夜军喊着：“还愣着干什么？”

紧接着，原本慌乱的夜军陆续反应过来，随即把新的云梯架在原来的位置继续攀爬。

在那些步兵发起新一轮的冲锋前，夜军的弓箭手终于赶到，数千名弓箭手分布在长长的战线上正式开始掩护己方士兵登城。隔着几十米远，那些训练有素的弓箭手的射击准度极高。

“咻咻咻……”一支支黑色箭羽直朝那些正在搬运石块或是滚木的雪军射去，毫无防范下，一个个雪军被射中上半身体，顷刻间惨叫声连成一片。

“啊……”那些正搬着东西的人身体一倒，原先他们手里抬着的东西要么不受控制地掉落到城下其他位置，要么掉在城上。夜军的一轮射击直接让城上露面的雪军倒下一半，雪军的阻挡势头大大减弱。

“冲啊，”眼看着一个个雪军中箭倒下，有的人甚至从垛口处坠落下来，下方已然有些心怯的夜军顿时受到激励，纷纷大喊一声后，一个个再次奋不顾身地往上攀爬。

在那些弓箭手开始第二轮射击时，城下的夜军区域一处处地方发出类似的冲锋声，越来越多的夜军受到影响，方才雪军的阻碍对他们造成的心理打击正在减弱。

与此同时，夜军已经把战线拉到八百米长，长长的战线上正在攀城的夜军人数越来越多。与之相应，延伸出来的战线上同样分布着众多雪军。石块、滚木还在不停地往下扔，虽然已不像之前那样密集连续，但在阻挡夜军攀城方面还是有一点作用。

做为攻城方，夜军的损伤已经超过赵武的预期，但攀城的进展却不符赵武的要求，目前的形势并不好，若短时间里情况没有太大改观，夜军的伤亡将会持续增长。

从好的方面说，雪军的防御方法已经改变，大量弓箭手失去用武之力，城下夜军在冲锋时因为弓箭射击造成的死伤数量大大减少，而且攻城车已经在撞击城门。

“咚、咚、咚，”攻城车一次接着一次撞击着坚固的城门，在数十名士兵合力推动之下，合上的两扇城门中间的缝隙不断扩大，门面上被撞击的地方凹陷位置越来越深，看起来攻城车已经起到作用。

攻城车每次撞击城门的力量都在万斤之上，比一个八阶武修的力量还强，即便如此，还是不知要多长时间才能把城门撞开。如果城门后有足够的增固措施，那么仅仅把城门撞烂并没用。不知雪军有没有把城门后方彻底封住，赵武暂时还难以断定城门后的情况。

基于当前的形式，赵武同一干将军已经考虑到雪军不会轻易地让他们打入城内的情况。如果最后的结果是无法破门而入，那他们只有攀爬城墙登城，之后再想办法从里面把城门打开。

登城的时间越长伤亡越多，不到万不得已，赵武不会采取全面登城的方式。

另一边，在攻城车位置，雪军给予了足够的关注，一根根滚木不停地从城上抛下，直接砸向攻城车和推车的那些士兵。从开始到现在，攻城已经被砸击多次，车上又不少毁坏的地方。长此以往，在没攻破城门之前，工程车极有可能失去效用。

好在夜军方面早有准备，一些将军和千夫长护在攻城车两边，一有飞箭、石块、滚木下来，他们会第一时间出手将那些东西打偏或是击碎。

由那些高阶武修掩护，城上飞来的一些器具在没接近攻城车前已经失去效用，对攻城车和推车的士兵毫无影响。

随着时间推移，原本上千米长的城墙上堆着的守城物品已经消耗大半，若不是一直有雪军从城下搬运物资补充，可能城上已无阻挡夜军登城的物品可用。不管怎么说，在守城器具方面，雪军准备的足够充分，当然总会有用完的时候，而且城上的那些雪军不会有用不完的力气。

“元帅，滚木防御已经起到作用，给夜军造成诸多不便和大量死伤。”

“元帅，夜军的登城速度大大减慢。”

……

城楼前，张元亦一直在听着部下汇报当前战况，每时每刻都有种心急火燎的感觉，好在部下传回的信息总能让他心安许多。

“恩，”满意地点点头，张元亦似乎已经在等这个意料中的结果很长时间，脸上很自然地浮现一抹释然的神色。

“元帅，下一步我军当怎么做？”一旁的青元参军原本紧紧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起来，原先此人因为之前的事对于张元亦并不看好，无奈之下，只能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心态。

只是现在张元亦的表现有些出他意料，让他觉得既别扭又高兴，等他想明白张元亦终究是要听他的话后，他便不再多计较之前张元亦的不是，转而继续把守城的希望放在张元亦身上。

“孙大人还请放心，本帅已做好各方面人员部署，今日一定能挡下夜军的进攻，大人可耐心等着夜军撤兵，”张元亦言语间透露着一种自信，虽然与那青元参军之间的嫌隙还没消除，但现在态度明显已经好了许多。

其实张元亦的自信并不是没有依据，自古以来，攻城战便是最难打的战役之一。今日夜军没有用先进的攻城器械，而且又无法在短时间里攻破城门，真正计较起来，夜军能同一时间过来攻城的人非常至少，可能连夜军总兵力的十分之一都远远不到。

而雪军只要挡下那十分之一的人，相互比较之下，反而是他们雪军在兵力上占有优势。依照张元亦的推测，夜军的云梯数量一定有限，等他们用滚木和石块毁掉大量攀城云梯后，即便夜军中有部分士兵能攀城而上，也不会对大局造成多大影响。

原本张元亦还以为夜军做为胜战之师有很大本事，但没想到双方真正交战时，做为攻城方，夜军的表现不过如此。同样没有高明的攻城方式，没有出奇的表现，一切都是那么普通。在想着他们完全可以借助城墙挡下夜军后，张元亦很不明白之前许天易仅仅面对弓箭攻击，如何会败在赵武手下。

不断收到捷报后，回到大殿里的张元亦越发意气风发，慢慢的连赵武都不放在眼中，只把赵武当成是一个仅仅依靠兵力优势取胜的统帅而已，相较之下，或许还是他的能力更突出些。这样一想，连夜军在下方撞击城门造成大殿抖动都没对张元亦产生影响。

早先雪军已经将城门后堵住，足以确保夜军没有攻破城门的可能，另外，他们有足够的兵力负责那些守城器具的搬运，在物资用完之前一定能迫使夜军撤兵。

只可惜那些石块和滚木都是匆忙收集而来，没有太多的储存数量，要不然张元亦还真期待夜军能延长攻城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