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15章 元婴大会(三)(1 / 1)十层老怪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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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坪所在声音渐起,一道身影忽自山道下来。

令章峰有一石阶山道,自山脚起,蜿蜒而上,过四坪,穿莫痴三台,最后止于凌空台。

“我宗山门重地,何故喧哗?”

一众张罗交易会的炼气修士循声看去,见是一队平海宗筑基弟子,当即有一人走到其人面前,禀明缘由,将交易会一事交代清楚。

领头弟子身高八尺,提一把入鞘法剑在手。其人长相似二十多岁模样,剑眉星目。

他听罢,道:“与会者只要不随意离开令章峰,其余事情我不会管。只是有一点,胆敢动手斗法者,那便往我律殿走一遭吧。”

“未敢问前辈尊号?”

队内一人回答:“此是我律殿首座,宗门真传,齐源齐师兄。”

齐源依齐家排辈论,也可唤他“齐一源”。

他执掌的传承法剑为“狴犴剑”。

四坪的散修得了律殿应允,很快便推举出了一个老修士来主持交易会。

……

月过中天,四坪气氛热烈,莫痴台的一众筑基修士也是有样学样。

这些筑基修士也是有身份的任务,自不会如下边那些炼气小辈一般杂乱。他们十多个人圈了演武场一角出来,也不去主动惊扰同道。旁人想参与便去,不想参与的人无视即可。

张崇坐在原地,他对什么交易会没有兴趣,倒是王孝庭和柏冬来去凑了热闹。

……

临近天明之时,小九忽是睁开眼来,她抬手在身前一抓,一团火焰当即凭空出现。

张崇一惊,不知小九是在干嘛。

他见小九抓出一团火球之后,直接将之往地上以撒。此火球飞出,落到地上,却没有爆裂开来,而是如水般在石砖上流散开来。

小九颇是兴奋,道:“执事,你看我这火球术,真人讲得当真是可以施展出来的。”

张崇:“闭嘴!”

这一式火球术的灵力波动引来众人侧目,张崇抬手一挥,以真元将地上燃烧着的一摊火焰卷起,压灭了去。

然而这却不算完,过不几息,一个律殿弟子便飞身过来,落到张崇身前。

张崇携小九起身,抬手一礼,道:“这位师兄有礼,我乃和光殿右执事,张崇。”

那人面露疑惑,问:“你是我宗弟子?为何会在此处?”

张崇:“我与几个宗外好友在此共聆道法。此是我洞府内杂役弟子,适才自左殿主讲道中有所领悟,一时不慎,错放了火球术。”

那弟子道:“还请师弟将身份令牌与我查验。”

张崇将令牌取下,递予他查验。

那人查验过后,还了令牌,道:“元婴大会严禁动手斗法,此回我便不追究了,只是……”

张崇会意,取了十枚中品灵石出来,道:“自不会叫师兄平白担分险。”

待送走了律殿弟子,小九便把头埋低,跪坐在蒲团上。

“学得倒快!”

张崇想到,他入门以来,少在山门内修炼。小九跟着魏茵厮混,如今却是不大好管教了。她当年入杂役院前本就是个小乞丐,不是个听话的娃。

天明时分,一声悠远的钟声传到令章峰上。

齐臻落身下来,道:“诸君安坐!”

“昨日我讲了炼气之境,今日便讲筑基期的修炼……”

有过前一日的经历,莫痴台上的众修士皆知道齐臻讲道细致,不说那些高乎飘渺之论,当即正色起来。

今日讲道由突破筑基之法开始。

筑基一关,炼得真元海,洗去凡俗身,迎露辟五谷,寿增百载来。

于法术变化、斗战实力方面,炼气到筑基的提升实则颇是有限,故而炼气圆满修士斗败筑基初境,这也是有可能发生之事。

筑基的意义在于令修士舍去凡身烦恼,寿元得增,便可有了继续求道的基础。

筑基之法舍去筑基丹及天灵根不谈,齐臻颇是费了一番功夫来讲述筑基灵物,还有筑基丹出现前的一些凶险法子。

齐臻声音不停,一直讲到傍晚时分。

与昨日不同,齐臻对筑基境修炼的讲述并不如炼气期细致,因为无论是初期到中期的“内外通感”一关,还是突破后期的“虚丹”一关,这都是需要修士自行去悟的,多言无益,过犹不及。

太阳刚刚落下,今日讲道便已结束了,张崇自感收获颇丰,需得好生体悟一番。另就是在齐臻讲“中境九炼”一段时,张崇了解到了一个颇是重要关窍。

尚未入夜,张崇见王孝庭和柏冬来皆已体悟完毕,便打算邀三人回洞府歇得一晚。他久不见王孝庭,却没忘其人喜饮美酒,今夜也好与他畅饮一番。

王孝庭三人自无不可,只是律殿那里,还需张崇去通传一声。宗内自有规矩,等闲外人是不能随意走动的。

元婴大会上维持秩序的任务乃是由律殿承担,如今律殿首座弟子齐源便就在凌空台上。

与王孝庭说了声后,张崇运起腾云驾雾术,便往凌空台飞去。

到了凌空台下,张崇散去法术,落在距凌空台百步台阶处。台上皆是三派英杰弟子,还有金丹修士,如实直接架云而落,委实太过失礼。

他拾阶而上,到得凌空台。

张崇抬眼看去,见此宽大平台上却无有几人,仅齐源和他几个师弟而已。

他原以为凌空台上之人不会这么快散去,三宗弟子难得一聚,总该有所交流才是,却是未想到这里仅有几个律殿弟子驻留。

他行往东侧,见得齐源,先是行得一礼,而后说出来意。

齐源听罢,道:“大会期间,闲杂人等还是少在宗内走动为宜,此事我不能允你,师弟请回吧。”

张崇却是没料到齐源拒绝得如此干脆。据他所知,昨夜也有不少内门弟子把自家亲友邀回洞府,也未见律殿弟子制止。

他心下微恼,齐源倒是长了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可这“相由心生”一语却未必能落到其人身上去。

张崇无法,只得告辞,畅饮之事也只好作罢。

他回得莫痴台,告知几人宗规森严,那齐源又有内门里一贯看不起外门弟子的毛病,商陆酒只能留待大会之后再启封了。

张崇这却是错怪齐源了,内门风气虽差,但他齐源却不是狭隘之人。只是那些个内门弟子,世家之人根本不把宗内律条当回事,呼朋引伴也不会来和他通传。

他虽有心维护律令尊严,却也不好去犯众怒。他出身齐家,在绝贪、定嗔二台上的亲族、故旧也是不少。

何况这些人来历清楚,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至于张崇这里,他本也是依规矩办事。柏冬来几人非是洲内哪个家族之人,来历不清,自是不能轻易允许他们离开莫痴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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