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胡蛋跟着小叔父回家。
胡蛋做出大胆推测,而胡亮没有半点兴趣。胡亮一路上反复问他,是不是大脑烧坏了,为什么一天到晚说胡话?
小叔父对自己不信任,他也不想解释,误会就误会吧,反正有一天他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不是中学生作文中经常出现的句子吗?
苦笑两声,偷偷告诉自己说:“算啦,小叔父年纪大了,不支持也没关系,年轻人有想法,应该大胆去做,免得将来后悔!”
胡蛋看一会儿书,不知不觉天黑了。
吃过晚饭,又看书,倦了,睡觉吧。
闭上了右眼,眯缝上左眼,开启睡眠游走模式。
一条小河,波浪宽,不是的,很窄的,从此岸到彼岸,不过三分钟时间。
小鸟啁啾,流水潺潺,口哨声传来。
“呀,这不是蛋蛋吗?”一个苍老、厚重的声音。是一个老者在讲话。
胡蛋睁开眼睛,望望身后,没有人啊。
谁在讲话,谁在招呼自己?踌躇间,一个人墙挡在了正前方。
胡蛋心猛地跳动好几下。
“干什么,不要吓唬人!”胡蛋且说且退,瞟了一眼来人,紧张地说道。
“别走啊,又不是不认识我,你怎么啦?”那个声音问道。
咦,这么熟悉!
胡蛋停下脚步,看着逼近自己的来人,“你是老队长,我的爷爷!”
“虽然不是亲的,但也是本家爷爷,你何必害怕,还躲着我呢?停下来,我们说说话!”
胡蛋脸上浮出怪异的笑,“好久不见了,是啊,我要和爷爷谈话,我不跑,也不该跑!”含糊不清,他讲话时觉得别扭,不知道是来人来的怪,还是气场有问题。
胡德光高大的身影站定了,看着胡蛋的眼神,透着冷艳的光芒。胡蛋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有话您说,孙子听着呢!”
浑身上下一片寒意,不知为什么,胡德光的到来令他局促不安。
“别这样,我不来,你也会找我!我也不顾忌了,有些事当面说了,彼此安心。”
当面说,彼此安心,什么意思啊?
胡德光懒得废话,直接开口:“你老桑爷爷和我有过节,你感兴趣,是不是?”
胡蛋意识到,可能从老队长嘴里能套出重要线索,犹疑着说:“哦,挺想知道,只是好奇,并没有其它想法。”
没有其他想法,想骗谁?胡德光眼里充满怒火,但他克制住了,转为一副笑脸,“行,我给你说说?”
胡蛋默然,他清楚催得紧,老队长可能反而不会痛快,干脆来个以逸待劳,静等消息吧。
胡德光阴着脸,问:“你三奶奶叫什么,知道么?”
“阮小霞,梦里她亲自对我说的。”
胡蛋话一出口,心跳了一下,这叫什么话?梦里告诉你的,怎么用来回答问题?
胡德光微笑,“嗯,人都死了,自然只能托梦了!”
一股异样感觉,从脚底板一点点上升,直冲脑门,浑身抖动,胡蛋脸上不断地抽搐,汗如雨下。
“蛋蛋,你到底怎么了?三爷爷说错话啦,你怎么浑身发抖?”
“不知道,有点不舒服。您别说了,越说我越害怕!”
害怕,你会害怕?
胡德光步步紧逼,咬紧牙关,“害怕的话,就别去凑热闹!我和你桑爷爷的事,你干嘛插足,闲的没事做?我告诉你,你小心点!哈哈!”
阴寒的感觉,在全身蔓延,胡蛋心里觉出异常,但他勉强维持着镇定,“我要伸张正义,坏人必须得到惩罚!”
胡德光大笑,“好,好,我支持你!你想知道真相吗?”
胡蛋打起精神,不客气嚷道:“对,我就是要知道真相,只有真相显得重要。我要为受害者伸张正义,也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激情陈词并未引起胡德光注意,他冷冷地说:“想法挺好,怕没机会喽!老桑害死我全家,你有可能惩罚他吗?”
胡蛋注意到老队长眼里阴晴不定,目光闪烁,反问:“谁害了谁还不一定,我需要调查,得到真相后,再决定怎么做!”
“调查,哟哟,好可笑,你当你是神探呢!公安机关不做事了?需要你一个毛头小伙来查案?可别让人笑掉大牙哦!”
“我不怕,你还是说说真相吧!麻烦三爷爷,当初你怎么害老桑的?”
“你?”胡德光有点慌,也有点愤怒,“好管闲事,都不得好死!”
可不到一分钟,胡德光抱着脑袋,低下身子,蹲到地上,痛哭起来。
“三爷爷,你怎么了?”胡蛋走到胡德光身边,关切地问。
胡德光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全无当年风度,像一个慌张的乞丐。
“我被人陷害了,被人陷害了!所有罪孽,都应让张不一这混蛋来背!”
胡蛋焦急,问道:“这和张不一有关?难道他才是真正凶手?”
“我也算凶手,但我是被他陷害的呀!这个老狐狸,他利用我的猜忌,故意诱导我怨恨老桑,然后一步步暗示我,解决掉老桑。”
哦?果然这样,此刻正想知道更多细节,胡蛋不动声色,“三爷爷,你说你被张不一操纵了,能说说具体经过吗?”
回忆的闸门打开,一个尘封已久的阴谋的大幕徐徐拉开。
好多年前,老桑只是一个青年,而老队长本人也刚过而立之年。
老桑与老队长不仅熟悉,也谈得来,两人关系一开始很好。
老队长娶妻后,心满意足,阮小霞是他的骄傲。人长得漂亮不说,还特别时尚,简直是女人中翘楚。
阮小霞的美,引起老桑的长久关注。
“嫂子,女人能长成你这样,真是绝了!不知道还有哪个女人,能与你一样漂亮?”老桑无意而真诚地夸起阮小霞。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阮小霞对老桑的好感度,瞬间飙升。
“弟弟,你长得不赖,像嫂子这样的女人有的是,只要你胆大,她们呢,会愿意和你钻一个被窝的!”热辣、挑逗的词语进入老桑耳膜,他一阵惊悸。
老桑红着脸跑开,“嫂子,你说话太直接,我听不下去,也不敢再听了!”
阮小霞舔舔嘴唇,“嫩是嫩了点,倒真长得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