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崇先去了一趟通言馆,拜会了馆主谭延峰。他此来是为了求问卢茂土的消息。张崇手中只有五行雷法的炼气期部分,他希望借助通言馆寻到卢茂土,从他手里换到下半部。
通言馆二楼,谭延锋接见了张崇。张崇表明来意之后,谭延锋记起他来。
谭延锋:“在下想起来了,我与道友原来是早有一份因果。当日断水峡一别,道友取舍明智,谭某现在想起,任就是颇为佩服。距今不过短短几载,道友已然得成筑基,显然是福缘深厚,资质超凡。”
“张某不过侥幸罢了,当不起馆主如此称赞,却不知馆主能否寻到卢道友。他现如今可是筑基了?”
谭延锋往椅子扶手上靠了一下,说:“卢茂土与我倒还有联系。当初从我手中拿走筑基丹的乃是冯道友,卢茂土却是还停留在炼气境界,而且好像也放弃了筑基之念。”
“不知馆主可否代为联系?”
谭延锋一笑,“自然是可以,我通言馆本就是拿灵石办事的地方。”
张崇一肃,问:“需得多少灵石?多久能联系到?”
谭延锋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说:“不多,十枚中品灵石。”
“可以。”
“至于时间嘛。我也不知他现下在不在城内,还请道友明日再来,我当是能给你一个准确答复。”
“那便多谢了”,张崇取了十枚灵石出来,放于桌上,“在下告辞。”
谭延锋:“道友慢走。”
次日,张崇再至通言馆。二楼之上,他见到了卢茂土。
当初与卢茂土同往断水峡之时,张崇记得卢茂土颇具修行前辈气度,虽然年老,但是却如山巅苍松,老而弥坚。如今再次相见,面前之人却如烛火将尽,气息炙热,但是其所依凭却显虚浮。若非容貌相同,张崇几乎以为眼前乃是另一个人。
谭延锋:“二位且聊,谭某先行回避。”
张崇一礼,“多谢馆主。”
谭延锋退出房间,张崇将门关上,走到卢茂土面前。
“卢道友。”
卢茂土还礼,“恭喜道友成就筑基,卢某有礼。”
张崇坐下,言到:“我寻道友的目的想来谭馆主当是与道友说了吧。”
“是。阁下欲求五行雷法,老夫可以给你,但是需道友为我做得一事。”
“什么事?”
“护送些东西往尤国一行。”
张崇皱眉,言到:“在下筑基不久,却是不欲远行,未知可否改用灵石,或是法器?”
“不行!”卢茂土摇摇头,说:“老夫只接受这一个条件,别无所求。”
张崇想了想,问:“护送什么东西?道友可否讲明些?”
“什么东西我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此行十分安全。我等会乘海船前往尤国,再往荆江陆家一行。抵达之后,功法给你,再不需你做任何事?”
张崇越发疑惑起来,卢茂土此言几乎就是告诉他,就算是个凡人,跟着他走一遭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真就如此轻松?
五行雷法威能强悍,张崇实是不愿错过,思量间,他心下竟是起了杀人夺宝的念头。
察觉到一丝杀机浮现,卢茂土微微一惊,而后稍一后仰,态度强硬,说:“看来道友对五行雷法是志在必得。我可以告诉你,此行便只是一个护送任务,你答应,雷法就是你的,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张崇收了杀念,有些骇然,自己居然会生出杀人夺宝的念头?他稍作吐纳,在心中对自己说:“人之常情,不足为奇。”
而后他想及扎泽贺三人,觉得终究是要去一趟北方地陆,倒不如就乘此机会好了。
张崇沉声道:“什么时候动身?”
卢茂土:“七月初一,灵兽宫海船回航之时。”
张崇暗道,那就是还有二十多天,他回答:“好。不过我若发觉并非如你所言,那我随时会离开。”
卢茂土:“可以。本月末,望鲲城,都安客栈,老夫敬候。”
说罢,卢茂土直接离开。
过得片刻,谭延峰走进来。
“怎么样,二位谈得可还顺利?”
张崇:“尚可,卢道友邀我去做一件事,但是言语不详,馆主消息灵通,可知其中内情。”
谭延峰:“卢茂土口风紧得很,我倒是知道他最近在筹划什么事,具体内情却是无从知晓。”
“这样啊”
张崇:“多谢馆主代为联系,张某感激不尽。”
“收灵石办事,无需言谢。”
“张某告辞。”
“道友慢走。”
出了通言馆之后,张崇直接离开了斩鲸城,往崇涯洞府而去。
两日之后,张崇回到了崇涯洞府。打开府门,入得中室,墨卉萍萍正将令牌持拿在手,立在那里等候。
她这几个月来独自在百花峰上生活,虽然张崇给了她进出洞府的令牌,但是她不敢远离,怕遇到恶人,只在迷踪阵范围内活动。
思夫念子,极为折磨。
张崇:“王孝庭可曾来过?”
墨卉萍萍:“王仙长来过了,他说他已经筑基,还交代我等你回来之后去他洞府一叙。”
“好。”
“那个”,墨卉萍萍眼露期待,问:“奴家可否先见见我夫君、孩子?”
张崇将府门一封,挥手带着墨卉萍萍进入了秘境空间。
一入此间,墨卉萍萍立刻泪流满面,跑过去一把抱住扎泽芽。扎泽贺再见妻子,也是十分激动。
张崇见他们情深场面,忽想到,造成他们一家分别的罪魁祸首可不就是他张崇嘛。
他们一家团圆,张崇也不打扰,而是去查看秘境中的灵药。
乌木腾长势不错,再过几年就该成熟了火纹草由于卖不出去,张崇也没吩咐扎泽贺种下,不过他们还是种了一些当做食物山上的金碧桃长高了些,现在与张崇差不多高了,张崇细看之下,发现小桃树上居然结出了两个小小的果子,只是现在小的可怜,还没有紫玉灵峰的个头大。
寄人梨生如今已经不复病态了,他主动飞过来,与张崇见礼。
“见过道友。”
“梨生,我观你似是已然恢复如初了。”
梨生回答:“是的。道友,梨生有一事相求,还请道友准许。”
“何事?”
“我们寄人都是要借助灵种修行,我看那小湖下面有一小截三阶灵植的根,我想分一道灵力寄存其中。但是扎泽贺说道友有令在前,故而我未曾动手。”
“此举有何影响?可有益处?”
“对道友和那灵植而言,没有益处,但也没有害处。但是对我来说却是极好的修炼之物。”
张崇:“本也不寄望它能成活,只要不妨碍灵植生长,你自便就是。”
张崇取出十几个盒子,说:“此中皆是二阶灵药的种子,想来对你用处不小。”
梨生对木属气息十分敏感,当即十分兴奋地回答:“是!”
“这些灵种交给你与扎泽贺好生种下,其所需环境由你自行营造,若是不行,再告诉我,我来想办法。至于所谓寄存修炼,只要无损灵药生长,你可自行决断。”
“多谢道友。”
等扎泽贺释一家情绪平复之后,张崇找到他们,交代了一些事。末了,他又告诉扎泽贺,几个月内便会将他们放归山野,命他们务必用心做事,否则是否放他们自由可就不一定了。
放归此三个青须人的风险不小,不过既然有了十年之诺,到底还是要令自己念头通达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