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太好了,我也想见宁儿姐姐了。”
莺莺见哥哥答应上岸,顿时欢呼雀跃,搂着甘宁的手臂跳了起来。
见妹妹如此开心,甘宁脸上也露出一抹宠溺的笑。
吴双见暂时留住了甘宁,也是十分激动,与甘宁相识的这段日子以来,吴双对甘宁还是挺了解了。虽然看起来冷漠孤傲,可是甘宁却有着十足的任侠风范,有勇有谋,义薄云天,而且知恩图报,不然这次也不会十艘斗舰就敢闯黄祖的船阵。
对于这样的人才,吴双简直垂涎欲滴,何况甘宁现在还没主,若是错失了这次机会,十有八九甘宁会按照原本历史走向,继续沿江东去,继而被江东孙策招揽。
主意打定,吴双下了船,叫过谢星来吩咐一番,便引着甘宁和一众手下上了岸。
甘宁手底下足有一千多弟兄,城内府衙是驻扎不下了,正好码头过来,便是鄱阳城西门吴双划定的开发区,如今张宁医馆的这一排房屋已经扩张为一个小型的建筑群,驻扎甘宁的一千多人不成问题。
天色暗了下去,清冷的夜风却吹不走这里的热闹。
吴双军与锦帆贼皆席地而坐,中间燃起了数堆篝火,火光冲天达三四米高,足以驱散夜风带来的寒意。
广场上,烤架上肥羊被烤得油脂溢出,羊肉的香味充斥着广场的每一个角落,大铁锅中,大块的猪肉已经炖的烂熟。被伙夫捞起切成块,端到各个扎堆的军士中间。一坛坛的美酒敲开封泥,惹得一众甘宁手下喉咙咕噜咕噜的直泛口水。
然而,这场宴会上,这些都不足以成为主角,当无双米蒸出的米饭抬上来,奇异的饭香瞬间盖过了肉香酒香,成为广场上绝对的主角。
为了庆祝这场胜利,也为了犒劳甘宁的军士,吴双大手一挥,今夜全体将士,无双米饭管饱。
吴双手下的军士早就见识过无双米饭的滋味,待伙夫将饭分发下来,皆迫不及待的接过来,就着猪肉羊肉大快朵颐,简直是几年没吃过饭一样。
甘宁手下一众水贼看到吴双军这吃相,不禁有些鄙夷,这些个士兵简直一个个饭桶一样,自己兄弟一个多月都在船上过的,几乎没怎么吃过饭,都不至于跟他们一样。
一众锦帆贼瞬间有了些许优越感,在狼吞虎咽的吴双士兵面前特意慢悠悠的端起碗来,拿腔拿势地夹起一口米饭吃起来。
甘宁看到手下们的表现,也挺满意,在吴双军面前没有丢他的脸,顿时冷漠孤傲的脸上更是多出了一丝清高来。
然而,下一刻,甘宁脸上的清高瞬间垮掉。
只见一众锦帆贼刚尝了一口米饭,下一秒便如同着魔般,捧着饭碗哗啦啦得扒着米饭,甚至连前面的肉菜都不曾夹过一筷,直接一口气将碗中饭吃了个底朝天,无一例外。
“再来一碗,再来一碗。”,上千个声音,同一个要求。
一旁伺候的侍从早有准备,为众人添了饭,这些人这才慢慢的品尝起来,一边对这饭赞不绝口,顿时便和吴双军找到了共同的话题,打成一片。
甘宁兄妹坐在中间的客席,吴双居主位,管亥,张宁,张机也坐在客席。
客席上也早已上好了酒肉饭菜,只是碍于礼仪,众人并未开吃,等看到周围的士兵吃得如此兴奋,甘宁兄妹也不禁好奇,吴双见此,也不客套,端起酒杯示意道,
“咱们也不必拘礼了,吴双敬各位一杯,接下来,各位且随意享用美食。”
甘宁兄妹端起酒杯回敬之后,立刻拾起了筷子,说实话这米饭已经上了好一会,米饭醇厚的香味早就铙钹得二人心痒痒了,迫不及待的端起碗来吃了一口。
只是一口,甘宁与莺莺便愣住了,他们漂泊多年,从巴蜀之地到荆州扬州,吃过的美食也不少,却从没想过,单单是一碗白米饭,就能让他们觉得,过去所吃过的美食,不过是糟粕而已。
两人也不再犹豫,专心的品味着碗里的米饭,一碗饭吃完,甘莺莺低着头沉默了许久,然后慢慢的抬起头,眼眶通红,泪花在眼里打转。
“哥哥,莺莺,想娘亲了,也想家了。”莺莺说着,眼泪再也止不住,从娇小的脸庞上滑落,“哥,这里,有家的感觉。”
甘宁看着妹妹梨花带雨的脸,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自责,莺莺自幼就跟随自己闯荡,做过水贼,依附过巴蜀军阀,却都是打打杀杀的日子,几乎没怎么安定过。自从母亲去世后,妹妹就没开心的吃过饭,此刻吃到这特别的米饭,让甘宁和妹妹都同时想起小时候,在母亲跟前,安稳度日安心吃饭的日子。
这是家的感觉!自己应该为妹妹做点什么了。
一旁的张宁见到莺莺突然哭成个小泪人,怜惜的靠过来,搂住莺莺的肩膀安慰着。
吴双也没想到这顿饭有这样的效果,不过,有效果就是好的。
微微一笑,“莺莺姑娘既然喜欢这里,那就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好了。”说罢又望着甘宁道,“兴霸与众位兄弟若是不嫌弃,能够留在这里,吴双也定然倒履相迎。”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声音顿时小了起来,谁都听得出,吴双这是在招揽自己,众锦帆贼收起嬉笑,都望着甘宁,很显然,以甘宁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完全可以替他们做主。
甘宁放下碗筷,看不清脸上表情,淡淡的道,“我们众兄弟不过是拦山劫水的盗匪,怕是留在吴县令这里,会坏了县令的名声。”
言外之意,吴双未必会看得起他们这些水贼。甘宁不得不替众兄弟考虑,毕竟他们曾在刘焉手下待过,刘焉仗着汉室宗亲的名头,并不是很待见水贼出身的甘宁,得不到重用,甘宁索性一走了之,此后更是专门打劫官船,并嚣张的以锦缎装饰船帆,玩弄官家水军于股掌,纵横江河无人能敌。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诸位虽然为盗,想必也是被逼无奈,但是锦帆贼劫富济贫,杀贪官恶吏而善待平民百姓,吴双对此是心存敬佩的,若是诸位能入我吴双军,吴双定以兄弟待之,过往之事,绝不再提。”吴双站起身,言之灼灼。
甘宁听到此,眼神有些闪动,却并不表态,而是端起碗来,“此饭好吃,我再吃一碗。”
说罢,将碗递给一旁的侍从。
“我来!”吴双走过去,接过碗,盛了一碗米饭,双手递给甘宁,道,“今日若非兴霸相助,我吴双军危矣,当盛饭以示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