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愈发稀薄起来,堇棉艰难地喘了口气,等权景琛抬头望向她的那一刻,堇棉见到了这世上除山水美色之外,最惊艳的色彩。
是权景琛,坠在情欲中的权景琛。
见她呆呆愣愣的,权景琛伸手抹了一把额角的碎发,其间滴下的汗珠落在堇棉纤细的脖颈上,惹得娇躯稍颤。
“堇儿,你恨不恨我?”
堇棉闻言稍稍瞪了瞪眼,她略带疑惑地看向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又提起了这茬,还是在这种时候。
“或者说,你有没有怪过我?”
权景琛想到了今天最惊险的那一刻,他的堇儿面色如常,一点儿都不害怕,就像这样的情形她曾经经历过无数次,早就习惯了似的。
他紧紧蹙着眉,神色严肃得像个老头子,堇棉一边替他抚平眉心,一边笑着摇头:“我没有怪过你,阿琛,你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
由始至终,权景琛是爱她的,是信她的,若说谁是造成他们三年分离的凶手,除了那些人,还有她自己,所以,错的是她。
“那这三年,你是不是过得很不好?”
白宴每每传信给他,将她从早到晚的动向都阐述得一丝不落,他以为她只是日子辛苦一些,没人宠她而已,可今天看来,绝对不是这么一回事。
“阿琛,我过得很好。”
堇棉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就像是曾经回答过无数次一样,权景琛突然明白,她是不是对每一个问她这个问题的人,都是这么回答?
“好,如果你真的过得很好,那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权景琛紧紧地盯着她,不放过堇棉眼中的任何波动,那群人并不简单,若是她真的安分,绝没有机会与他们接触。
堇棉察觉到他的异样,不禁抿了抿嘴,细细解释道:“小九是国安家的人。”
权景琛眉眼一松,堇棉轻轻握住他的手,补充了一句:“我母亲,叫安卉。”
所以,国的安家,是她的母族,安华是母亲的亲兄长,是她的舅舅,而安疏倾,是她的表哥。
“他们认你了?”
安卉与安家当年的事情闹得国满城风雨,权景琛知道她与堇棉的联系,所以曾经细细查探过。
“刚开始是不认的,后来便认了。”
只是其中几番波折,几句话说不清楚而已,总而言之,如果没有安家的庇佑,她没法活着离开国。
“安家老爷子脾性怪异,但疼女如命,当年伯母为了伯父与家族断绝关系,他心中有气有怒是应该的。”
权景琛拍了拍她的脑袋,堇棉轻轻“嗯”了一声,若说老爷子最讨厌的人,肯定就是老爹了。
“他怪我老爹拐走了母亲,却没有本事照顾好她。”
其实人各有命,安卉的死怪不得任何人,只能说老爷子几年没有见到女儿,突闻噩耗,悲郁不绝罢了。
“所以,当年伯父的事?”
权景琛点到即止,堇棉却笃定的摇了摇头:“不会,安家虽然看不惯我老爹,但还没有恨到要害他的地步,害我老爹的人,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