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告诉你了？”他从她的眼神里，明白了，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你为什么瞒我这么久？”她的语气很是委屈。

“因为我怕连累你，我还不够强，真正的敌人还在遥远的时光之外……而且对我而言，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我，绝对不能允许再有第二次。”他凝视着她的目光，与她坚定地对视。

“那我们俩，你打算选哪一个呢？”瑶姬突然凑上来，给他出了一道送命题。

“只有愚蠢的小孩子才做选择题。”他的右手在胸前捏成鹰爪的形状，“而我，我全都要！”他瞬间化身徐锦江，上演了一出生动的我全都要.JPG。

“哼，现在你满意了吧？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想的美！小雪，我们别理他，让他一个人凉快一会。”瑶姬当即便把楚云雪拉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他。

画面回到一个多小时前。

楚云雪亲自找上了门。

她家离这里很近。就在两个街区之外。

“瑶瑶，我需要你的一个解释。”楚云雪平静地看着她。

“小雪……”她倒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不用说了，如果你的理由合适，我会祝福你们的……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她的语气听起来很坚强，但是瑶姬听出了那一股哭腔。

“小雪，你能不能听我说完，这很复杂，而且，有些事情，你听后绝对不能再说出来！”薛凌云的事，解释起来太复杂了。她想想就头痛。

“但我想知道！你不觉得这样对我不公平吗？我以为他是来找我的！”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股醋意和委屈。

“小雪，如果你真想知道什么的话，我可以都告诉你。但是，你以后真的不能和任何人提起这些事。”她的神态非常严肃。

“我答应你，你说吧。”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这个故事很长，是他后来慢慢和我细讲的。1995年，有两个小孩子先后出生了。”她一开始也卖关子，吊楚云雪的胃口。

“他们青梅竹马，又是楼上楼下的邻居，两家的父亲又是老同学，一时间相处融洽……”

“我和他不也是……”楚云雪觉得瑶姬描述的东西她很熟悉。

“你先听我说完！”瑶姬制止了楚云雪的插嘴。

“后来……他和她重逢于大学校园，两人很快陷入热恋之中……但是，他们却没能得到善终……最后，手足俱残的他，跳进了波涛汹涌的钱塘江……”说实话，瑶姬自己也替他们俩心疼。因为这种爱而不得的感觉，她曾经也体会过。

不过以后倒是不用了。他会一直在的。

“这，这个故事，说的是我和他？怎么会？这里面好多事都有出入！他明明没有死！不会的！”楚云雪满脸震惊，可她对瑶姬所说的这些事情又莫名其妙有种感同身受的熟悉感。

这是回魂仙梦产生的蝴蝶效应的幻梦余波，会随机地作用在所有与薛凌云关系密切的人身上。

只不过楚云雪身上聚集的似乎有点多，最近她脑海中时不时会浮过一些原本从来没有发生的事。

这时她又想起了之前在迎新晚会上薛凌云看向她那复杂而欣喜的眼神，就像与她分别了不知道多久一样。

“瑶瑶，你能告诉我，他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她突然感到事情很不简单。

“小雪，你接下来要听到的可能有些，呃，该怎么说呢？用凡人的说法是，很玄幻……很光怪陆离。”

“没事，你说吧，我信你。”她听得出来，瑶姬的语气很真诚。

“好，那我就接着刚才的讲。他跳江以后，本以为会就此了却残生。却没想到，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他的魂魄被一个阵法接引到了仙界。他的资质可谓万年难遇，于是那些催动阵法的仙人就为他重塑肉身，还教他修行。而他不负众望，仅仅二十年，就渡九重天劫为仙。你别嫌慢，他那时候重塑肉身就用了三年多的时间……”

“那后来呢？”楚云雪已经信了。现在的薛凌云和他小时候相比，变了太多。她有时候觉得他们隔得好远好远。

“后来……他也没有和我细讲，大概的事情是这样的……”瑶姬继续娓娓道来，其中夹杂了不少她自己的见解与看法。

但这不影响楚云雪了解主线脉络。

“一万年？对他来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可他是怎么回到现在的？送他回来的人究竟有什么企图和缘由？”楚云雪现在知道了一些问题的答案，可转瞬之间，更多的问题冒了出来。

“他们两位还能有什么企图？不就是希望所有神州子民，可以生生不息，安然无恙么？送他回来，是因为那两位大人想到了一个破局之法。而破这个局的关键，就是他。”

“所以实际上，现在的这一切，对他而言，本来只是非常遥远的过去了……他和我说过，他是一个已经死过两次的人了……”

“原来是这样……”楚云雪现在才终于明白，当初为什么薛凌云会用那种目光看着她。

一万年，我们真的分别了这么久吗？

“所以我才是那个后来的。对他而言，你们认识已经很久了……”

“那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难不成你也是从上面下来的？”

“我吗？我那时其实已经算是死了很多年了吧……”瑶姬自己的故事也很长，哪怕是大致一讲，也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她从自己的来历，一些生活中的小故事，她死前的经历，和薛凌云救醒她，为她牵引命魂的所有事都梳理了一遍。

“对我来说，每一天都好像白捡来的一样，当然要活得好了。”

“难怪瑶瑶你要以身相许，原来他这家伙是英雄救美了啊。”楚云雪已经听明白了。

“可这样的话对你，会不会不公平？”她深知传说中那些仙神的高傲。

“哼，他最开始嘴上说不要，最后身体上倒是蛮诚实的。我看他多半是指望着左拥右抱呢？不过这样也好，小雪，我们以后可就是真正的好姐妹了哦～”她狡黠一笑。