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拦住这次攻击的是神女。

虽然楚云雪一开始紧紧拉着她，但她毕竟不是凡人，力气可要大多了。她轻易地就挣开了楚云雪的手，一个闪现加一道灵力光盾就拦住了巫炤的攻击。

这让薛凌云和北洛同时舒了一口气。

巫炤十分惊讶，因为面前这个女子身上的灵力似乎过于纯净了，纯净得不像人间的存在。

他的脑子转得很快，马上就猜到了好几种可能性。

“想不到天界居然也会为了这一点小事情多管闲事。”他已经有九分确定了瑶姬的身份，只是不知她具体是哪一位仙神。

“什么？！”一旁的朱雀和青龙都大吃一惊。

“小事？破坏龙渊神封是小事？你未免也太会说笑。”开玩笑，龙渊神封一旦被毁，恐怕全世界的人都得吓得跳起来。

而且哪怕是现在的仙界也会被惊动，就算知晓安邑龙渊旧事的人已经很少了。

甚至封神陵中闭关已超万年的神农也会被逼无奈不得不提前出关以应付此等变故。

而魔域更不用说了，各方势力一定会为此大规模侵入人界，大开杀戒。毕竟龙渊，或者说安邑故城中，诞生初代魔族始祖魔们的环境，能够极大地增强他们这些后世魔族的力量。

届时神魔仙妖重返世间，人间一片混乱，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而这就是巫炤所期望的效果。

瑶姬显然是不会允许的，她很喜欢巫山山水，而巫山就在人间。而且她也喜欢他，他的故乡也是这神州沃土，爱屋及乌，她自然不会允许这一切发生。

“是吗？难怪，我就一直想不明白，他一个西陵人，居然会拿着一件神族兵器。”巫炤虽然不认识照胆到底是哪一件神器，但照胆上异常纯净而浩然的灵力，与剑身上的天界古语符文，无不昭示着它非同寻常的来历。

那个时代的人，特别是他，姬轩辕，嫘祖甚至包括缙云这些轩辕丘的高层，因为姬轩辕的缘故，还是认识少许天界古语的文字的。

“神族兵器？！”朱雀和青龙还没有来得及消化刚刚得到的信息，又被强行吃了一惊。

“你知道得不少。”薛凌云大为不满。

“还要多亏了四百多年前夜长庚那只魇魅在魔域打探各种消息，还有姬轩辕当年同神族建立的盟约，不然我还不会知道这么多。”巫炤非常平淡地回答道。

他其实是个很好奇的人，所以他会让包括夜长庚，鸤鸠等人帮他留意各种消息，包括神话传说，历史记载，还有各种江湖消息等。

而且他又博闻强识，记忆力超群，思维活跃。这些东西，往往看上一眼或是听上一句就都记住了。

天才，的确很可怕。一个疯了的天才，更加可怕，而且危险。

一个人的能力越强，他所能取得的成就往往就越大。

就好比巫炤，他在发疯背叛前：他参与破獍之战，数有战功；他成功俘虏并驯服獍妖，化身生物学家，让獍妖成功与人间的各种兽类杂交，批量生产战斗力强大的坐骑；他研究獍妖裂开空间的法术，成功取得了突破并从魔域救回了缙云；他担任百神祭所的主祭，在九井中注入力量，并协助姬轩辕布置了祭所核心与九座小祭坛的阵法；他在百神祭所中，以极大代价为好基友缙云治疗，成功延缓了缙云在王辟邪之力侵蚀下身体衰亡的速度，还叮嘱他不要再上战场；他在魔族初期侵入人间时代替缙云出战，多次成功阻拦魔潮的攻击……

而他发狂发怒背叛后，所造成的破坏也是触目惊心：

一怒之下杀尽缙云从集泷三邑救下的匠人，导致人族许多传承断绝，消失于历史长河中，姬轩辕与嫘祖的期盼差一些就化为了泡影；他发出密令，逼死所有西陵城灭之时不在城中的西陵族人；他带领巫之堂的余部同叛，四处屠杀，无论人魔，均不留活口，还把所有轩辕丘的人带到西陵城外以术法挫骨扬灰，可谓狠辣至极；他杀死了黄帝六师之战斗力最强的饕餮部全部的士兵，虽然自己也因此被缙云斩首。

死而苏生后，他激发半魂莲长，编织阳平梦域，困住了一大票人；在渭水剑炉梦域中，在印铁山身上布下阵法欲杀死北洛一行人，若不是姬轩辕及时赶到，一箭摧毁阵法核心并引走了巫炤，他们几个大概率会凉；他还将法阵布在贺冲身上，开启人魔两域通途将鄢陵毁于一旦；教唆赤厄阳私自出兵进攻天鹿城，并协助其破坏光明野的辅阵；在碑渊海挑拨离间，引发碑渊海内乱；不断在梦境中恐吓北洛；在西陵与姬轩辕多番斗法，并最终从姬轩辕手里夺下了西陵法阵的控制权（祖宗也没吃硬亏，成功拖住了他，让他没能救下司危）；重新开启了部分西陵的人魔两域通途；给怀庆施展苏生之术，并命令鸤鸠去寻找更多身上带着巫之血的人，在这个前提条件下，布局西陵之下的龙渊神封，试图将其彻底解开，以引发神魔入世，人界生灵涂炭。

单论力量，巫炤不是最强的。他生前不过是能与几只大魔周旋的水准。但是，他的聪明才智，却足以给这个世界带来深重的灾难。

这样的人，太可怕。

“不过我想，在这人间，顾及这群凡人，你的许多法术不敢使用吧？”巫炤对着瑶姬说到。

他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