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特大教堂,曾用金漆粉刷的墙壁变得斑驳,美轮美奂的精美浮雕呈现一种灰白的颜色,宽敞的大厅内稀稀朗朗的长椅缺少了虔诚祷告的教徒而显得寂寞冷清。
“记不得教堂失去辉煌岁月多久了。”莱特大教堂宗主教阿尔瓦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望着眼前破败的场景。
“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最喜欢来教堂做祷告了,看着那些唱喏着弥撒的教徒们,那种热闹的场景依旧浮现在我眼前。”阿尔瓦朝前走着,仿佛陷入梦魇一般诉说着他脑海中的回忆。
“但随着时间流逝,那些教徒都丧失掉信仰,跟着象牙塔里的那群魔鬼诋毁我们,想要推倒神的雕像。”阿尔瓦说着,语速逐渐加快,话语里透着股疯狂意味。
“你说说看,我们应该怎么办?”
望着阿尔瓦的背影,神甫班克罗夫特悄悄撇撇嘴,腹诽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虽然他掌握了教堂神圣的魔法,但他最大的愿望还是老实的做一位寻常神甫,白天躲幕布后面倾听着那些教徒的烦恼,夜晚就溜进修女院睡觉。
脑袋里一根筋的想要跟那些贵族作对自找麻烦,那不是傻吗?
岂料,阿尔瓦猛然转身,一个箭步冲到班克罗夫特面前额头贴着额头,那双眼睛瞪着班克罗夫特,“说,该怎么办!”
班克罗夫特浑身鸡皮疙瘩都被吓得起了一层,暗骂阿尔瓦就是一个神经病,像是被幽灵附身似的,表面却摆出一副严肃的神情,“要将他们送上绞刑架。”
“啊!”阿尔瓦抱着脑袋大喊一声,兴奋的自言自语道:“好主意,班克罗夫特你真是莱特教堂未来的栋梁。”
班克罗夫特瞅着疯癫的阿尔瓦,暗地里啐一口唾沫,要是让我爬到你头上,看我不整死你。
“班克罗夫特,一号状况怎么样?”
忽然间,阿尔瓦收敛起笑容脸板的僵硬,浑身都透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班克罗夫特微微一凛,知道阿尔瓦总算是脱离刚才那种精神状态。
恭敬的回答道:“一号的两条胳膊连骨头都被粉碎,没有痊愈的可能,胸前肋骨更是断裂七根,辛亏碎骨没插进内脏,依靠着圣水勉强吊着命。”
“嗯,一号是那批人才中最有天赋的,况且此次也算是勉强完成任务,直接舍弃有些可惜,先暂且留着她的命,等象牙塔那群家伙制造出机械臂就给试试。”阿尔瓦像是木偶一般,面无表情的说道。
“遵令。”班克罗夫特低着头望着脚尖。
“通过试探,我们知道能让一号重伤,龙女就隐藏在博尔德家族城堡,让安东尼无论如何都得找到方式进去搜查!”阿尔瓦吩咐道。
话音刚落,阿尔瓦脸颊再次出现笑容,满是皱纹的额头看着有些滑稽。
班克罗夫特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感觉腿都有些发软,面对板着脸的阿尔瓦,他一点心思都不敢乱想,前者那双眼眸死寂一片,他看着就有些发怵。
咚咚咚,教堂外响起蒸汽机车的声响,阿尔瓦皱着眉头,“估计是安东尼那家伙,恐怕是来提条件的,只要不过分都答应他。”
“记住了吗?”阿尔瓦刹那间又用那双死鱼眼望着班克罗夫特。
“嗯。”班克罗夫特急忙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看着阿尔瓦远去的背影,真心遭罪啊~
安东尼迈步进教堂,碰巧留意到一道白色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内心悄然一动,莱特教堂的宗主教竟然来了一位。
“班克罗夫特神甫,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前来目的吧!”
安东尼直接推门见山地说道,想将屎盆子扣在他头上,这种事情背着盟友也只有莱特教堂腆着脸做得出来。
“当然。”班克罗夫特神色平静的道,暗地里道:又来一个找麻烦的,真是头疼。
“给博尔德家族的赔偿都由莱特教堂负责,要是艾弗里被送上绞刑架,莱特教堂会补偿你伊戈尔家族,这是我们的答复。”班克罗夫特有条不紊的说道。
“那名刺客呢?”安东尼问道。
“教堂仍旧需要她。”班克罗夫特淡淡的道,随即不悦的道:“该给伊戈尔家族办得事情我们可都做妥当了。”
“呵呵,那是你们理所应当。瞒着我偷偷对夏佐下黑手,这问题······我想得到你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安东尼微眯着眼睛,连虚假的笑容都懒得摆在脸上。
“虽然封城令有十天时间,表面看着能够从容不破的执行我们的计划,但现实跟理想总是有一段不小的差距。”班克罗夫特瞥一眼安东尼。
“我想你应该懂得是什么意思。”
“搜查博尔德城堡是迟早的,你们去招惹夏佐绝对是最愚蠢的举动。”安东尼望着波澜不惊的班克罗夫特,冷笑着道。
“我非常了解他的性格,哪怕是蚊子吸了他一口血他都咽不下那口气,硬是花费一晚上时间逮着那只蚊子给肢解了。”
“你们得罪他绝对会遭受他最强烈的报复。”安东尼愤愤的道。
夏佐·博尔德哪怕宣布退出博尔德家族的继承人选拔,也依旧掌握着庞然的人脉关系,道格家族的霍根是他的死党,奥数团领袖曾经是他的手下,对其有知遇栽培的恩情。
贝尔家族的那位继承者就是他的表哥,听说以前两人关系亲密是穿一条开裆裤玩到大的,夏佐出事贝尔家族继承者不会坐视不管,书苑离博尔德家族城堡近着呢。
福克斯家族似乎突然间跟夏佐也暧昧不清起来。
“放心吧,夏佐·博尔德醒不过来。”班克罗夫特淡淡的道,看着安东尼瞪圆的双眼,解释道:“伤到夏佐的那把匕首上涂抹着剧毒呢。”
博尔德家族城堡,卧室圆床上,夏佐脸色红润的躺在柏莎膝枕上,优哉游哉的吃着尤娜剥好的葡萄,薇薇安敲着夏佐的腿,瘪着嘴巴委屈道:“你这是劳役童工触犯律法的。”
夏佐翻着白眼朝着尤娜摆摆手,不行,他都快吃撑着了。
被柏莎搀扶着坐起来,夏佐指着薇薇安鼻梁骂道:“哪里来得那么废话,你吃喝用度哪一样不是老爷我掏钱,干点活就叽叽歪歪的。”
眼神悄悄观察着没反应的玛莎,他早就想收拾薇薇安了。
尤娜拿餐巾给温柔地夏佐擦拭干净嘴巴,忽然说道:“之前来得时候,威廉先生看到伊戈尔家族的蒸汽机车朝着莱特教堂的方向驶去。”
“我知道了,莱特教堂而已,敢在帝都动手脚他们会付出惨重代价的。”夏佐微眯的眼睛闪过危险的光芒。
“那个,福克斯家族已经按照我的吩咐在帝都全面打压伊戈尔家族了。”尤娜试探着问道:“你不会不高兴吧。”
“你这妮子。”夏佐抚摸着尤娜的脑袋,“算了,让安东尼吃点教训也好,省得他以为什么黑锅他都能背的下。”
“对了,我伤势痊愈的事你们都不要声张。知道吗?”夏佐提醒道,众女都点点脑袋。
“玛莎,我还得谢谢你。”夏佐朝着玛莎鞠了一躬。
“要不是昨晚你保护跟愿意用鲜血救治我,恐怕······”夏佐苦笑,这段时间生活比较安逸让他差点忘记他正身处东凯旋帝国阴谋漩涡中了,险些丢掉性命。
“既然龙血能够治疗夏佐,还害得我们担惊受怕。”尤娜抱怨道。
玛莎露出犹豫的神情,解释道:“其实用龙血治疗夏佐会有后遗症的。”
卧室内蓦然一静,夏佐的脸色愈发红润起来,就像是煮熟的虾还冒着丝丝热气,抽起被柏莎跟尤娜搂着的胳膊,夏佐猜到后遗症是怎么回事了。
“老爷。”柏莎猝不防及的突然贴近。
夏佐一低头,两道血柱直接从鼻孔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