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西面的天空挂起落日余晖,邵禹才带着媚娘回了江阴县县衙。
“有人来过!”邵禹刚推开小院的院门媚娘就从邵禹的怀里跳到了地面上。
听了媚娘的话邵禹也不得不谨慎对待。
仔细观察着院子的中的变化,邵禹到底没有媚娘的感官敏锐。
媚娘在院子里转了两个圈就走到了邵禹他们自己的房门前。
“去过我们屋子。”媚娘的声音在邵禹的脑海中响起。
邵禹缓步走到屋子门上侧耳听了下,里面并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一掌推出,邵禹体内真气就将房门推了开来。
邵禹他们屋子本就简单不过是张床外加一张桌案罢了。
放眼望去屋子里面的有没有人一目了然。
没有见到人,邵禹也小心戒备着跨步进了门槛。
房间里确实没有人,看了看东西也是一样不少。
“媚娘你确定有人来过?”邵禹检查自己放在床头的包裹,也没有发现让人翻动过的痕迹。
媚娘有些疑惑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可是角角落落都看过了,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发现:“确实有人进来过,可能现在已经离开了。”
邵禹心中不禁嘀咕,好端端的进自己的屋子干嘛。
不说这里除了自己包袱里放了些银两,就是这院子平时衙门里根本就没有人愿意来这里。
“先由他去吧。”邵禹只得劝慰还在寻找蛛丝马迹的媚娘一句。
媚娘见邵禹已经坐在床上开始修炼,有些不甘心的用爪子挠了挠脑袋,也放弃了寻找。
夜色不知不觉就将小院给笼罩了,不点灯烛房间更是漆黑一片。
唯一发出动静的就缠在邵禹手腕上的小青。
自白天被姥姥撒了些不知名的金粉在她身上后就像被撒了把跳蚤一般就没有静下来过。
邵禹之前就有尝试跟小青沟通过,但是小青现在的状态就仿佛进入了冬眠,根本不理会外在的声音。
屋子如平日一般,到了时间煞气就从地底一点点的弥漫出来,直至将整个小院包围为止。
黑暗中原本闭着双眼蜷缩在邵禹的媚娘突然睁开了双眼,脖子也撑了起来。
邵禹修行之时又吞服了一枚姬如雪赠予的丹药,此时正在全力修复着受损的心脉。
心神合一的邵禹没有觉察到媚娘的动作。
媚娘探出脑袋的保持着一个动作,双眼查看着黑暗中的屋子。
就这么呆呆的看了一刻钟有余,媚娘眼中也浮现出了疑惑之色。
之前她明明就听到了除去小青以外的声音,怎么就没了动静呢?
用爪子揉了揉自己两只耳朵,媚娘伏下脑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邵禹看着自己即将痊愈的心脉,这几日里来心里最后的一丝负担也即将除去。
真气滋养药力包裹着的心脉上面剩下不多的裂纹也开始闭合。
最后的关键时刻邵禹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媚娘的耳朵动了两下,身体就立刻从邵禹的怀里飞蹿了出去。
锋利的爪子撑开一爪子就拍向了空无一物的墙根。
原本空无一物的墙根在媚娘的利爪之下竟然出现了一片青色的衣角。
媚娘眼中闪过凶光,牙齿咬在了那片青色的衣角上。
衣服的主人似乎用力拉了一下,一角在相互的作用力下撕裂了开来。
媚娘将口中撕扯下来的布条扔到一边,一爪探去竟然拍了个空。
眼珠子一动,媚娘就冲到了房门中间,目光紧紧的盯住屋子南面仅剩的那扇窗户。
屋子中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只有媚娘竖着耳朵倾听着房间里面最微细微的那一丝异响的来临。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媚娘就如雕塑一般就这么守在门口。
邵禹看着光华无比的心脉内壁,心中自然也是欣喜不已。
原本还起码要一周时间才有可能修复完成的心脉。在短短的两日内完全愈合这简直是难以想象的。
没了心中羁绊的邵禹心神退出内视才发现怀中的媚娘不见了。
“媚娘!”睁开眼睛的同时邵禹口中轻呼着媚娘的名字。
黑暗中守在大门中间的媚娘没想到邵禹会突然呼唤他。
下意识的注意力就往邵禹那里偏移了过去。
就在媚娘分神的刹那,在离之前墙根不远的地方突然起了一阵轻风。
“什么人!”邵禹真气运入双目看向黑暗中的房间。
“不好!”媚娘口中轻呼出声身体身体下意识的就朝着窗户扑去。
一道如水光一般的波纹在邵禹施展出望气术的双眼中一闪而过。
邵禹单掌一拍床沿身体就飞跃了出去,一掌拍出真气四溢。
在邵禹的掌风下,一个身着青色衣衫的背影就显露了出来。
媚娘在窗户那扑了一个空。她没想到那贼人走的会是之前她把守着的房门。
青衣身影一拉当门,门闩掉落在地他人半个身子就了房门。
邵禹足尖一点,丹田元剑剑气激发,中食二指尖射出一道白色剑芒。
“啊呀!”
门外出来一声痛呼。
邵禹感受到两根手指传来的疼痛,身体也已经出了房门。
只见半个身体正拖着一条腿拼命的往外面跑。
“你跑不掉的。”邵禹身形飘动一掌拍向那人的后心。
感觉到背后的掌风那人略显迟疑的转身跟邵禹对了一掌。
一掌过后,那人就撞在了门口那棵李子树的树杆上。
一块轻如薄纱,呈现半透明状态的丝布从他的身体上滑落了下来。
随之青衣人的样貌也显现了出来。
邵禹皱眉看着自己鲜血往下滴落的,眉头微微一皱他没想到情急之下用双指使出剑气会将皮肉炸裂。
真气抑制住伤口流血后,邵禹还开始打量起眼前之人。
青衣人年纪十八九岁模样,一双桃花眼,鼻子很挺,嘴唇很薄,嘴角还微微上翘,不说话的时候都仿佛是在笑。
“你别这样看着我。”青衣人右手按着大腿,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笑容一浮现,这人的脸颊上就浮现两个酒窝。
邵禹见到这人面相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风流少年郎。
没有回答他的话,邵禹蹲下身子将从他身上滑落下来的丝布给捡了起来。
质感轻柔,放在手中有一股子冰冰凉凉的感觉。
“这是什么?”邵禹向青衣人问道。
青衣人伸出左手道:“要不你先还给我,我再告诉你它的来历?”
看着青衣人惫懒无赖的模样,邵禹直接就将丝布叠好放进了衣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