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豹的突袭令张崇越发警惕起来,对手中剩余六套子母动静符,张崇也不打算多留,只要寻到灵蜂踪迹,他便会立刻开始使用。
在离血绒花山谷已经有了十多里距离的一处林中草地上,花卉丛生,好不艳丽。
更重要的的是,张崇在此中看见了不少紫玉灵蜂。
几日搜寻,终于看到希望了。张崇取出一张子符,打在地上然后开始观察其中灵蜂的去向。
有两只灵蜂先后朝着南边飞去,张崇一喜,跟了上去。
一路上张崇不时放下子符,可是之后的发生的事却令张崇越走越心惊。
昨夜在火堆旁留下的子符很快就被触发,张崇本以为是其它被火光吸引过来的妖兽,或者是花影豹去而复返。但这回,张崇每布下一枚子符,都很快被触发。
最终,张崇跟随灵蜂来到了一处山涧,两旁乃是高几十丈的崖壁,一条溪流从中穿过。一旁的崖壁上生着一株百年老松,松树上挂着一个巨大的蜂窝。
张崇此时心中没有半点寻到目标的欣喜,因为他怀中六张母符已经全数碎裂。
有人跟上他了!
张崇朝身后深深地望了一眼,目光坚定。
他拿出原本计划中用来摘取蜂巢时用的隐身符,贴在身上,一息之后,山涧里已经没了张崇的踪迹。
此符可使张崇隐匿身形半个时辰,只要他不主动露出气息、神识,同阶修士很难发现他。
山涧叮咚作响,树梢灵蜂“嗡嗡”。
一个高高瘦瘦的猥琐修士打破了此中和谐,他神识在周围巡视一番,面露疑惑,“去哪了?”
崖壁上的“嗡嗡”声传入他耳中,他抬头望去,见是一个蜂巢。
“紫玉灵蜂。等解决了那只雏儿,倒是可以来抢些灵蜜尝尝。”
嗵!
囚龙索自水中电射而出!
张崇从山涧中跳出来。
以囚龙索之速,突袭之下,炼气修士少有能避过的。
只是……
张崇召回囚龙索,放出九枚飞叶,中品飞剑,神色凝重地看着远处树下的修士。
那人在千钧一发之际忽然背生双翼,极速后掠躲过了张崇蓄势一击。
张崇脑海中开始判断对手实力:炼气八层;背后翅膀近似虚影,应该是某种法术,速度很快;年纪不大,气血旺盛;还不知其法器是什么,什么品级。
张崇翻手一张上品金刚符拍在身上,对他喊到:“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跟踪在下?”
只见那人舌头一舔嘴角,拱手一礼,“道友有礼了,在下黄雀。”
“黄雀?”
“正是,你刚才所用是上品法器吧,还好老子看你的踪迹戛然而止,觉得不大对劲,防了一手,不然还真栽了。”
“交出上品法器和乾坤袋,老子放你一条生路。”
“哼!”
张崇冷哼一声,轻身术起,朝黄雀奔去。待到他出现在自家神识范围内的一瞬间,张崇御使飞剑朝黄雀刺去。
那人背后双翼一展,轻松躲过。
张崇立于原地不动,驱使飞剑来回穿刺却始终不能伤到那人。
与那人的速度相比,飞剑的速度太慢了,使用火蛇符想必也是一样被躲。
张崇知道自家丹田内的法力论深厚程度来说与同阶相比是只弱不强,僵持下去绝非良策。
张崇又是一刺不中,召回飞剑,脚踏其上,反身逃离。
黄雀舔了舔嘴角,怪笑一声,“逃?老子能让你逃了?”随后双翼一展,追了上去。
二人的距离转眼就被拉近,黄雀的遁速快过张崇几乎一倍。
他手托一枚一尺来长的飞梭,朝张崇打去。张崇头也不回,周身九片飞叶结阵而守,令猥琐修士的中品法器夺命梭无功而返。
张崇逃不多久便落到地上,黄雀速度极快,逃是逃不掉的。
中品飞剑插在地上,张崇将九枚飞叶收入乾坤袋,甩袖打出囚龙索。黄雀轻松躲过,打出夺命梭,这一击打得上品金刚符形成的护罩摇摇欲坠,只怕再一击就会破碎。
张崇不管不顾,强提轻身术上前,操纵囚龙索朝黄雀缠去,只有离得够近,囚龙索才有可能捆住黄雀。
空中的黄雀冷笑一声,口吐两字“再见”。
飞梭打出,上品金刚符形成的护罩应声而碎,化为细碎光点。囚龙索及身,他却不闪不避,距离太近,他知道躲不过……他也不用躲。
结束了,据他观察,这上品锁链法器只有困敌之能,而他……还有杀人之法。
张崇想倚仗上品法器擒住他,他何尝不是希望张崇舍守来攻,给他击杀之机。
一枚飞针自黄雀手中弹出,直刺张崇眉心。
一般而言,炼气后期修士都能同时御使两件中品或下品法器,张崇如此,他……亦如此。
飞针通体墨绿,即将射入张崇眉心之际,他消失了。
黄雀大惊!
囚龙索在黄雀身上缠绕十多圈,将他捆了个严实,自空中跌落下来,同时落下的还有一串木珠。
黄雀在地上扭动几下,忽然看到一双脚突兀的出现在他脸前。他艰难的仰头一看,不是张崇会是何人?
“怎么会?”
张崇没兴趣给黄雀解释,伸手招来飞剑,准备一剑结果了他。
黄雀见此,脸上浮现哀色,忽而又转为慨叹。
“唉……大道艰辛,老子认栽了,只愿道友得了在下的遗馈,能在这求仙路上走得远些。”
张崇听此一言,将飞剑留滞在空中,低眉看向自称“黄雀”的修士。
张崇低语:“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
张崇手指虚抬,轻轻点下。
囚龙索前端的袖珍龙头随着张崇的动作在黄雀丹田处一点。黄雀顿时感到自身法力被困束在体内,难以调动,心知这是丹田被封住了。
黄雀光棍地躺在地上,做慷慨赴死状。
张崇右手朝黄雀腰间一抓,他的乾坤袋和一个兽囊就到了张崇手中。
乾坤袋先不急着看,张崇法力往兽囊中一激,里面顿时跳出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趴在地上微微摇晃脑袋,似是刚刚醒来。
小东西毛色黑白夹杂,间或有一些红色斑块。张崇仔细看了看,这红色斑块原是血迹,不是原本毛色。
小东西站起来,左右看看,粉嫩鼻子四下闻闻。忽然,它嘶叫一声,两下跳到黄雀身上,两只爪子猛刨起来。
黄雀本是心怀忐忑,看似闭目等死,实则心里已经想着要是逃过此劫一定要将张崇抽皮扒骨。
“什么东西?”
黄雀臆想之际,忽觉身上有异,顿时睁开眼睛,他还以为是张崇要杀他了。见是之前捉的小兽,松了口气。
张崇以为这小兽忠心护主,虽然他对囚龙索的威能信心十足,但是他还是不愿平添风险。
张崇正要伸脚将小兽踹开,忽见它一双大眼睛里充斥着怒火和恨意。
小兽刨了两下,并不满意,一扑扑到黄雀脖颈处,张口一咬。
黄雀:“道友!道友!救我!救我……”
张崇忽觉好笑。
“牙还没有米粒大的小兽都知道对敌人要不死不休,我却在这犹豫不决的,可笑、可笑。”
张崇想起黄雀还有两件法器遗落在附近,于是散开神识去寻。
“道友!我的乾坤袋归你,救救我,救救我,我愿意为奴,愿意认你为主,神识禁制,可以给我打入神识禁制……”
对于背后传来的呼喊声,张崇置若罔闻,专心找那根飞针和那件夺命梭。
“老子做鬼……咕噜……也……你不得好死!”
再之后就是意义不明的“咕噜”声,想是喉咙被咬破了。
张崇找到两件法器之后回来一看,小兽奋力撕咬半天,奈何嫩牙不尖,小爪不利,黄雀竟还没死。
又过了一会,令黄雀饱受折磨的处刑才结束。
张崇暗自猜测,这人或许会想:我终于死了。
小兽累了,睡了过去。
张崇一剑斩下黄雀的人头,不留一丝机会。
然后将踢到一边,收了囚龙索放入乾坤袋,囚龙索上沾了血污,张崇就不直接收入袖中了。
扒下中品法袍、一双下品法器级别的靴子。
张崇右手虚抓,几息之后,掌中凝聚出一大团火球,张崇将火球朝黄雀一甩,黄雀的尸体立刻燃烧起来。
张崇目光转向被他一脚踢开,四脚朝天熟睡的小兽,想着:能卖多少灵石呢?
啪!啪!啪!
身后忽然传来拍掌之声,张崇大骇。
“小友好手段,耽误了一点时间,来慢了,小友这都已经开始毁尸灭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