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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娘子来也

杨孟晗的这一首歌,倒是引发了馨馨的创作热情;原来,歌曲是可以这么讨巧地写的,我是不是也可以依样画葫芦,弄出一些新歌来呢?

晚上散步时,馨馨还有些羞羞地,吞吞吐吐的,说出了自己的小心思。

杨孟晗却非常鼓励她这么做,这是好事嘛。

杨孟晗郑重其事地说:实际上《诗经》就是中国古代春秋以前,各种民间地方的(风)、贵族的(雅)、官方的(颂)歌曲大全,但是孔老夫子他老人家在编撰《诗经》时,把至少同样精华的曲调全丢了,只留下歌词;虽然不能说是买椟还珠那么夸张,但丢弃的也是好东西啊。《诗经》的传播,也间接造成后世诗词畸形发展,空前繁荣;曲谱音乐却一直相对薄弱,算是块短板。嗯,自宋朱理学风靡一时,成为显学,姑娘们都给裹上莲瓣小脚;中国传统民间舞蹈也被阉割了,停止发展了,或者说就逐渐没了;辛弃疾老先生诗词中描写的一夜鱼龙舞的场景,只有在故纸堆里寻找往日旧梦了;嗯,恐怕只有清楼舫船,尚有些许留存。中国音乐、舞蹈艺术,快让冬烘先生们挤兑的没有生存土壤了,跟其他学科命运差不多。

馨馨:那公子,怎么做才好呐?从那里着手?

杨孟晗:好办,师法古人嘛,到各处采风,搜集民间小调呀。嗯,也不要拘泥于古人;如果觉得歌词太俗,可以重新填词呀;民间小调不够长、不够起伏婉转,可以按照同样的曲风,加几个乐章嘛;几凑合几扒拉,一首新歌不就出炉了嘛。

馨馨:很多戏曲里好听的唱段,是不是也可以这么改编?

杨孟晗:对头,我家馨馨就是聪明。戏曲也是从各种民间小调、宫廷曲目演化来的呀,当然可以;尤其是昆曲、徽剧,保留传承的北宋以前的曲调最多呐。

馨馨:不是京剧吗?京剧名头更响呀,名气更大的呀!

杨孟晗:京剧就是改头换面、有了点北方地方特色的徽剧嘛,嗯,京剧后来也逐步吸收了其他戏曲的许多元素;但和徽剧本质上没太多区别。要探索北宋以前中国音乐的面貌,还得要从昆曲、徽剧里面找。

馨馨:我对戏曲接触不多唉。小调的话,我也就会江宁小调和我老家的呐。

杨孟晗:嗯,你不太爱出门,和外界接触还是少了。徽剧的精华,实际上是它的源头,徽调;而徽调与唐诗宋词曲牌的血缘关系就很近了,留点心,找机会吧。嗯,一个民族的音乐元素,是不会那么容易丢掉的;孔老夫子没管,并不等于就消失了的。只是现在的民间小调与戏曲唱段,是怎么传承演化来的,和《诗经》,和唐宋诗词曲牌,有什么渊源,我们后人不知道,对不上号而已;但无论如何,民间小调,不大可能是凭空冒出的......

巡防旅一招兵,都是个喜庆日子;中秋三天后,巡防营门前,比过节还要热闹几分;对能进营吃粮当兵、分田分地的人家来说,是个顶顶喜庆的好日子。

刘松岩也很负责任,从青浦送来的兵,都有在他亲自监督下,乡老村保当面签字画押的担保书。太康兵一水的都是他本人担保的;还跟太康乡亲们说,谁在巡防旅不守规矩、不尊军令,不用巡防旅处罚;他本人会亲自来军营抓人,遣回老家种土豆。

袁又村也是老办法,在巡防旅门前摆摊;只是乡老们对这一次,被青浦抢走一半名额,颇有微词;瞅着青浦口音的,看着就不顺眼。

招兵结束后,杨孟晗特意把袁又村请到办公室坐了一会,跟他聊了一会。

袁又村有些感慨:幼鸣老弟啊,我现在旁的事真不愁;就愁两件事,一件是上海县的鸦片,一件是北边一天比一天多的难民;愁死人了......

杨孟晗:北边的难民,大家都在出力;我大阿哥来信说,从下个月开始,难民的粮食,大夏承担一半。

袁又村点点头:要不是大家一起出力,我恐怕就得辞官不干了;嗯,就是想干,乱子大了,这顶乌纱帽也保不住的。好好,多谢了!

杨孟晗考虑了一下,还是郑重地提醒道:袁兄,现在世道有点乱了,你自己要注意自我保护呐。

历史上,就是袁祖德对上海县从事黄赌毒的帮会,多少有些打压,结了宿怨;小刀会起事时,有帮会分子借机杀了他。既然是兄弟,提醒一下是必须的。

说到这事,袁又村感慨更多:上海表面繁花似锦,实际底下如烈火烹油;为兄我坐在火山口上呐,要不是有巡防旅像定海神针一样,驻扎在沪上;我每天都不知道能不能睡着觉噢,唉......

还真是没想到,袁又村平时心理压力这么大;看他平时经常闲情逸致的写字画画,自得其乐;原来只是鸵鸟政策,暂时的眼不见心不烦而已。

嗯,要交待一下何卓人,包括吴道台、刘松岩,这几位的人生安全,有必要安排下人手,暗地里保护一下。

实际上,虽然满清统治中原很多年了,但基础一直并不牢靠;汉人的反抗从来就没有真正停止过,尤其是天地会即后来的洪帮,一直是主要的地下反对力量。

当然,天地会或者说洪帮,成员太复杂了,什么样的人都有。洪门也在不断蜕变,草根化、黑社会化也很明显;尤其在沪上,在一定程度上和满清奴才走狗青帮已经同流合污了,青红不分家了;大家一起卖药嘛,有钱大家一起赚嘛;反清复明,更多的时候,只是洪门帮会内部大佬聚会时的场面说辞了。

但并不耽误,在风起云涌之际,这些人又想起来祖师爷的谆谆教诲,打起反清复明的招牌来抢钱抢粮抢地盘。

袁祖德口中的火山口,大概指的就是这个了。

平时帮会卖药赚昧心钱就已经肆无忌惮了,要人有人,要枪有枪;几个弱鸡衙狱根本不敢惹;嗯,很多的时候,可能本来就是一伙的。

加上这两年,朝庭税收追得紧,很多小老百姓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官府与地方老百姓的关系,很多地方也挺紧张的,积怨不小。

三湘已经乱了,在继续扩大的话,连带着沪上风起云涌,并不是一件特别令人奇怪的事。

杨孟晗心里有数,但不好跟袁又村明说。

这一阵子,因为秋收了,难民潮稍稍消退;至少,进出大致平衡了,难民村没有进一步扩大。

杨孟晗、方子詹、袁翔甫正坐在杨孟晗办公室里,商量着难民村过冬的防范事宜呐,过冬主要是防火,晚上取暖,很容易失火;这连片的草房子,一旦烧起来,救都没得救!

陈子恒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大呼小叫的:幼鸣,幼鸣!船到了,船到了!几家人都到了,都到了,我老妈来了!嗯嗯,你娘子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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