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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十章、沪江喜事

娇娇马上就要三周岁了,杨孟晗好赖,紧赶慢赶地,在她生日到来的前两天,回到了沪上。嗯,要是理由不充分,小小丫头的周岁酒没赶上,老姐姐可不依呐,那回头肯定尽事儿事的。

听说阿爷要回来了,娇娇很兴奋,也有点小人来疯;闹着非要跟着大人,一起到码头迎接;嗯,还把小五宝子,忽悠着一起跟来了。嗯,六宝子弟弟在睡懒觉;哼,就是个小懒蛋,她怎么叫都叫不醒。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卫国军形成了一个习惯;出征时一般是不让家人来送的,都是悄悄的出发;即使送也是老婆一个人,轻车简从地,独自到码头悄悄的、简单地来送别一下。

但是,得胜回师,就没什么忌讳了;场面有多大,就搞多大。各家的大人小孩,都会来码头,喜气洋洋地来接船。

在码头下船后,经过一个简单但较为隆重的欢迎仪式后;大家就就地解散了,和老婆孩子一起,喜气洋洋地,各回各家。司令部机关全体人员,集体放几天假,让大家在家歇几天,跟家人好好团聚团聚。嗯,时间过得真快,出门作战,一晃就是两个多月。出门时,是金秋时节;回来时,已是霜冷露重,进入冬季冬月了。

即使杨孟晗这些年,一直锻炼不缀,体能保持得还不错;但同时抱起沉沉的娇娇和小五宝子,一会功夫,就顶不住了。尤其是娇娇,比弟弟还沉多了;嗯,再这么馋嘴下去,长大肯定是个小胖丫头;看来,也是个懒丫头,果果小姑姑因为练舞蹈、骑自行车,就没这么多赘肉,就没她这么死沉死沉的。

一坐上家里的马车,方五妹方静瑜就告诉杨孟晗,二嫂在九月中,生了第三胎,刚出月子不久;嗯,又是一个小光头,杨家小郎小宝子。

杨孟晗听着也是乐了,这世界就这么奇妙,就这么拧着劲,越想什么越不来什么;看来,二嫂的女儿梦,还得继续往下做,还得等下一拨;“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啊。

不过,生儿子了,代表子孙兴旺,在这个时代可是脸上有光的大喜事;长辈听到了,反而会高兴的。

进家门时,二嫂、蓝婶、馨馨、英丫头,早就领着合府老老少少,在大门口迎接了;二嫂怀里还抱着刚满月不久的杨家小郎。小六宝子也是睡眼惺松地,倚在妈妈怀里;估计十有九,是刚从摇窝里,刚给妈妈抱起来的。因为有一堆孩子捣蛋,大人是没法好好说话了;二嫂坐一会,就抱着孩子回东跨院去了,有什么话回头再说了。

二嫂其实是不操心男人们在外面的事情的,她只是杨家月季园的内当家,家外的事是不管的;嗯,二阿哥不在家,有啥正事,都是等二阿哥回来;没看到二宝子、三宝子,没想到二阿哥把他们都带过去南海大夏玩了。

小六宝子也是对跟哥哥姐姐一起玩的兴趣,明显强过跟父亲亲热一番的兴趣;即使杨孟晗想抱过来,多搂一会;才一会,他就不干了,往下出溜,要下地和姐姐、哥哥去玩。

才四个月的小七仔,就是个觉迷;吃了睡,睡了吃;到现在,这么吵,在妈妈怀里,都没睁下眼呐;嗯,连吃奶都是闭着眼,半梦半醒的。

回家的感觉,是温馨的,是温暖的,是懒洋洋的。

回到家后,杨孟晗也懒得动,就坐在地板上,看着孩子们,在自己身边滚来滚去,在自己身上爬上爬下。

后来,一家人干脆,都找个棉垫子,散落地围坐在木地板上,围在一起,说着家常闲话儿。只有小梅子,还在上课,不在家里;嗯,她现在的教学任务最重了,还替了馨馨不少课程,好让馨馨多一点时间陪孩子。

杨孟晗:五妹,子聪大婚的日子,定了没有啊,年前还是年后啊?

方五妹:童家小六妹过新年才十呐,当然要年后汕;定的日子是明年正月十。不过,童家表舅爷,这个月下旬,就要带着六姑娘,先来上海了;这个年,他老人家也要在儿子家过的。嗯,你可别忘了,童家表舅爷来了,二阿哥不在家,你可要代表杨家,去登门拜访的。还有,你要给童虞山表哥放个长假;人家要早点赶回来,操持小妹妹的婚礼呐。

好嘛,这后门直接开到家里来了,想不答应都不行了。

方五妹:二嫂昨天传话过来,说家翁去一趟大夏不容易,也没那么快能回得来;大伯子、大嫂那边,也不让这么快就走。嗯,估计你二阿哥可能是自己先回来;剩下的人,估计很有可能,要在那边待上个把月,是和大伯子、大嫂她们一船回来过年;嗯,要是那样,应该在腊月初十前后,才从那边启程动身。太早的话,大伯子他们也走不了的。

杨孟晗:也无所谓,其他人,也回不来那么早;尤其是舅舅那边,今年新官刚上任,江西又是刚刚光复,啰嗦事最多了;嗯,舅舅能赶回来过小年,那就不错不错了。

方五妹:我大阿哥那边,从宁波回来也快当;应该过了腊月十五,就会到家;大嫂和孩子们,一起回来。嗯,六弟婚事一些环节,是需要他出面到场的。

这样说来,虽然大家好像把家都安在上海了;可是,一年到头,也都是各自在外面穷忙,在各处任职,平时也不大呆在上海;只有过年过节,事先说好了,才能聚得齐;真正落地了,成了坐地户的,也就是方子严、方子聪和自己的二阿哥。

卫国军这一帮人,可说不好的;那一天司令部一搬家,呼噜呼噜的,就几乎全要搬走的。

老姐姐芸娘坐在杨孟晗一旁,也顺带着搭把手,帮着英丫头哄孩子;看她眼神里,那个热切劲,能看得出来,她心里也想自己能有个儿子的;嗯哼,跟杨孟晗在一起时,她还挺努力的呐;无奈好几年了,只开花不结果,白瞎了杨孟晗无数的子弹。

杨孟晗:老姐,我记得,老早刘松岩,不是答应过你,要帮你找找家人吗?怎么几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老姐姐噗嗤一笑:这怎么能怪人家呢,奴家连家住哪里都不知道,就知道在开封附近;其他的,一概不知道;人家也没头绪啊,在茫茫人海中,大海捞针唉。

杨孟晗:嗯,你姓秦总是没错吧?

芸娘:这个当然不会有错,那个时候,我都岁了,记得一些事了。嗯,是开封西边的一个大村庄,好像一条村,全都是姓秦的本家。

杨孟晗:那就是开封西边的某一个秦家庄啰,这不算很难找啊,只要找到这秦家庄,总会有点消息啊?嗯,你们家离开封多远?

芸娘:具体有多远不知道,反正是路上一路要饭,一家人晃晃荡荡的,走了三、四天,才到了开封;嗯,一家人到开封时,也什么都花完了,身无分文......

老姐姐说着说着,眼眶里渐渐就有泪花了;杨孟晗轻轻拍拍芸娘的后背,揽住老姐姐。嗯,那一段逃荒的记忆,可能并不美好;一勾起回忆,都是黑暗的、伤心的,甚至是令人心酸心碎的。

也许,这种灰色的惨痛记忆,死死地印在芸娘岁幼小的心田里;也许,是太绝望了,太伤心了;让她大脑主动宕机了,主动封存了。

也许,被父母卖了,是让她觉得最无助的一件事情。

杨孟晗能够感觉到,她对家人的感觉,原来也是很一般的,恐怕是恨多于爱。

嗯,之前,在江宁时,当时她的经济条件也不错了;她就从未想过,要托人回老家,去寻找什么失散的家人。

只是后来,入了杨家,感受到了大家庭的温暖;才知道,一家人,该怎样相处相依,该这样相亲相爱。而且,年岁与阅历的增长,也许让她慢慢明白了,当时她父母的万般无奈。慢慢的,芸娘姐姐才转了心思,有了和他们相见相认的心思。

嗯,看来,刘松岩大海捞针,不好找,是一个方面;芸娘之前,就不是很热心,也是一方面。嗯哼,这个死结,恐怕只有杨孟晗想点办法,才能解得开。

杨孟晗:老姐,从来没听你说过,家里人的事儿;说说家里人的情况吧,知道的事儿多一点,也许就好找一点。

嗯,之前,芸娘都是说当时太小,蒙查查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对家人的情况,基本是矢口不提。趁着今天,老姐姐情绪有点波动;杨孟晗赶紧趁热打铁,捡日子不如撞日子,看看能不能从她嘴里,掏出点儿干货来。

芸娘叹口气,悠悠地说:呃,不过,我记得,我大哥叫石头,二哥叫二蛋;我父亲,人家都叫他老石匠......

说着说着,芸娘都有些哽咽了,泣不成声了;这还是芸娘第一次,跟别人讲起自己家里的父母兄弟。

惹得小娇娇都不玩了,坐在妈妈怀里,两个大眼睛,骨碌碌地看着妈妈,还试图拿自己的小手,替妈妈擦拭眼泪。

妈妈这是怎么啦,怎么说着说着,还哭鼻子了;娇娇就不爱哭,最爱笑;嗯,这有点超出小娇娇的认知范畴了。

就是加上芸娘刚刚才说出来的家人信息,还是实在过于简单;像大海捞针一样,确实不好找。而且,这几年河南一直不安生,她娘家人当时逃荒在外,二十多年过去了,他们后来有没有回到家乡,不得而知;要是没回到家乡,根本就没法找了;天知道四处飘荡,流落到哪里去了;甚至,还在不在世上,都没人知道的。

方五妹:芸姐姐这二十多年,一个人流落在外,孤苦无依,心里很苦的。好在老天爷还算公平,苍天眷顾,让她有缘嫁入了杨家,不那么孤单了;嗯,现在,还有了好可爱的小娇娇。嗯,晗哥哥,刘大人那边,听说也确实托过很多人打听了;但是,河南这几年,反反乱乱的,好多年了,乡间也不太平;现在,更是长毛和捻子们横行的天下;在乡间四处走动、打听,也不安全,也不方便了;还有,来回往江东传递一封信,都很费劲的。嗯,也许,夫君该更努力一些,早日收复河南。人人都会思念家乡的,即使芸姐姐家人流落在外,等河南平定了;即使是流落在外,按理他们也会找机会,回老家看一眼的。嗯,也许这样,就有机会碰上了。

这个事,只能是慢慢留心,看机缘了;等那一天,大军收复开封,再好好托人找一找;大不了,派出足够的人手,把所有开封西边的秦家庄,都给翻一遍,也要把人给找出来。

平时家务事,都是五妹和芸娘操心;嗯,实际上,就是芸娘在操心。刚才话赶话的,勾起芸娘童年的伤心往事了;也惹得芸娘老姐姐,有点想念家人了,有点情绪低落地,低着头不说话,默默垂泪。

馨馨想起什么似的,挑几下眉毛,拿眼色提醒了一下方五妹方静瑜。

方五妹:晗哥哥,这小猴子常孝候,你是不是准备把他,就这么永远放在大夏了呀?

杨孟晗:也不一定,怎么啦,五妹?

方五妹一笑:晗哥哥你就是不走心,常伯可就小猴子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两个女儿早出嫁了;常孝候现在,还常年驻防在马辰,路途遥远,回一趟家可不容易。陈家九老爷陈钟平老爷子,儿女多,可能还无所谓;可是,常伯回家就太冷清了,儿媳妇平时,都是跟着他儿子,带着孩子驻在南洋的;就是过年,也不能保证,年年能回来过年。嗯,常伯想儿子、想孙子,可是人家从来不说;嗯,这还是蓝婶,在我跟前念叨过几次,我们才晓得了的呢。

嗨!说起来自己真粗心,光听着常伯嘴里说,还愿意跟在老父亲后面,鞍前马后的伺候几年;自己就挺实在的,没往深里想。呵呵,人家常伯就是万一想开了,想回家含饴弄孙了,可是孙子也不在身边呀,家里冷清着呐。

杨孟晗:就是调回来,也会像陈子恒、童虞山一样,在家里的时间,还是不多汕?

方五妹:那总比远在天边,千里之遥,要好很多汕;就是常伯想孙子了,顺腿也好过去汕。

杨孟晗点点头,示意自己记下这件事了;回头再问问其他人什么意见,有机会顺手就给办了。要说常孝候,要不是自己有意压着,在南洋独立纵队里,他可是一群矬子里的大个子;提拔他做镇抚或者参谋长,是没有人说闲话的;他的综合水平与军事素养,还要远远在孟林、孟怀之上的。

杨孟晗:今年过年,这几家邻居,家家都有喜事的,好几家都要摆酒,是吧;嗯,就是咱家老父亲升官,虽然本身可喜可贺;不过不好摆酒席吧,否则,显得不够深沉了吧?

五妹一笑:这个肯定不好大摆宴席,不然别人会笑话的,会贻笑大方的;不过,正月十六,家里也是要摆喜宴的啊。

呃嗯?家里好像也没什么大喜事要办呀!没听说过呀。

杨孟晗促狭地一个坏笑,顺嘴开黄腔:嗯,不会是大阿哥,还是二阿哥,终于想开了,要娶小老婆、要小登科了吧?

话没落音,就有好几只或大或小、或胖或瘦的手儿,落在杨孟晗的小腰上。嗯,惹众怒了,还是罪不可恕的那种。

嗯,杨孟晗能明显感觉到,还是老姐姐下手最狠;嗯哼,连哭鼻子了,都不耽误狠狠地掐人;这老姐姐,脑回路咋长的呢;刚才真是白关心了、白心疼了。

方五妹嗔道:晗哥哥,你就是不走心,家里事,就是告诉你了,你背过身过后就忘得干干净净的。是大宝子与翁家小千金换庚帖的定亲喜宴啦!真是的,怎么当叔叔的......

嗯哼,大宝子是长房长孙,父亲还是一国总督;未来的岳父,即将又是一省巡抚;杨府嫡长孙定亲宴,就是比别人家讲究些,也不为过;嗯哼,应该是很讲究、很隆重,才显得对常熟翁家非常尊重汕。

结亲的事,是给别人面子,自己家才有面子的。

嗯,杨孟晗没脾气;回家了,自己就是一干老婆们打击、蹂躏、声讨的对象;嗯,还是一人难敌四手的那种。

嗯,没修理了,还必须忍着;不然,连小娇娇都在后面嚷嚷,阿爷坏蛋;或者是,阿爷笨蛋。

方五妹:晗哥哥,你晚上有空吗,三阿哥说他也许找你有事,想过来跟你聊聊天呐。

杨孟晗摸摸鼻子:明天吧,明天我过府去拜访他,今天就别赶了;今晚刚回来,一会等他们下班了,总要去先看看瑞臻公、钱老太爷他们。嗯,也要到舅妈屋里坐坐汕;要不,待会,你就陪我先过去吧;要是陈小妹逮着我问东问西的,还问个不停;你可要记住帮我打岔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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