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雪军败逃

战场上，统帅是士兵作战与不战的意志所在，一旦统帅身死，那士兵自然会失去存在的意义，所以一般统帅亲自参战都是一种忌讳。

当然从古至今，敢亲身参战的统帅有很多，那些人要么在战场上立下大功，要么在战场上身败名裂，毕竟敌军同样会有统帅。如果张元亦硬要如此，那就只能面对夜军众多将军的围攻又或者是赵武亲自出手。

若在平常，张元亦或许能同赵武打个不相上下，但现在双方所处的处境完全不同，张元亦除非有碾压赵武的实力，否则只是白白送死而已。

而青元参军一声质问也让张元亦反应过来，城楼上还有赵武在，赵武在张元亦眼中的形象比赵旭要高几个等级，纵使旁边还有青元参军在，张元亦也不敢以身试险，况且张元亦能想到夜军一定带着灭杀高阶武修的兵器，仅凭这一点，张元亦最终冷静下来。

把手中的兵器缓缓放下，张元亦紧张地看着青元参军问道：“大人有何高见？”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看我们还是赶快撤军吧！”

“可是西岚城怎么办？”

“已经守不住了，难道你还想全军覆没不成？”眼看着四处的雪军都快被夜军包围起来，青元参军一刻都不想再在这里多待。

战争进行到此刻，在青元参军看来，夜军中能征善战的将军太多，而且皆是那种能独当一面的大将，反观雪军里的将军一个个都是无能之辈，不堪一击。相较之下，还是尽早撤兵最好。

“可是？”张元亦不是不明白现在的形势，只不过很担心事后他将受到什么样的处罚。在其看来，恐怕今后他在雪国将没有立足之地，而且一旦西岚城陷落，张家将在城内没有立足之地。

西岚关一战不能说雪军败的太快，但败的非常彻底，以至于张元亦此刻根本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没时间考虑接下来怎么做，眼看着己方将士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张元亦竟有些失神。

“难道这就是战争？！”到这时，张元亦才渐渐认识到什么是战争。

转身向后看去，由于地方有限，雪军还有三万人员没参战，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弓箭手，一个个神色恐慌毫无斗志。要是再不走，一旦夜军骑兵冲杀过来，他们想走都难。强烈的危机感下，张元亦的额头不停地有汗水滴落。

“撤兵，”匆忙计较一下，一声令下，张元亦无奈地把手中兵器丢在战车上。

紧接着，雪军后方传出一阵铜锣声，正是撤兵的信号。尖锐的声音越来越大，很快传到几处战场上所有雪军那里。

“撤兵，”接到指示后，从将军到千夫长一个个不停地重复撤兵的命令，深怕周围有的雪军没能听到，而事实上所有雪军听的清清楚楚。

接下来，在那些将军带领下，无数雪军从缺口处冲出去，然后一刻不停地向东面逃去。张元亦下达了正式撤兵的命令后，一众雪军已经没有任何想要继续作战的想法，一心只想着逃离此地。但雪军的撤退同样是毫无章法可言，战场上混乱一片。

没想到雪军最终还是选择撤军，现在的情况让想彻底粉碎雪军守军兵力的赵武皱起眉头。

“弓箭手准备攻击，”对旁边站着的两名箭营将军下令后，赵武又对旁边的另外两名步营将军下令道：“追击雪军。”

城上的几位将军都是一开始带兵攻城的将军，在斩杀雪军原来在城上的一干将领后，他们中一些人继续随大军作战，一些人则留下待命。

为了防止敌军的统帅参战，赵武特意把他们留在身边。现在敌军选择撤兵，赵武要让他们传达指令，绝不让雪军轻易撤走。

没多久，几名将军领命下去，把赵武的军令传达到下方那些正在作战的将军那里，于是乎，无数夜军如潮水般地向逃跑着的雪军涌去。

待那几位将军离开不久，赵武回到城楼下的战车上，然后命人直接把战车驶入城内。

到此刻，骑兵已经完全瓦解了雪军的抵抗，一个个正在迅速追杀雪国残余骑兵。两军交锋不久，夜军便不再把雪军当成是实力等同的敌人来看，只不过全都是他们用来泄愤又或是练习搏杀方式的活靶子而已，那种屠杀方式让夜军的表现更显勇猛。

正在逃跑的雪军汇聚成几股洪流向远离城门的方向退去，但是夜军不会让他们轻易逃走，夜军要杀更多的敌军才算大胜。

在那些将军的指挥下，夜军的弓箭手排列队形，一旦雪军与他们拉开一段距离，他们便会像那天晚上洪四海带着大军追杀赵旭时那样用弓箭攻击。

局势在朝预期的方向发展，可以说夜军其实已经取得大胜，现在夜军要做的只是增大敌军的死伤人数而已。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雪军在逃跑时倒下，狼狈的雪军在凶猛的夜军面前表现得根本不像是士兵，反倒像是寻常猎物，但夜军不会对他们心慈手软。

混战期间，林玄仲一直在保护大牛和大虎的安全，从城上到城下，连并不刻意攻击雪军的林玄仲此刻整条胳膊都有些酸软无力，更别说是从一开始杀到现在的大牛兄弟。

令人惊讶的是偏偏兄弟两人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般，尽管动作有所减慢，但一直没有停下，从开始到现在，林玄仲粗略估计一下，死在他们三人手中的雪军已经有三十数。其中大部分人都是被大牛兄弟击杀，真正死在他手中的雪军只有极少数，而且还不是林玄仲故意要杀他们。

值得一提的是，从前到后，若不是有林玄仲帮助，大牛和大虎已经各死了十次不止。简单点说，大牛和大虎的一条人命大概能换对方三条人命。

话说回来，大牛兄弟的实力实在太差，在战争中的表现并不算突出，三人的战功平均下来只能排到中等。另外，林玄仲还发现很多时候他们不是没有杀人的能力，而是没有杀人的机会，周围的夜军几乎都在抢着杀人。

另一边，那些雪军的表现的确不堪入目，不管面对什么样实力的对手，一个个都是一脸恐慌的神情，仿佛各自心里都已经认定打不过对方。而且雪军极不团结，很多时候，有些人明明可以对旁边的人施以援手，但大多数人还是选择自保。

反观夜军方面，只要有人遇到危险，旁边的人肯定会施以援手，很多人因此得救，林玄仲就亲眼看到大牛和大虎救下不少夜军，虽然有时候也要他出力。不管怎样，雪军在面对夜军时一点斗志都没，明明有反抗的能力却只能被杀。

带着一些感慨，林玄仲更为夜军的团结感到惊讶，混战期间，夜军都像亲兄弟般，一直十分团结，进退有序，在上面将军正确指挥下，夜军的伤亡已经大大减小。

反观雪军那边，一直队形混乱，有些雪军在混乱中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便死在突如其来的攻击下，夜军就是这样从城上打到城下，现在又打的雪军撤兵。

雪军匆忙逃窜的身影看起来像是丧家之犬般，那些军官夹在中间更是狼狈，有时候会同普通雪军一起跌倒在地，然后慌张地爬起来继续向前面跑去，结果因为只顾逃跑，一些千夫长便在跌倒时被追上来的夜军用手中长矛插死。

几个二阶、三阶武修就能轻易地击杀一名千夫长，那情况看起来太不可思议，因为林玄仲知道六阶武修和那些普通士兵的之间差距有多大。

平常几十个普通的二、三阶武修合力都很难围杀一名六阶武修，何况现在只有几人，眼前的画面给人的冲击感十分强烈，以至于林玄仲有时候都不敢相信他亲眼看到的画面。

但当最后通过观察那些尸体的衣装，林玄仲便能确定自己并没看错，或许战争就是如此，当然也只有这样想，林玄仲才能以正常的心态接受事实。

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雪军的狼狈，但形容夜军就很简单，那些夜军一个个都像是杀人狂魔般，似乎各自内心只有杀人的想法。同那些人一起追杀雪军，林玄仲只觉得十分别扭，不知不觉间，大牛兄弟的背影在他眼中变得十分陌生。

在为夜军的残忍感到惊讶时，偏偏另一边林玄仲又想着幸好他穿的是夜军的盔甲，否则被这么多凶神恶煞的夜军追着，即便是他也只会落个惨死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