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自从又生下一个儿子后,神色和精神逐渐恢复过样,毕竟大儿子是由自己的亲生哥哥照顾成长,不会亏待和虐待小传捷。
她除了有时念叼着小传捷的名字外,其余的时间大多用在照顾小儿子身上,性情也恢复成以前的乐天派模样。
解淳一则为了宽解小雪的心结,二则为了了解小传捷的近况,三则为了以后解氏家族有自保的能力。
他便借着隐居不出的时机,让族人购买一些大型海船,和其他权贵有爵位者一样,跑起了海上高级商贸的交易。
他自然在船上安排自已的心腹亲信,细心打探张玄所谓的‘大楚国’详情,顺便打听下小传捷的近况。
他自然也知道锦衣卫一定会和盯梢其他权贵们一样,派人盯梢监视着海船上的一切,但为了儿子和小雪,他也顾忌不了那么多。
过了一段时间,亲信们从海上归来,带来许多财富的同时,也带来了小传捷,和被解淳恨得咬牙切齿地大舅哥张玄的消息。
张玄自从骗走解传捷之后,无论从精神上和身心上都变得开朗起来,当即就立年幼的解传捷为小王子,并改名为张捷。
此后张玄重振余勇,挥舞着屠刀,占领他所在的大海岛,并且铲除敢于反抗他的本地势力,又多方招集大明沿海一带的汉族渔民前来海岛安家落户。
大力发展农渔业和海盐生意,还开设大楚蒙学堂,县学和府学,而且是文武并举的双科学校。
根据大明朝廷已有的经验,依葫芦画瓢,开办文武双科取士制度,很快成为名符其实的南洋大楚国王。
张捷也在张玄的悉心教导下健康成长,基因传承果然名不虚传,张捷此人极为聪明颖智,而且十分好学上进。
无论文武两道都比旁人学的快了许多,年仅七岁便成为大楚国内公认的‘神童王子’,让张玄每次在人前提起,都是夸不绝口,成天笑不拢口。
张玄也感到对不起自己的妹妹,但惧于大明朝廷的威压,一直不敢和解家明面上来往,也不敢和妹妹写信通传信息。
但他没有隐瞒张捷的真实身份,跟小传捷合盘说出,只是张玄对妹夫解淳的评价不高。
认为他太过于优柔寡断,为仁义道德私人感情所困挠,还说若他张玄有解淳的那身本领,早已在大明境内占地为王,与大明皇帝争夺江山社稷。
岁月荏苒,日月如梭,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到了弘治二十四年腊月,解淳陪伴着朱颖进宫拜见弘治皇帝夫妇,张皇后留下朱颖在坤宁宫中叙话聊天。
留下解淳在偏殿中,和弘治皇帝商议国家大事,此时的弘治皇帝才四十二岁,正是人生中的黄金时代不惑之年,在原历史中他早已去世六年了。
弘治皇帝挥手斥退内侍后,连心腹秉笔太监萧敬都撵了出去,然后低声询问解淳:“子厚,你一向对天下大局极有先见之明的心得。”
“朕现在问你一句话,希望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朕的问话,别拐弯抹角,胡乱搪塞,更不能胡说八道,肄意帮或贬另一个人。”
看到解淳一脸疑惑之色,弘治皇帝压低声音咨询解淳:“子厚,朕欲立太子,你看哪个皇子最为合适?放心,朕绝对不传与外人知晓。”
解淳没想到弘治皇帝会突然问起这个事情,这可牵涉到皇位的继承,无论是公还是私,自己都要多加斟酌,给予弘治皇帝一个满意的答案。
他思忖一番后,慎重的回应:“父皇,臣婿就以农家分家产时的情节,详细讲解一下,供父皇参考取舍。”
“农人分家,长子仍然和父母居住在老院,一起生活在一块;其他儿子出去各自安家另居,一般情形下,土地按人口平均分配。”
“二老的土地归长子所种植,父母平时吃用也跟着长子一家,其他的儿子在节日时,为父母奉上孝敬的心意财物。”
“平日里一般不管父母的吃喝,当然父母生病或其他情况,也要进奉孝心。父母去世后,所有的土地财产都归长子所有,这就是农家分户时的具体施用方法。”
弘治皇帝微微一皱眉头,许久之后才叹息一声说道:“子厚,果然是仁慈厚道之人。照儿与子厚一向不睦,还屡次找子厚的麻烦。”
“子厚竟然还能帮着他说话,这着实不容易啊!但照儿有点儿行为不端,一旦传扬出去,岂不让天下人耻笑大明皇室。”
解淳说出此番言语,也是有些迫不得已,若按照他的本意,自然不愿意让朱厚照做太子,以后给自己和家族带来难以预料的威胁。
但无论从公从私,他都只能力挺朱厚照,二皇子朱厚炜体弱多病,三皇子朱厚烨和四皇子朱厚熾才干不足,十足十遗传了舅舅张寿龄兄弟的智商。
其他都不是嫡子,弘治皇帝又十分恩宠张皇后,其他庶皇子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而且听弘治皇帝刚才的问话,明显是属意大皇子朱厚照。
据实来说,朱厚照除有龙阳癖好外,无论文武两科都表现非常优秀,这也是弘治皇帝有意立他为太子的初衷,解淳只能无奈选择朱厚照。
再则弘治皇帝的身体硬郎,如今精神十分抖擞,正值壮年之际,看模样再活个二三十年不在话下。
就让朱厚照做个长期太子,希望能熬一熬他的性子,以后不要再胡作妄为,也不枉自己今天为他说好话。
即便朱厚照不改变立场,能顺利登基为帝,以后再为难解淳及解氏一族,解淳心中早有定计,一定会让朱厚照悔恨终生。
解淳心中暗自痛下决心:‘朱厚照,你最好老实一点儿,但愿你放弃与我作对。否则我解淳一定让你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还以为我真的好惹啊!’
他既有拿定主意,自然要为自己争个好印象,当即躬身行礼,郑重其事的向弘治皇帝,表现自己的忠心耿耿的光辉形象。
“父皇,当谨记唐太宗一事,一旦为后人开了先例,便会引来后患无穷。臣婿虽然不明白父皇为何说大皇子有些行为不端,但不足以取消大皇子为太子的资格。”
“况且父皇现在身体健硕,龙体大安。当好好保养龙体,安心教养皇庶长孙,大皇子虽然让父皇有些失望,皇庶长孙却是一个极好的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