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边说话边寻思下一句说什么的安乔这时才发现李思维那张赖皮般的笑脸越凑越近,离自己不到一尺远了、
“把你的脸拿回去!”安乔收起了笑脸,乔勇得到的消息没错,这家伙是够好色的,给他点颜色就有开染坊的打算了。
李思危倒是很听话,乖乖把身子向后靠了回去。
“你是不是很喜欢古诗啊?”安乔转了话题以化解这短暂的难堪。
“一般吧。”说自己对古诗水平一般就李思危而言也算吹牛了。
安乔开始正二八经地和李思危探讨起古诗来,发现李思危除了中学课本上学过的为数不多的一些唐诗宋词隐约有点印象外,其它的几乎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安乔心里有了底,准备要揭穿李思危的谎言了。
“你送我的第二首诗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后面是什么你总知道吧?我不明白你送这首诗想表达什么?”因为这首诗目前送的进度刚到这里,以李思危的古诗水平来看,他断然答不出后两句。
哪知李思危脱口而出:“天涯海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然后又嘿嘿了俩声:“什么意思这不很明白嘛,你这么聪明哪能不知道。”
安乔愣住了,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目光在李思危这张令人憎恶的嘴上,脑子却陷入了飞快地运转中,立刻明白了一切。
“你怎么发呆了?这么容易受感动?”李思危还是咧嘴笑着问。
“那第一首诗的前四句是什么还记得吗?”安乔想再次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想。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李思危突然念不下去了。
“下一句呢?”
“一江春水向东流?不对不对,记不起来了,当时就是从网上抄的,嘿嘿。”李思危实话实话了,上一首诗他对答如流是因为还没送完,他天天数着字算日子呢。
安乔验证了自己的判断,也觉得面前这个家伙自己怕是惹不起,一付流氓无赖的嘴脸,之前在自己面前表现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本来自己还想着和他成不了姻缘交个朋友也好,还是算了吧。
安乔一边和李思危打岔到上学时期的话题一边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下次如果还有机会和李思危吃饭或谈话时,一定要带上刘之玉了。
她甚至感到李思危随时都有向自己扑过来的危险。
一个父亲可以抢了儿子女朋友家庭生长出来的人,如果说一点变态心理都没有才不正常呢。
饭吃完了,安乔用湿巾纸擦了擦嘴角和脸上,也不能马上走啊,故意找话题问:“危哥今年有30岁没?”
“88年生,29岁,是虚岁,属龙。”李思危这时估计得意到心花绽放了,安乔这是要谈实质性问题了。
“那你让我叫你哥?我属兔!”安乔喊道。
俩人一细攀,安乔虽然和李思危不是同年生,但论起月份来,她只比李思危大了五个月。
“不到一岁,算同岁吧?”
“不是同年生就是一岁,哪怕只差一天也是。”
“一岁就一岁,女大一岁子,好活一辈子,嘿嘿。”李思危又露出无赖相了。
“看你那坏相。”
“男人不坏,那啥……,你知道吧?”
“收回你的笑容吧,怎么像个流氓似的?”安乔忍不住说了一句。
“自古小姐爱流……氓,不是我编的,是一位名人说的。”
“哪位名人说的?真想长长见识。”
李思危发现安乔好像有点不高兴了,只好嘿嘿了两声
“以后叫姐啊,姐公司下午约了人,现在不走不行了,不能让客人等,咱们再约。”安乔迅速给这次聊天找了个完美而亲切的结尾,准备逃了。
“不行。”李思危这两字一出,安乔心跳立刻加快了:“为什么?”
“我不能叫你安姐或者直接叫姐吧?把你小名告诉我,要不然不让你走。”
这也太无赖了,告诉就告诉吧,安乔意识到得赶紧脱身才是重要的,这是他的地盘,万一他要胡来的话,自己的眼前亏是吃定了,情急之下也没来得及编个假名字骗他,如实相告了:“我小名叫乔乔。”
“知道了,乔乔姐,叫乔姐也行吧?”
“当然行了,记得给我打电话啊,还有好多事儿没聊呢。”安乔给李思危放了个大烟雾弹,迅速脱了身,吓死宝宝了。
车让刘之玉和苗小花开走了,自己出了门快速奔公交站而去,三站地就可以到自己的公司附近。
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苗小花问清楚,或者问也不问,直接炒了她的鱿鱼。
礼物是白全仁送的毫无疑问,那幅画有自己六年前同学聚会样子的画像是谁也做不出来的,还有白全仁略显拙劣的画功和他那枚刻有“全风”的印章,更是礼物出于白全仁铁证中的铁证,从接到这幅画起安乔就从没怀疑过。
可为什么李思危对诗的内容知道得一清二楚呢?自然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了。
连想都不用想,这个人一定是苗小花。
明摆着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没想到这个败家的公子哥做正事没他,追女人倒是花样够多的,连间谍都用上了。
下了公交车快走到公司的时候,安乔又放慢了脚步,如果把这事儿全部怪罪到苗小花身上显然是不近人情的,苗小花作为一个受李思危捐助过的山区大学生,知恩图报这一点就说明自己之前对她的看法没错,应该是个好姑娘。
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报答恩人,从其出发点来说本身并无恶意。
自从苗小花进了公司,把自己手上的业务明细、客户档案、合同计划等内务整理得井井有条,这项工作由刘之玉负责时,不是丢东就是少西,工作的质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实在是有点舍不得这姑娘。
进到写字楼电梯时,安乔下了决心,将计就计,此事秘而不宣,留下苗小花为我所用,稍加提防就可以了。
实际上自己做的事都光明正大,也没什么怕李思危知道的,如果苗小花能给自己干下去,将来一定重用她,不过那要等到和白全仁成亲之后。
怎么会不自觉中冒出和白全仁成亲的想法呢?
躲来躲去也躲不过,这是天意吗?
安乔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