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恒下去没有多久,几人虽说心里非常高兴,但是也没有放弃警惕,樊世欣紧紧的握住手里的冰珠,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丢出的样子,看的出来这次的经历对他们影响非常的大。
白于墨笑了笑,当初答应带他们出来,一是对自己有信心,二是了解到这儿的确没有完全种的踪迹,当然那只蓝皮狮子只是意外,处处充满着古怪和违和,他虽然见识不多,但是仿佛不在一个次元的东西,再瞎也能看的出来。
他最后还是没能将它留来,古怪的力道,旺盛的生命力,还有畸形的身体,最后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它蓝色的皮毛竟然带有隐匿的效果,这已经是超越了妖异的程度。
大笙打断了白于墨思绪,他将冰珠当成玻璃玻璃珠一样,眯着眼对准太阳,标准的想研究一番。
“你最好别这么做!要是冰珠感应不到你的温度,它会爆开的,就像先前一样。”难得有些放松,白于墨竟然调侃了一番。
大笙打了个寒噤,慌不忙的贴身收好,讪笑道:“我就只是想看看!”
他还想说什么,却注意到白于墨抬头,表情变得惊讶而慌张起来,发生了什么?
大笙刚要问出来,却发现白于墨的神色变得难看起来,“钻到洞里去!快!快!”近乎吼出来的,他们从未见过白于墨像这样失态,连头也不敢回直接向着洞口爬去,然而这时袁恒从洞内爬了出来,竟然撞了个正着!
袁恒喜滋滋的出来,却看见樊世欣和大笙一脸的惊恐,一声沙哑的大喝响起:“趴下!”
袁恒反应很快,这就往洞内钻去,但是他这个时候出来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完全阻挡了两人逃生的希望。
巨大的冰墙凝聚出来,阻挡在他们的上面,却轻易的被爪子洞穿,面对俯冲下来的气流将霜风压得贴近地面,虚火和彻意也只是使其稍有狼狈罢了,一对数米长的翅膀有力的扇动着,强大的风压压得周围的草茎低伏,扬起的尘土使得周围什么都看不见,直到脑袋开始抽的疼,白于墨不得不闪到一边去,他脸色难看,不是说这地方没有完全种吗?那这至少是完全种巅峰的白羽鸢是怎么回事?
大笙和樊世欣按照着白于墨所说的趴下了,周围一层一层的冰凝结出来,将内外阻隔起来,他们松了一口气,却又为自己的任性和弱小感到自责愧疚!
咔咔咔!恍惚间,冰裂的声音响起,这是来到这里,白于墨护住他们凝出的冰第一次被外力破碎,陌生的同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视线转动间,身体轻飘飘的,他们已经离开了地面十米之高,胸甲被一只巨大的黑色硬皮鹰爪抓住了,腹腔有些难以呼吸!
“啊~丢冰珠!快。”
“不行!现在丢的话,会摔死的!”
灌风的声音隐约响在耳畔,白于墨想起了自己和樊世欣离家的时候,樊母不舍与担忧的眼神,黑曜石一般的眼瞳变得深邃起来。
大笙和樊世欣被抓走了!
看着天边白羽鸢离开的方向,白于墨幽幽的说道:“那个方向,是什么地方!”
袁恒爬出来,绝望自责痛苦却又带着些许希望:“驼山石林!那里应该是驼山石林。你一定会救他们的对不对!求你了,于墨哥儿,救救他们吧!”一双豆豆眼渴求的看着,两行泪水洒下,他拽着白于墨的衣服苦苦的求道。
白于墨没有说话,袁恒的手却是死死的拽住他的袖子,“对了,你说过的,我们是同伴对吧!是吧!所以我们不会抛弃他们的对吧!”
白于墨仍是没有说话,冷冷的看着天空中的那个方向。袁恒的手渐渐的松开了白于墨的衣服,他乌漆嘛黑的手擦了擦眼眶的下面,咬着牙齿,突然朝着那边跑过去,却是一把被白于墨拉住!
“你做什么?松手,你这个骗子,懦夫!”
手中剧烈的挣扎,眼前的人正在散发着一种莫名的情绪,很熟悉很熟悉的,是的,这是他曾有过的。
他将手搭在袁恒的肩膀上,被拍开之后却是毫不在意,又再次的搭在他的肩膀上,没有强行用任何的力道。莫名的安心使得正在说垃圾话的袁恒停了下来,他听到白于墨说道:“不要怀疑同伴啊!”
剧烈的情绪使得呼吸都带着颤抖,他希翼的看着他,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就着白于墨的手臂。
有的时候,白于墨真的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孩子了,他做了一个很危险的决定,或许!可能会死!
“把原草给我吧。”
袁恒的眼泪糊的满脸都是,听闻之后用手背擦了擦,只是又在脸上留下几道黑痕,他将几株原草递过去,因为力道的缘故,四株饱满的原草中段被捏到了一起,青绿的枝叶顺着手肘流了下来。
“对不起!”也不知道是在说原草的事,还是说刚才骂他的事。
白于墨没有说话,也不嫌弃,只是接了过来连带着前先找到的三株一起吃了下去,苦涩的汁液令人作呕。
还是差的好远啊!白于墨定了定,叹了口气,接着抹了抹嘴唇,然后手指一划,一根被丢弃的短矛飞了过来,飘在他的面前。
“带上它,咱们走!”
白于墨的心里其实不认为他们两个会活下来,即使是手里有着他的两个冰珠,能够轻易的破开的他厚重冰墙的妖魔怎么会被他的两滴血液拦住?但是让他就这么回去?
他不敢!是的,他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每次想到樊母那眼神中寄托的厚重,他的心…
杀了它!一定要杀了它!至少要给一个交代,白于墨这么决定着。
袁恒已经没有多少的体力了,速度慢的要死,虽然坚强的意志使他不停的迈步,而他也明显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拖后腿了。
咬咬牙道:“于墨哥,别管我了,我在洞穴里等着就好了,你快去救他们。”
白于墨可不敢将他放在这儿,当即深吸一口气,“放轻松!不要抵抗!”
念力托举着袁恒,白于墨大步的向着前面跑动,向着白羽鸢消失的方向高速移动。白于墨认真的注意着每一片区域,高速的移动最忌讳的就是被打断或者突然被迫转向,所以他必须高度集中,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就这样,他并没有看到被托举着的袁恒发生着明显的变化——生命力变得旺盛了起来。
此刻的袁恒心中复杂,痛苦而愧疚萦绕在心底,第一次他如此的痛恨自己的胆大妄为,要不是自己提议跟着于墨哥出去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他痛恨着自己太过弱小和软弱,明明害怕遇到了危险,还要分心让于墨哥消耗体力,要是…要是自己也能拥有实力,想到这儿,他的双手紧紧的攥住短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