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前面就是女监。”衙役带着邵逸走过男牢来到了最里面的三间屋子。
女犯本就少所以女监比男牢要小上好几倍。
太监里一共就关押了五个人,见到外面有火光就全都挤到了原木牢门前开始哭嚎着冤枉。
邵逸走过男牢的时候已经经历过一遍了,因此面对女犯人的哭嚎内心已经毫无波澜。
“谁在吵闹,可别怪差爷我的杀威棒不认人!”衙役抽出腰间的一根短棒“砰砰”的敲打在木头上。
那些个女犯人果然抽噎着就停止了哭泣。
“王思雨!”衙役杀威棒一敲木门大声呼喝了一声。
邵禹只见一个身影从另外一间牢房的角落站了起来。牢房里顿时响起了铁链拖动所发出的特有声响。
衙役手中火把在王思雨牢门外一扬,火红色的光亮就映射进了牢房里。
邵逸见到王思雨拖动着沉重的脚镣手铐,一步一步吃力的移动过来。
“怎么给她上了这么脚镣手铐?”邵禹看着衙役心中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衙役恭敬的回道:“大人现在出了事的是县丞大人,小的们也是没有办法。”
邵禹确实也不能在这事上说他们什么:“你们这里有提审的地方吗?”
“有,小的先带大人过去?”衙役看着邵禹等待着答复。
邵禹点了点头道:“你解了她的脚镣手铐,一同过去。”
“一切都听大人吩咐。”邵禹这般说,衙役自然是从善如流。
从腰间摸出一串钥匙,寻了一把将牢门的锁打开,解下拴着牢门的铁链。
王思雨此刻显得十分狼狈,一头秀发杂乱的覆盖在脑袋上,脸上的妆容也已经哭花了,一身华美的衣群也染上了稻草屑。
出了牢房,衙役就替她解下了手铐脚镣。
王思雨摸了摸手腕上被手铐磨出的红印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杏目中的泪珠子就开始吧嗒吧嗒的往下流。
“走吧!”衙役可不会对她怜香惜玉。
衙役手用力一推,王思雨就踉跄了疾步差点就摔倒在了地上。
“还不带路?”邵禹也懒得责怪衙役的粗鲁。
“是大人。”
……
审讯室里火光摇曳,邵禹站在前面。王思雨则俯首跪拜在地。
“你不用紧张,我知道沈县丞并非你所杀。”邵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下来:“我也只是问你几个问题。”
“你真的相信我人不是我杀的!”王思雨听邵禹的话猛然抬起了头,一双红肿的眸子已经布满了血丝。
邵禹点了点头:“由始至终都没有人说是你杀沈县丞。”
“谢大人,谢大人!”王思雨似是松了口气,感恩戴德的说着感谢,脑门子也是磕的砰砰作响。
“好了,我有几个问题问你,希望你如实回答。”邵禹继续说到:“事发之时你是否与沈县丞同在一间书房内?”
王思雨听到邵禹的问题抬起头道:“回大人,当时奴婢确实是跟沈县丞一起待在书房内。”
“书房内当时除你们二人可还有其他人?”邵禹目光盯着王思雨的面部变化。
王思雨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脸色变得煞白,浑身开始颤抖:“开始没有,后来……后来……”
“不用紧张,这里有我在不会有危险的。”邵禹上前两步,将右手手掌轻按在王思雨的脑袋上,掌心真气缓缓的进入她的身体之中。
王思雨的情绪渐渐的平复下来。
“我也不问你了,你自己说说当时的情况吧。”邵禹的真气在王思雨的身体中缓缓运转。
“沈县丞因为几次被姬如雪拒绝心中大为不快,今日便召奴婢去他府上寻欢解闷。”王思雨说着话仿佛陷入了回忆:“那日原本奴婢与沈县丞跟平日一样饮酒作乐。沈县丞这几日心思全在姬如雪身上,因此对于姬如雪据他于千里之外颇为不满。酒饮的多了便开始跟奴婢抱怨咒骂姬如雪。奴婢自是巧言宽慰。”
邵禹也不去打断王思雨讲的一些不堪入目的内容,只是细细的听着寻找着对案子有用的信息。
“沈县丞告诉奴婢他昨日淘弄到了一把焦尾琴据说是蔡邕的那把。奴婢好奇就磨着沈县丞取来奴婢看。”说到此处王思雨原本缓和了许多的脸色就又变得煞白了起来。
“不用怕慢慢说,将事情都说出来就没事了。”邵禹听到现在就是为了听这一段。
“沈县丞在奴婢的软磨硬泡下就答应取来给奴婢瞧瞧。那把焦尾琴放在屏风后面。”王思雨身体又开始微微发抖:“沈县丞进了屏风后面,奴婢透过屏风上面见到一个的影子从后面勒住了正在取琴的沈县丞……”
通过王思雨的讲述,邵禹已经差不多知道了当时的情况。
一个影子出现在沈春和的背后勒住他的脖子将他杀死后,然后趴在了他的肚子上。邵禹猜测是在啃食沈春和肚子里的内脏。
邵禹推敲了一会当时的情境:“那你有看到过他的外貌吗?比如长得什么样子,高矮胖瘦,是人还是妖怪?”
“奴婢没见过,当时他杀了沈县丞后就消失了,看样子是人型长的也比沈县丞高大。”王思雨将整件事说出来,加之邵禹的真气整个人的情绪已经完全平复了下来。
邵禹收回按在王思雨脑门上的手掌微微一笑:“谢谢你了,其实你不用自称奴婢。”
王思雨听到这话不可思议的看向邵禹。
邵禹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转身就走向了外面。
门口衙役正守在那,见到邵禹马上打招呼:“大人审讯完了?”
“嗯,将她带回牢房,一个弱女子就不必再给她上手铐脚镣了。”邵禹说完这些话不等衙役回话,迈腿就外走,
接下来他还要去一趟沈府,看一看案发现场跟沈春和的尸体。
凶手能突然出现在沈春和书房里,这一点让邵禹百思不得其解。
从这一点跟啃食内脏这一点来说,难道杀人的真不是人?
可是他为什么又要留下王思雨这个活口呢?一起杀了吃掉岂不是更趁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