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恪三,束手就擒还可留得性命,负隅顽抗只会是死路一条。”
“公孙玉!”
“时隔一年,孙兄在法源派过得可还如意啊?”
“哼!”
孙恪三不耐与公孙玉多言,专心思考着目前的困境,攻击持盾小队不过是徒耗法力。如今只能寻机逃命,绝无战而胜之的可能。
阵旗?
适才将自己挡下的气障多半就是这些执拿阵旗之人搞得鬼,孙恪三不与面前两队人硬碰,身形后撤,甩手一道水箭打向一个持着阵旗,站在一旁之人。
那人四十岁模样,在孙恪三的灵目术下,其炼气三层的修为暴露无遗。见水箭袭来,那人惊恐不已,只把脑袋一偏,双目紧闭。
水箭转瞬袭至那人身前一尺处,忽而崩散,化为散流、水滴,转而消弥于无形,只留下气墙上阵阵涟漪。
见此景象,孙恪三面涌苦色,公孙玉嘴角微扬。
公孙玉本就有意借孙恪三等人一试大军成色,如今看来,效果尚可。
“孙恪三,我院的九元重峦阵可还能入贵派法眼?”
“啊!”
“祝小山!”
这一声“啊”吸引了众人目光,大家看去,原是祝小山被甲士欺身,长矛穿胸而过。
修士身体稍强于凡人,甲士拔出长矛,面带兴奋,祝小山倒在地上,口吐血沫,血泊渐渐扩展,难以名状的痛苦折磨着将死的小山。
小山倒在地上等待魂归幽冥,同门来不及悲伤,只能在大军之中小心的护持着自己的性命。
反观卫道军,士气一振,战意更盛。
公孙玉心情大好。
“孙恪三,这九元重峦阵以九人九旗为一元,九元成一阵,可是我院上下借鉴各类灵物的守护阵法,呕心沥血之作,如今看来威力尚可啊。”
见孙恪三对自己不做理会,公孙玉也不以为意,继续说到:“我军有神羽营两百弓箭手,重峦营三阵二十七元,震地营十人一队,共有六十队。有如此千零四十三人,你看能不能实现我当日之言,蛇王山上下,鸡犬不留?”
孙恪三:“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杀了你,不该放你下山。”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孙兄此言未免太小家子气。”
公孙玉脸上笑意止不住的涌出,“孙兄可还能再坚持坚持?我这大军只操练了三分之一,还有两阵人想要借孙兄之手锻炼一二,不知孙兄意下如何?”
孙恪三怒上心头,这猫戏耗子的把戏着实让人恼怒!
这偏头怒视公孙玉的片刻,几个锋利长矛已然刺来,孙恪三身上灵光大放,矛上力道传来,孙恪三借势后退,勉强稳住身形,但是腰腹处的剧痛让他冷汗直流。
这灵光护身术防御法术攻击,效果尚可。对于这些势大力沉的攻击,虽能免于被扎个通透,但其上力道即便被削弱了几分,威力也不可小觑。
“哎呀,孙兄千万小心啊,现在可不是分心的时候,咦?”
公孙玉说话的功夫,又有两名弟子倒下。众弟子看在眼里,一年里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纷纷在众人脑中浮现。一名弟子捂着自己受伤的右臂,心中充满悲伤与绝望,而后这股情绪化为一声爆喝。
“我投降!”
“别杀我,我投降了,我不练法术了,别杀我,求求你们别杀我。”
公孙玉笑道:“这位兄弟,修炼禁术,死路一条,你不如把脖子亮出来,死个痛快,你觉得如何?”
泪水自这位兄弟的眼眶涌出,“不是的,我是被掌门蛊惑的,他们用了邪术,我是被骗的,我不该死的,你饶了我,你饶了我吧。”
公孙玉收敛了笑意,“有什么邪术胜得过你们的贪欲?不敬谷神,无视学院,你们该死!”
“孙兄,我早便说了,不要搞什么传法石碑,到头来害人害己。我中境好像也有人不远千里来投身匪窝,当真是愚不可及。”
孙恪三目光一凝,纵身一跃朝着公孙玉飞来,人在空中便拍出一掌。公孙玉周围甲士提前举起盾牌,形成厚实的庇护之伞,将公孙玉护住。一股灵力自盾间穿过,直入地下,而后土石翻腾。公孙玉的护卫早已设想过此情景,只把龟壳举得稳稳的,脚下站定,一心缩头。
孙恪三落到乌龟壳上,人未站定,又立刻跳起。下面长矛飞舞,公孙玉的乌龟壳周围数丈之内,难寻立锥之地。又有两队人手持阵旗,八人围一,出现在孙恪三面前,阵旗一抖,两道无形之墙凭空出现,将孙恪三斩杀公孙玉的想法无情扼杀。
龟壳散开,公孙玉怒火难抑,“南宫无止,带你的人给我上,把他们都杀了!”
“孙恪三,来生再见吧。”
原本观战的甲士、旗手纷纷加入战局,梨雪堂的弟子陆续倒下。
孙恪三几次想要突围,可是布置的小队实在太多,避开一队还有一队,更有甲士列阵一旁,利矛在背。孙恪三丹田气海内法力渐渐枯竭......
次日清晨,蛇王山自睡梦中醒来。
孙东明奉掌门之令,前往孙家寨梨雪堂通知孙恪三长老卫道军已至以及祝小虎失踪之事。行至山脚,刚出山间小道,孙东明忽见大路上躺着两个人。他走近一看,不由大惊失色,此二者正是祝小虎和孙恪三。二人满身血污,身体冰凉。
孙东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片刻后,把地上二人抱起,左右腋下各夹一个,运起轻身术急急上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