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老远就察觉到了,胡淼正焦急地在他家门口踱步。
待走近些,他先上去打了个招呼,“怎么,胡老板似乎很急啊?”
“哎呀,仙师你可算来了。我老婆她请了几个国内外医学专家,非要对我女儿做什么检查,结果现在什么也没查出来。而唯一的一个中医教授也说是体质问题,他无能为力……”
“麻烦先停一下!既然他都说都无能为力了,你先前又说这病是慢性的,怎么会这么着急?”他一时没看懂。
“那几个国外专家非说要搞什么联合会诊,他们可以试着在表皮植入一些设备来缓解我女儿的症状……”
“荒谬!”他的话还没说完又被薛凌云打断了。
“带我上去,他们这是在把事情越弄越复杂!”这群白皮猪知道个甚啊?就知道动手术,别人还是个三岁的小孩子!何况现在已是秋天,刚刚才下了几场淅淅沥沥的秋雨。以她的情况,一旦皮肤破开,内寒与外寒相呼应,症状只会越来越剧烈。
“那我们赶紧上去!”
楼上二楼,胡淼女儿胡雨柔的房间。
一个操着并不标准,带着典型德式英语发音的地中海中年人和一个满口米国俚语的大胡子正在争吵。
不用说了,他们一个来自德国,一个则是个米国人。
他们的思路大同小异,但德国专家有点钻牛角尖,和米帝专家杠上了。为此他们刚刚还吵了起来。
而且直到现在都还没消停。
而其他几个国内的专家根本插不上话。
“我建议还是再全面地检查一下,这种程度的体温严重过低实在是匪夷所思。”来自德国的施耐德医生坚持要再检查一下。
“不!我认为,应该立刻……”米国的霍华德医学教授则认为检查得已经够多了,应该立刻先通过外力为她恢复体温。
薛凌云却是自顾自地穿过了这群医生,走到了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孩子旁边。
“你是谁?快出来!离我女儿远点!”胡淼的老婆周玥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薛凌云这个不论行为还是着装都与旁人大为不同的人。
“如果你还想你女儿活命,就不要听这群庸医的胡话,他们连对症都没有做到。”
“华夏人,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霍华德蹩脚的中文听起来很滑稽,但他真的有些生气了。
“我适才已问过了,只有那位京城中医院的钟老医生,才得出了正确的诊断。”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你们西医,真滴不彳亍。
“他说的话也能信?体质原因是什么东西?我承认你们的中医有些时候会管用,但是真正的现代医学,是讲究科学的,不是搞什么封建迷信。”霍华德的这副口气很明显是看不起中医。
“随你怎么说,你开心就好。”他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他,而是给胡雨柔号脉。
“好冰!”连他都吃了一惊。
他估计她的核心体温只有二十多度,要不是她是玄阴体质,早就没命了。
“现在知道情况的严重了吧?”霍华德用颇为嘲讽的语气与他说话。
“胡老板,银针。”他先前让他准备过。
“那个,我老婆她没让买……”
“老公,你信这个奇装异服的家伙干什么?这些专家都是我好不容易找爸的关系请来的,你居然要去相信一个骗子?”周玥很是激动。
“你说我是骗子?”薛凌云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他那锋利的目光一下子就扫到了周玥的身上。
“中医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从古至今,它治愈了不知多少疾患,挽救了多少生命?我记得所谓的现代医学都是最近两百年才渐渐成型的吧?以前的西方那些不是封建迷信?看你请了这么多外国人来,摆明了就是迷信所谓的现代医学。”他话说到这里,突然一顿。
“是不是因为你崇洋媚外,是个黄皮白心香蕉人?”骂他骗子,还想他好言相对,做梦。
周玥气得脸色都变形了,她正欲发作,却被胡淼拉到了一边。
“仙师手段无双,岂会骗我们?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自己这个媳妇别的什么都好,就是太唯物主义了,迷信科学解释,丝毫不顾可能的实情。
他又转向薛凌云,“对不起,我这贱内头发长见识短,还请您……”
很不幸,薛凌云再次打断了他。
“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你女儿的病若是好了,她,必须对着北边中州LB市阳平镇的鼎湖轩辕黄帝陵,给我跪上四个小时,边跪,边给我忏悔。忏悔自己为什么如此忘本!”他对各路香蕉人向来没有任何好感。2KNMSL!
“至于这孩子的病,你这个米国佬不是要治标吗?可以,我来。”薛凌云看向钟医生。
“您老的银针借我用用?”他相信这位肯定是带了消好毒的银针的。
“不行!你不能乱来!”先前一直没有接上话的施耐德也开口了。
“你必须先告诉我们她到底是什么病!”霍华德这时候也顾不得和施耐德打嘴仗了,选择力挺他。
“是啊,这孩子到底什么病你倒是说啊……”
“是啊,脉也号了,该有结果了吧?”
其他的几个医生也是七嘴八舌。
“看来你们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这位钟老医生,他已经给出了正确的诊断,只是你们不信而已。”钟老的诊断的确是对的,不过他缺乏处理这种情况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