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好些年了,这种温柔的表情从来没有在这个纨绔子弟的脸上出现过,“不过长痛不如短痛吧,如果不是当上了这个“亚当”,和你过一辈子也不错呢。”
“亚当”意味着什么,父亲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已经讲得很清楚了,最终的人工合成基因样本会在自己到达适婚年龄的时候最后完成制作。而作为“亚当”的他,将与的妻子一起接受基因改造,这种改造将改变脑部对神经信息解译的敏感度,提升人类对人体原始能力的使用,从而提升人类对自身潜能的发掘。
由于人工合成的基因链中有一部分样本分离基因,而这部分的基因样本存储规模有限,所以最终的“亚当、夏娃”基因样本最多仅会留有三份,如果运气不好一份也造不出也是存在可能的,但这种可能性在一年前已经被移除,两份样本被存入家族实验室的基因库中。
所以接下来留给栾家的最重要的问题,也是这次家族会议需要讨论的议题就是夏娃的人选,也就是栾庸的婚姻问题。
不过说起来可笑,这个炙手可热的栾家少奶奶的位置,由于这个基因改造计划的存在,对这个位置本有想法的人们也有些望而却步了,而原因正是这个基因样本的不稳定性,和对被改造者身体条件的高要求:被改造者需要保留童子身、具有o型血液、且在常态下能承受5倍重力,这样可以确保基因改造的60%的成功率。
据说只有斯瓦尔巴的阿蒙森家族、新英格兰的斯科特家族和月球的孔氏家族还在暗中培养适合的人,而每个家族旁边都有着一位栾庸长辈的影子,而这些资料无一例外的都在这三本厚厚的资料里面。
栾庸快速的翻看着其中的内容,直接找到三个家族培养的候选人信息,并把这几页纸上的部分信息用加密的神经代码的方式传了出去,这种代码有点像古代战争中使用的摩斯密码,而出身军工家族的他小时候自然也是接触了很多。
而密码的接收者秦浩,正在卡萨布兰卡地下城的死亡格斗竞技场里,周围喧闹的声音并没有影响到他接受这段神经信息,也没有影响到他观看比赛。
站在格斗场擂台上的是两个蒙面人。一个像个大猩猩一样,拥有着接近2米5的身高,一身充满爆发性的肌肉直接撞向了另一个人。而另一个人则显得有些羸弱,但是行动却比想象中的灵活,身着蓝色宽大练功服的他,躬身避开这一撞,从下方一记直拳直击心脏。
“KO!蓝方胜……”在这里没有掌声和鲜花献给那些胜利者,只有咆哮和失败的赌客们洒下的漫天纸屑。
看到比赛结束,秦浩转下看台从员工通道快速进入选手更衣室,那个胜利者就呆坐在那里,“今天就打到这里,老板来消息了,我们回基地去。”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轻轻扫了一眼出口,胜利者脱下一身的伪装,一个曼妙的躯体显露了出来。没错,这是个女人,一头棕色的秀发、精致的五官,深深凹陷的眼眶下是一双蔚蓝的湖面,解开了束缚后胸前那傲人的资本也将一身新换上的运动服穿出了挺拔的气质。
这个女人整理好行装,追寻着秦浩的脚步走出了竞技场,登上了一辆斯菲特迅捷型敞篷悬浮车,坐在驾驶室内,而秦浩也早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等候了。
车辆启动,从繁华的城市向市郊驶去,两人就这样沉默着来到了城郊的一处荒凉的庄园。说它是庄园因为这里的面积非常大,确实算得上是庄园。说它荒凉,则因为庄园里的花草树木看似已有大半个世纪没有修剪过,几栋破落的建筑散落其中,建筑的外墙面上大半的装饰已经脱落,一些斑驳的砖石也显露在墙面之外。车子就停在了一栋有些像是古代城堡一样的建筑之前,两人走进了这栋保养还不错的建筑里。
“你先去基地,我随后就到!”女子向秦浩说道,随后就转向入口大厅后方的旋转楼梯走向二楼。
女子来到了二楼,在回廊角落的一个小橱柜上拿起了一个破旧的暖水壶,在一只缺口但很精致的咖啡杯里冲了一杯速溶咖啡,用银质的小汤匙搅匀,然后在旁边的塑料袋子里取出两块饼干,放在了一个小碟子里,并将它们都放在手上的托盘中。随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女子推开了旁边的房门。
房间内没有什么特别的设施,一位老人半躺在一张支起的医疗床上,洁白的床单和被子一尘不染,老人面对着的是一个光谱投影,投影正是地方新闻频道的影像,老人并没有看那投影里的内容,或者说,老人其实是睡着了。
女子轻轻的将托盘放在老人的床头柜上,用遥控器将床放平。可能是床的晃动,老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苏菲娅,你回来啦。”
“是的,爸爸”苏菲娅拥抱了一下躺在床上的父亲,并把病床又一次支了起来。
如果说逐渐繁荣起来的现代医学是人们用于抗争自然规律和命运的武器,那么人类发现这个武器永远都征服不了这命运。随着人类医学的发展,人类的天敌——病菌也在不断的自我完善。希斯菲尔德综合症就是这样一种病。它是一种神经系统疾病,破坏脑部与全身神经系统的联系,随后摧毁整个神经系统网络,再入侵脑神经,并最终导致脑死亡。
生活不检点的曾祖父,挥霍了家里的资源,将已经开始没落的家族拖入黑暗,并给他的子孙带来了这种病,曾祖父和祖父都是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植物人,并迅速死去,享年都不超过50岁。
到了父亲这一代,对这种病症的医治才有了一定的成果。在自己签署了“卖身契”之后,自己的父亲被带到了一处神经系统的专科医疗机构,那个医疗机构保住当时一夜衰老了的父亲,仅仅付出了双腿的代价,这给予了家道中落的苏菲娅最后的人生希望。
“我今天去了城里,将您干洗的大衣取回来了。”苏菲娅在父亲身旁坐了下来。
“苏利曼太太最近可好么?”
“她看起来苗条了很多,说是节食减肥的成果。”苏菲娅轻笑着说,把床头的咖啡端给父亲
“那可太好了,她终于也意识到健康的重要性了……”
“父亲您别着急,这个周末我带您到乌索里内河边散散心。”苏菲娅说着低下了头,自己能陪在父亲身边的日子已经越来越少了吧。“过一阵子我会去东亚的奉天城,那里我找到了一份体面的工作,工资不菲,在那边我还卖了一栋房子,您在那边住也会很方便。”
“不用考虑我,其实我更希望回到苏黎世。”老人说道,“我双腿虽然还没有恢复,但不代表我不能移动了,其实你不在的时候我也会起来活动,照顾自己没有问题,况且,苏黎世那里的庄园是我祖父留下来的唯一的遗产,我不想丢掉它。”
“等您的腿好了,您可以再过去……”没等话说完苏菲娅的声讯便响了起来,苏菲娅慌忙关掉,尴尬的看向老人。
“他们找你了,快去吧,我没事,只是……连累你了!”老人怜惜的抚摸着苏菲娅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