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少女发脾气,那男人慌忙上前解释道:“这位小姐,我女儿并不是因为您吃东西才哭,她只是因为……因为一些事情,这才忍不住哭得如此伤心。”
少女好奇地问道:“什么事情,难道是被男朋友甩了吗?”
她此言一出,那女儿顿时哭得更厉害了,她母亲泪流满面地抱紧自己的女儿,哽咽道:“实不相瞒,其实我女儿马上就要出嫁了。”
那少女顿时哈哈大笑道:“不就是嫁个人嘛,怎么还如此委屈,这世间哪有女子不出嫁的?”
她明明年纪比对方还小,说话却老气横秋的,不由得让叶无辰笑出声来。
那少女顿时转过头来,恼羞成怒地喝道:“你笑什么!”
叶无辰忍住笑容转过脸去,双眼中却是一片冷静,这一家三口如此委屈悲伤,显然不是女儿出嫁前的喜极而泣,定然是有什么内情。
果然,那女儿哭哭啼啼地道:“可是要嫁的那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啊!”
在她断断续续地诉说中,叶无辰和少女渐渐明白了内情,原来这服务区地处两省交界处,属于三不管地带,因此平日里很是有一伙混混在这里收保护费,谁敢不交,轻则砸店,重则伤人。
这家人一直老实本分,保护费每个月都按时上交,倒也平安无事,但坏就坏在前些日子大学放假,女儿过来帮忙,正巧被那混混的头领“邓哥”看上了。
结果这家伙直接丢下几千块钱当“聘礼”,要强娶他家的女儿,那夫妻怎么可能同意,丈夫上去理论,却是被打得鼻青脸肿。
一家三口本来商量着,宁可放弃这里的小店,也不能让女儿受欺负,谁知道那邓哥却放出话来,说自己是良州邓家的人,如果这对夫妻敢跑,就直接让他们没法活着走出江省!
良州邓家的名号,在江省内还是十分响亮的,至少对于这样一个普通家庭有着绝对的压制力,顿时让他们陷入到绝境当中。
最后,女儿准备牺牲自己来保全父母,这才有了之前的种种。
那少女听完这话,气得用力一拍桌子,大喝道:“哼,好一个良州邓家,居然做这种欺男霸女的事情,这事本小姐管定了!”
说着,她看向那家的女儿轻声道:“姐姐你放心,我叫曹馨璇,你应该听说过我吧,今天有本小姐在这里,谁都别想动你!”
她这话说得霸气十足,得到的回应却是:
“谢谢你小妹妹,我叫刘佳佳,你的名字……我没听说过。”
“怎么可能?你们居然不认识我?”曹馨璇惊讶地瞪大了双眼,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随后又仿佛想起了什么,小声嘟囔道:
“可恶,这要是在苏北省,怎么可能会有人不知道本小姐的大名?”
那家的男人也劝道:“这位小姐,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那邓家可不是你能得罪的,这饭钱我们也不要了,你和这位小兄弟,还是快点吃完走吧。”
曹馨璇脸上带着懊恼之色,却是慢慢坐下,不过叶无辰一眼就看出这丫头大眼睛滴流乱转,显然是在打着什么小算盘。
果然,小丫头坐下之后,身上的派头更甚,半天才吃上一口菜,还挑三拣四,一会儿嫌弃果汁太酸,一会儿嫌弃肉片太咸,摆明了就是要拖时间。
那一家三口急得满头大汗,那男人忍不住劝道:“姑娘啊,你还嫌弃什么咸不咸,随便吃一些就快走吧,你比我家女儿漂亮太多,搞不好被那邓哥看上,你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肯定要吃亏的。”
曹馨璇还没开口,门外就传来一阵呼喝声:“姓刘的,还不快来迎接你的乘龙快婿?”
一家三口顿时大惊,眼见一群人就要进来,那男人慌忙说道:“孩子她妈,你赶紧将两位客人带去厨房!”
那中年妇人也慌忙答应,连哄带劝地将曹馨璇带到后厨,叶无辰也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进到后厨之后,她叮嘱道:“你们两个千万别出声,等一会儿外面的人走了,再出来。”
见到那妇人离开厨房,叶无辰才开口道:“你这是打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曹馨璇冷哼一声道:“这家三口如此淳朴善良,凭什么要受人欺凌?本小姐看不过去!”
叶无辰淡淡道:“因为他们还不够强。”
曹馨璇顿时怒道:“哼,你这无聊的论调,跟我妈一样冷血,本小姐今天就是要管上一管!你要是害怕,就躲在这里看着好了!”
叶无辰耸了耸肩,也不开口,曹馨璇见此冷哼一声,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一丝鄙夷,便趴在帘子上向外面看去。
只见此时大堂里已经多出五个人来,各个都是流里流气,一脸坏笑,为首那个还戴着一个鼻环,看起来就是那个“邓哥”了。
只见邓哥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邪笑道:“老刘头,哦不,现在该叫你岳父大人了,也该让我把你女儿领走了吧?”
老刘头干笑一声,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红包,双手递上来道:“邓哥,我们老两口就这一个女儿,还指望她给我们养老呢,再说她也实在配不上您。”
“这红包里面除了您的钱,还有我们多年辛辛苦苦攒下的十万块钱,算是表示下心意。”
“哦……”邓哥邪笑一声,把红包揣到口袋里笑道,“不错不错,我收下了。”
老刘头顿时喜悦地开口道:“那,那您是同意了?”
邓哥大笑道:“同意同意,你给女儿拿这么大一份嫁妆,如此诚意,我又怎么能拒绝呢?”
老刘头的笑容顿时凝固了,他上前一步,急喝道:“不是这样……”
“咚——!”
他的话还没说完,邓哥便上前一步,一拳头打在老刘头的肚子上,顿时让他满头冷汗,再也说不出话来。
此时邓哥才满脸淫笑,向着刘佳佳走去,刘佳佳的母亲慌忙拦在女儿面前,苦苦哀求道:“邓哥,您就放过佳佳吧,她大学还没毕业呢!”
邓哥一把就把那中年妇人推开,笑道:“别急别急,等我玩她几天,玩腻了之后,自然就给你送回来了。”
“嘭——!”
只听得一声闷响,大堂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只见那邓哥躺倒在地上,身体痛苦地弓起,如同一条离了水的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